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他早就后悔了
見她面露不解，九龍寨主這才收了臉上諷刺的表情，釋然道：“這也不能怪你，畢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世人留下的傳聞，總有些不詳?shù)?。?p> 他邊說邊用莫明的眼神看著柳長惜，神情帶著探究，似有些不解。
“在下名叫夏侯淵，常年駐守在這九龍山中，日后若有緣，我們自當相見，不過關(guān)于明淵太子的事，還請姑娘莫要聽信流言，自己求證得來的方才是事實。”
柳長惜點點頭，心中的疑惑卻未解除。
夏侯淵又道：“我看姑娘昨日掌吐烈火，明淵太子也有這個本事，據(jù)驚雷說，那烈火的氣息還有些熟悉，姑娘莫不是見過與它相似的靈寵？”
柳長惜又是一震，驚訝的望著他。
看她表情，夏侯淵便知自己猜對了，笑道：“今日我說的話，姑娘放在心中即可，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到九龍山中來尋，我夏侯淵定不會將你拒之門外。”
事情的轉(zhuǎn)變讓柳長惜有些措手不及。
夏侯淵卻未再多說什么，留下話后便利索的轉(zhuǎn)身，進了寨中。
聶錚站在遠處朝柳長惜看了看。
那女子的臉色雖依舊淡定，但黑眸卻閃過太多東西。
有疑惑有震驚，還有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柳長惜轉(zhuǎn)身走過來，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然。
白靈迎過去道：“主子，小公子好像有些發(fā)熱，可能是昨日嚇著了。”
柳長惜立刻回神，朝坐在馬車上沒精打采的烈明澈看了看。
“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嗎？”
她在小家伙身邊坐下，溫聲問道。
烈明澈搖搖頭，雖然明明沒什么精神，還是強顏歡笑道：“娘親放心，澈兒沒事?！?p> 柳長惜撫撫他的頭，試了一直溫度，不算很高，便打算先下山再給他治療。
“那我們就走吧，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很遠呢?！?p> 一行人沿著山路盤旋而下。
夏侯淵派來帶路來的人很靠譜，路上雖沒多說一句話，但用不到半天時間就把他們送到了山腳。
“公子，姑娘，這里是九龍山南面，只要沿著這條路再往前走兩百里，就可以到蜀地了?！?p> 聽到他的話，柳長惜立刻掀開簾子朝外看了看。
觸目所及，果然與之前是不一樣的景致。
連綿不斷的群山消失了，只能看到遠處偶爾凸起的幾座丘陵。
不遠處的官道盡頭赫然聳立著一座城門，上面寫著九龍城三個大字。
聶錚朝那人拱手道：“有勞小兄弟了，請向寨主轉(zhuǎn)達我們的謝意?！?p> 對方頷首，道了聲不客氣，就牽著自己的馬朝回寨的路上走去了。
柳長惜回頭朝睡著的烈明澈看了一眼，道：“咱們還是快進城吧，澈兒可能受涼了，要去城里抓些藥。”
聶錚朝前面的官道看一眼，點頭道：“那走吧，應(yīng)該半個時辰就能進城了?！?p> 到達九龍城，正值下午時分，城中繁華景象與上京有得一比，只是街邊賣的小吃已經(jīng)不是昔日看到的那些。
到客棧安頓下來，柳長惜就立刻給白靈寫了一劑方子，讓她去抓藥。
聶錚看著床上陷入昏睡的烈明澈，擔(dān)憂道：“澈兒的體質(zhì)似乎有些弱，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吧?！?p> 說起心尖上的孩子，柳長惜眼底也閃過一絲黯然，替烈明澈掖了掖被子道：“他自小便胎中不足，這些年一直沒有斷過藥，這次到東離邊境，就是為了尋找給他治病的辦法?！?p> 聶錚看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這幾天下來，他對柳長惜的疑問越來越多，本已經(jīng)確定她的身份，又因為今日早上在九龍寨的事情，有些撲朔迷離了。
回到房間，莫風(fēng)正在門邊等待，看到他來，立刻將一卷小小的紙條送到他手上。
“公子，消息已經(jīng)傳回來了。”
聶錚點點頭，接過紙條一看，眉頭漸漸蹙緊。
“怎么了？可是谷中出了事?”
看到他臉上有異色，莫風(fēng)立刻問道。
聶錚搖搖頭，將紙條卷起來，考慮了一下，塞進袖中。
上京城，靖王府中。
柳長惜已經(jīng)失蹤五天了，整個靖王府里都彌漫著一層低氣壓。
仆從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惹怒了處在暴走邊緣的王爺。
看到賀軒從后院走過來，烈辰晟立刻問道：“怎么樣？他還是不見人么？”
賀軒點點頭，眉頭皺得死緊。
“襄王殿下，為了王爺，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幾天不吃不喝，酒卻飲了不少，這樣下去，可怎么吃得消？”
其實他更擔(dān)心王爺體內(nèi)的化沙會毒發(fā)。
離上次發(fā)作的日子才過了十多天，殘留的毒性未退盡，若他再這樣下去，難免會再次誘發(fā)。
烈辰晟考慮了下，轉(zhuǎn)身道：“我親自去看看?！?p> 他也沒想到，柳長惜一走，烈辰昊居然會變成這樣。
往日那個不可一世，張揚跋扈的靖王，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幅德行，說出去只怕沒人敢相信。
快步穿過竹林，走到后院的主屋前，發(fā)現(xiàn)只有陳嬤嬤一人守在外面。
看到他來，陳嬤嬤立刻行禮，面帶期盼地看著他道：“襄王殿下，王爺就在里面呢?！?p> 烈辰晟點點頭，方才走過去推開門，一個酒壇子就摔在他腳邊。
碰的一聲脆響后，便是烈辰昊暴怒的聲音：“本王說了，不見任何人，你們聾了嗎？”
襄王腳步不停，跨過腳下的碎邊沉聲道：“連我也不見么？”
烈辰昊這才冷靜了些，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抬頭望了他一眼。
“你這是干什么？今日蕭二夫人都到宮里去見皇后了，聽說蕭懷玉三朝回門不見你的蹤影，好不容易取到的蕭家女，你就打算這樣功虧一簣嗎？”
癱坐在床邊的人沒有說話，只靠在床榻上，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朝望著前方。
襄王緩步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道：“你后悔了？”
烈辰昊沉默。
他早就后悔了！
在發(fā)現(xiàn)坐在他旁邊的柳長惜不是以前的柳長惜后，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
所以他才沒有聲張，只派人到城里大肆搜查，企圖在她出城前攔住她。
可是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沿著四個城門出發(fā)，往東南西北本個方向追了幾天，都沒有傳回一絲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