第119章 查找源頭
柳長惜開始著手配制試劑。
她按前世所學,把試驗的步驟寫在紙上作為流程,然后按這個流程一步步進行檢測。
她是個做事極認真細致的人,每做一步,都會在旁邊的紙上做相應的記錄,然后吩咐人去拿這樣那樣的草藥,或是這樣那樣的器具。
直到天色將晚,被綁在木床上的病人都已經(jīng)醒了,她的試驗才接近尾聲。
柳長惜回頭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變化,見他呼吸比之前還急促,面色赤紅,不停地痙攣掙扎,整個人狂躁得如同一只野獸,便知他的病情又惡化了。
但她現(xiàn)在手頭沒有現(xiàn)成的藥進行治療,無法幫他減輕痛苦,只能繼續(xù)讓他睡一覺。
想著,她具現(xiàn)化出一根銀針,指尖微微一彈,準確無誤地打在了他的睡穴上。
看到她看那人的表情比平日看他還要溫柔認真,烈辰昊不禁有些醋意,走過去道:“你已經(jīng)忙一下午了,試驗結果出來了嗎?”
柳長惜看他一眼:“只差最后一步了,馬上就能完成?!?p> 說著,她把兩滴血加入從器具里蒸餾出來的試劑里,再加入兩樣藥粉搖勻,卻發(fā)現(xiàn)試驗體根本沒發(fā)生變化。
柳長惜不禁蹙起眉。
看來情況比她想的要復雜,這個小廝根本不是感染狂犬病。
她又把剩下的全血拿來做了簡單的試驗,通過對比后,發(fā)現(xiàn)他只是得了流行感冒。
可是,流行感冒為什么會有類似狂犬病的癥狀呢?難道是她遺漏了什么?
她邊想邊走到床前翻開那小廝的眼皮仔細檢查,目光掃過他的額頭時,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股隱約的黑色煙霧,在他頭頂盤旋徘徊。
她頓時蹙起眉。
這種顏色的煙霧她再熟悉不過,是末世時附著在生靈身上的黑色能量。
難道這些人會變得這樣,是因為被這些黑色能量所控制?
瞧見她神色沉凝,烈辰昊不由問道:“怎么?實驗結果不好?”
柳長惜搖搖頭:“事情有些復雜,他得的不是狂犬病,而是流行感冒,之前是我判斷有誤?!?p> 見她如此輕易便將自己的過失道出,烈辰昊立刻勸解道:“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我們還是休息下,先吃晚飯吧?!?p> 柳長惜沉吟著點點頭,回到桌上把治療流行感冒的藥方寫在紙上,交給烈辰昊道:“讓人去把藥抓回來,等他醒了喂給他喝,一天一劑,分兩次服用,看效果如何?!?p> 流行感冒并不難治,剩下的便是要搞清他頭頂?shù)暮谏芰渴窃趺椿厥隆?p> 飯后,趁著柳長惜洗漱的時間,烈辰昊把林漠叫了進來。
聽說王府中出現(xiàn)了瘟疫感染者,他匆匆就趕回來了,之后便一直在偏院里守著柳長惜,未來得及聽林漠匯報匯柳長惜今日在外面的情況。
直到聽他說秦懷遠被扒光了衣服扔在畫舫上,烈辰昊才問道:“秦懷遠的衣服是誰扒的?”
林漠聲音平靜:“是屬下扒的。”
“干得好,下次王妃在外面對付別的男人,絕對不能讓她親自動手?!?p> 他可記得,當日第一次在花園中相見,柳長惜便作勢要親他,還將他壓在身下動手動腳,這樣的事情絕不可讓她對其他男人做。
林漠愣了下,似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他向來對烈辰昊唯命是從,立刻拱手應下,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來到院中,賀軒正在門外守著。
一看他出來便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怎么樣?聽說王妃今日好像又去妓院了,王爺是不是罰你了?”
林漠古怪地看著他:“王爺為何要罰我?”
賀軒不死心:“王爺沒罰你嗎?上次王妃去妓院,他還扣了我三個月俸祿?!?p> 林漠搖頭:“他只問了我些問題,并未扣我的俸祿。”
看他說完就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離去,賀軒很有些小情緒。
為何單單他一個人被扣了俸祿,這不公平!
柳長惜出來時,烈辰昊正坐在書桌后看京兆府的卷宗。
她剛才想了下,靖王府除她以外的人,似乎都看不到那團黑氣,這令她想到當初梁王和齊王受詛咒一事。
當時所有人都說是她用邪術害了梁王和齊王,只有慕青云看出他們所中的是咒術,并通過法術將咒術破除,還用打回咒術之法,令顧心凌的奶嬤嬤認罪。
她覺得,這次的事情似乎還要讓慕青云出手才能解決。
“烈辰昊,此次城中鬧瘟疫,慕少俠知道嗎?”
聽她提起慕青云,烈辰昊眉頭一蹙,抬頭道:“為何要告訴他?”
柳長惜走到榻邊坐下:“我方才替那小廝檢查,發(fā)現(xiàn)他頭頂有一團黑氣盤庚,這黑氣之前病發(fā)之時并不清晰,似乎到了晚上才現(xiàn)形,我覺得,這可能是導致他情緒狂躁不安的原因?!?p> 烈辰昊沉吟了下,背著手走過來。
“你的意思是,懷疑這些病人被下了咒術?”
柳長惜搖搖頭:“暫時不清楚,我對四國之內(nèi)的歪門邪術并不熟悉,只是覺得那黑氣極不尋常,若此次的瘟疫跟它有關,不找出它的源頭是很難根除的?!?p> 流行感冒是傳染病,跟古代人俗稱的瘟疫差不多,雖不足以致命,但若廣泛蔓延的話,還是會引起一定的危害。
但她還是不明白,這跟那團黑氣有什么關聯(lián)。
烈辰晨一手握成拳放在桌角摩挲了兩下。
理智上,他并不喜柳長惜與慕青云有過多接觸,卻明白此事確實非慕青云莫屬。
若不找出對這些病人下手的幕后黑手,只怕這場瘟疫不會停止。
他考慮了下,道:“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去找慕青云處理。”
頓了頓又道:“昨日京兆府送來的卷宗里,還有一樁命案,死者便是你前日帶回府的那個乞丐?!?p> 柳長惜一驚:“什么?那乞丐……死了?”
看到烈辰昊肯定的眼神,她心中涌起一陣愧疚。
若不是她冒然將人帶回來,說不定那乞丐還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她臉色沉了沉:“你們可查出是誰殺了他?”
“他是被行尸所殺,幕后之人已有頭緒,不過我覺得對方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況且行尸危害城中百姓已久,我和顧擎都打算趁此次機會,順藤摸瓜,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柳長惜雖有不甘,但也明白此事確實關乎更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行尸在京城一帶猖獗已久,京兆府和皇城禁衛(wèi)軍聯(lián)手捕捉,卻依舊滅之不盡。即便今日殺了十個,明日還會有二十個冒出來。
“幕后之人,是上次那枚玉佩的主人么?”
烈辰昊想了下,搖頭道:“行尸案的主犯,當是潛伏在大梁的鬼族,那枚玉佩的主人,應是他們的同伙。他們聯(lián)手在京城掀起如此大的風浪,目的絕對不簡單?!?p> 柳長惜蹙蹙眉,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又是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