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最大的勁敵
時間不知不覺溜走,原以為十分漫長的十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大半。
這段日子里,柳長惜甚少出府,但烈辰昊卻依舊對她嚴防死守,清宴樓內外都有侍衛(wèi)把守,偶樂她出一趟門,明里暗里,也有不少人跟著。
柳長惜權當不知,依舊平靜得安之若素。
這日,她們去襄王府給顧心怡看診回來,在路上恰好遇到柳長寧。
那小丫頭提著只籃子站在街邊似乎在等什么人,柳長惜掀開簾子喊了她兩聲,她都沒聽見。
直到柳長惜下了馬車走到她面前,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姐姐,你怎么在這?”
柳長惜朝她詫異的神情打量了一眼,道:“我剛從襄王府回來,你出來買東西么?最近怎么不去靖王府找我玩?”
柳長寧一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道:“最近喜事多,連城經常跟朋友到外面去參加詩會,我得給他準備吃食呢?!?p> 上京城近日確實有不少喜事,前陣子錦王府弄璋之喜,接下來很快又到襄王成親的日子。
柳長寧拉著柳長惜進了一家茶樓,二人在臨街的位置上坐下,柳長寧看著柳長惜道:“姐,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柳長惜搖搖頭:“我能有什么事?”
同為女兒身,又從小一起長大,柳長寧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把手搭在她手上道:“姐,我知道靖王要娶側妃,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可是上回你不是說過,這是靖王決定的,你不能違背么?”
“嗯,確實如此?!?p> 柳長寧心里其實也很不甘。
可是再不甘心能有什么辦法?這世道便是這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依附他們而活,若柳長惜再不識趣,就可能變得跟以前一個下場。
她可不愿這種事情再發(fā)生。
“姐,既然你不能阻止靖王納側妃,便打開心胸,接受這一切,若再惹怒了靖王,你和澈兒便又沒好日子過了?!?p> 見她已經為自己想到這一步,柳長惜不禁無奈一笑。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拿主意,你呢?你剛才站在路邊,不會又在等那位公子吧?”
心思被她一語戳破,柳長寧瞬間紅了臉。
“姐,你別瞎說了,我哪有等他?”
柳長惜一眼看出她是不好意,又道:“我就是隨口問問,看把你急得?!?p> 看著眼前嬌憨的妹妹,柳長惜心里不禁有些不舍。
她這次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不好明著告訴他們,一來是怕她和父親及連城受牽連,二也是怕消息泄露。
“阿寧,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自己要堅強啊,成親的事情也不要著急,男人可以慢慢選,別把自己急急忙忙嫁出去。”
乍一聽,柳長寧以為她又在打趣自己,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柳長惜話里的意思有些不對。
“姐,你這是怎么了?我又沒有要嫁人?”
柳長惜笑著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茨慊瓴皇厣岬臉幼樱置鲗δ俏还雍苤幸獍?!”
柳長寧的注意果然被順利轉移,馬上臉紅起來。
“姐,你又在拿我開玩笑了,怎么老是這樣!”
看她羞惱的模樣,柳長惜趕緊笑著安撫了幾句,姐妹兩人聊了下柳文賦和柳連城最近的情況,不一會兒便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而在對街的一間酒樓里,正有人坐在臨窗的雅間里看著她們。
其實在柳長寧在街邊焦急等待的時候,烈文湛便已經到了這條街上。
自上次兩人在酒樓一聚之后,他便經常裝作不經意經過的樣子,與柳長寧在這條街上偶遇。
那個姑娘看似天真而單純,每次跟他說話都臉紅,后來梁王賜婚的圣旨下來,她言語間雖無焦急之色,但他卻已瞧出,她對自己的愛慕了。
烈文湛一邊說一邊將修長的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則放著兩張女子的畫像。
一張是前任太傅孫女周清琴的,一張則是柳長寧。
兩人的畫像擺在一起,周清琴看起來溫柔端方,舉止含蓄,儼然是極有家教的大家閨秀。
柳長寧的笑容則稍顯靦腆,像一株俏生生立在風中的小野花,風姿婉約,卻有些脆弱。
他邊看邊伸手過去,將柳長寧的畫像移到上方,伸手在她唇邊點了點。
區(qū)區(qū)六品小官之女,竟然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難不成以為他像烈辰昊一樣,什么樣的貨色都會收?
以他的能力,將來定是東宮主位,甚至執(zhí)掌天下。
而他的正妻,也該是像周清琴這樣家世顯赫,端方嫻淑的女子,怎么可能像她那般上不得臺面?
可是眼看著送上門的柳長寧,他又有種棄之可惜的感覺。
況且她還是柳長惜的親妹妹,將來說不定能為他提供靖王府的消息,若現在就把她推離自己,不就失去得到這些消息的機會了么?
烈文湛邊想邊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再往對面看時,發(fā)現柳長惜和柳長寧已經站起來,朝樓下走去。
他起身走到窗邊,掀起珠簾朝下看了一眼,發(fā)現靖王府的馬車正在街邊等著,車邊還跟著好幾個侍衛(wèi)。
烈文湛不禁瞇了瞇眼睛。
這些侍衛(wèi)一個個目露精光,太陽穴凸起,一看就知道修為不淺。
出個門還保護得這樣周全,可見烈辰昊對柳長惜極重視!
府中有一位掌握火元靈修的王妃,又有蕭家的女兒做側妃,可以想見,靖王必定是他走上太子之位最大的勁敵。
想到這,他放在窗臺上的手不禁握了起來。
而走在街邊的柳長惜也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身后傳來,像針尖一樣刺著她的后背。
她猛然回頭,就看到不遠處一家酒樓上的珠簾晃了晃,一抹淡紫色的衣角也飛快地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姐姐,怎么了?”
柳長寧連忙問道。
柳長惜眼神瞇了瞇,轉頭看賂柳長寧時,已笑得若無其事。
“沒事,只是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我?!?p> 柳長寧隨著她的話朝四周看了一圈,卻半未發(fā)覺有什么異常。
“不會是你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