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時間到了。”殤城站在旁邊無語的看著對面這個一直調(diào)換衣服的季景恒。
“這件會不會太單一了……要不這件?”季景恒看著床上的幾件衣服。
“穿平常的吧,上輩子主子本來就喜歡你,平時的樣子主子也會喜歡的?!睔懗菬o奈的看著面前這個男子。
“也對。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更換衣服了?!奔揪昂隳闷鹨患^為平常的衣服走進沐浴室。
過了幾分鐘,“走吧?!奔揪昂阕吡顺鰜恚滞_地經(jīng)過殤城面前,裝作冷靜的繼續(xù)走出別墅。
殤城看著季景恒的背影,心想:大早上找我過來就為了這件事,這還是我認識的爺嗎……
兩人站在李懷恩的別墅院子外,殤城看著季景恒,終于忍不住地說:“我的爺啊,再同手同腳,主子……”
“誰說我同手同腳了,殤城你竟然也學(xué)會了開玩笑了?!奔揪昂阋荒樀ǖ氖栈貏倓偺こ鋈サ挠夷_,換成左腳,雖然看不出什么,可是速度卻慢了下來。
季景恒緩慢地走進去,身后的殤城望著季景恒的背影,嘆了口氣,就隨著黑霧消失了。
在季景恒走到門口時,門剛好打開了,李媽媽的神色有些復(fù)雜地看著他說:“你來了?進來吧,懷恩在樓上左邊第一個房間,你自己上去找?!?p> 季景恒心里早已有了猜測也不客氣,點了點頭,走了上去。
他站在房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著筆直,換了好幾個笑臉,最后終于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好的淺笑,準備敲門時。
房門開了,季景恒站在門口,敲門的手停留在半空,他感覺有些不實,定定的看著眼前這位女孩。
即使之前悄悄見過她幾面,也是她在睡覺或者遠遠望一眼,這樣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更加生動了。
“你好?是補習(xí)老師嗎?”李懷恩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而是側(cè)過身,指了指房間里面說:“你要進來還是去書房?”
本來是聽到動靜準備下樓看看所謂的補習(xí)老師,沒想到人就在自己的房門前。
李懷恩有些懊惱地想:也不知道媽媽是怎么想的,讓老師自己上來。不過,這個老師的表情還真奇怪。
季景恒終于反應(yīng)過來,抱歉的笑了笑,側(cè)過身,讓出路說:“抱歉,你帶路,去書房吧。”
“好的,你等等,我去拿一下筆記和筆。”
李懷恩從里面拿出東西,“走吧。”帶著季景恒走進了房間。
“有哪里不解的嗎?”季景恒站在李懷恩旁邊,右手搭在書桌上,左手放在李懷恩椅子背后,看著她翻開的筆記本。
李懷恩看著這個不熟悉的人靠近,腦袋往左移了移,一邊翻筆記,一邊裝作聽不見的樣子,說:“老師,不用坐嗎?”
“待會,這道錯了?!奔揪昂阊b作不知道的樣子,握住李懷恩的手腕,阻止她翻頁,不去在意她剛剛的停頓。移開她的手,往前翻了一頁,指著一道題說。
“粗心。看,你確實用對了方法,可是你結(jié)果錯了,答案應(yīng)該是……”季景恒準備拿起旁邊的筆時,手抖了一下,筆拿空了,他當(dāng)沒發(fā)生過一樣,拿起筆給她做示范。
因為心中的緊張,導(dǎo)致于沒發(fā)現(xiàn)李懷恩走神了。
現(xiàn)在的李懷恩,在季景恒講題時,腦子里閃過一幀幀畫面,很模糊,但也能大概的看到,一個穿著古裝的女生坐在同樣穿著古裝的男生腿上,男生的握著女生的手提著一只毛筆,下巴慵懶的搭在女生的肩膀,能聽到他輕笑了一聲:“粗心,這也能寫錯?!?p> 女生避開男生的下巴,笑吟吟地說:“癢,你走開,來干嘛?打擾我呀?!?p> “我在教我家夫人寫字。”
“誰要你教了,我好歹是……”
沒了,畫面沒了……李懷恩拼命的想抓住那個男生的外貌,可是沒了,她只知道那個女生是自己。
“你的解答的過程確實好,可是太粗心了。要改,要不然……”季景恒終于發(fā)現(xiàn)一直都是自己自言自語,他奇怪地看向李懷恩。
就看見李懷恩正在走神,輕輕地拍了拍懷恩的肩膀喊了一聲:“懷恩?”
“嗯?”李懷恩抬起頭望著季景恒,兩人相視。
“怎么了?”季景恒看著李懷恩擔(dān)心的問。
“沒事,抱歉了老師,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身子不舒服?!闭f完,李懷恩站起來,快速的跑了出去。
季景恒看著李懷恩的背影走了一會神,又坐在了剛剛的椅子上,拿起筆,在剛剛的地方標注了一下后,起身也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這么快?”李媽媽聽到腳步聲立馬站了起來,看著季景恒:“請坐?!闭f著讓出位置,小心翼翼的往旁邊坐。
季景恒也不客氣,做了下來,拿起李媽媽遞過的茶杯,抿了一口說:“你知道?”
“不多,要不是巧合我也不會知道?!?p> “冒昧問一句你先生呢,按照他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允許我靠近懷恩的?!奔揪昂阈睦镏廊绻顙寢屩懒耍抢畎职謶?yīng)該也知道的,但按他的性格是不會再允許自己靠近懷恩了。
“是啊,但懷恩現(xiàn)在需要你,她的身體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不好,而且他在別的地方……”李媽媽聲音越來越低,要不是季景恒耳力好,他都聽不到。
季景恒知道懷恩的身體狀況也沒多問,但后面就沒有預(yù)料到了。
他放下茶杯,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另一個世界?”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輪回本來就是隨意分配的,人生又豈是能一直如愿……”
“那你的記憶……”
“說來可笑,敬業(yè)的孟婆竟然在給我湯的那天,拿錯了?!崩顙寢屗坪跤龅胶眯Φ氖虑橐粯?,笑得有點大聲,卻又有點勉強。似乎自己也感覺到了,遮掩地低下頭給季景恒添了杯茶。
“記憶湯?”
“嗯,就是記憶湯?!崩顙寢岦c了點頭。
季景恒一臉平淡的樣子,喝了口茶,又問:“需要我?guī)湍銕退麕н^來嗎?”
“世界不能為了我們兩產(chǎn)生動蕩。”
“你還真是無私。”季景恒淡淡地笑道,可惜他做不到。
“我們跟你們不一樣?!崩顙寢尶聪蚣揪昂阏f:“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就那樣吧。”季景恒敷衍的說道。
李媽媽也看出來他不愿說,笑了笑:“你要保護好她,現(xiàn)在的我沒有能力對抗那個女的?!?p> “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季景恒放下茶杯看向樓梯上,笑了一下:“不會有下次了?!?p> 季景恒站起身說:“我走了,需要湯的話,來找我?!?p> 說完便離開了。
李媽媽怔怔的看著季景恒離開的背影,手背上接到了幾滴眼淚:“我可不想忘了他……等你們成功了,我也該去等他了。”
回到家門口的季景恒打開門時,注意到地上的信。拿起那封信,一邊打開信封,一邊走向沙發(fā),看完內(nèi)容,他猛地將信扔到桌子上:“哼,自以為是!”
只見桌子上的那封信寫著四個字:小心海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