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于桌邊,慢條斯理的進(jìn)食,青衣妖媚女子隨意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雙手拖腮凝著對面的女子。
同樣一襲青衣的她,隔著面紗,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那小半張臉,清亮的眸子純凈如水,似一汪清泉,狹長的丹鳳眼,瞇起的時候,又若狐貍狡黠動人。
清純與妖媚的化身,俗稱妖孽,得虧她是個女子。
紫纓這般想著。
吃著菜的玉手突然頓了頓,看向一旁的女子,眼底閃著清亮的光,紅唇輕啟:“我渴了”!
紫纓正想說:“渴了喝茶”。
桌上不是有茶壺嗎?
伸手去拿茶壺準(zhǔn)備給她倒杯茶,才發(fā)現(xiàn),茶壺早已空了!
她可是記得,此前可是滿滿的一壺茶,這短短時間竟是給她喝光了,還能吃得下這么多東西!
略微有些無奈,她起身繞過一旁去往另外一個房間,準(zhǔn)備再泡壺茶來,又聞女子滿足的聲音響起:
“我吃飽了”
笑了笑,重新倒了壺茶過來,遞給女子,她笑著接過,眉眼彎彎,有幾分嬌俏可人。
著手收拾桌上的碗筷,女子喝了杯茶,又沖她隨口說了句話:
“紫纓,你這山上,可還住有其他人嗎?”。
“其他人?”
紫纓皺了皺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像她這樣的人,一向不都是獨來獨往嗎?這山上哪還容得下除“她”之外的“其他人”。
見她如此表情,不用想也能知曉答案,女子淡淡一笑,眼底的冷咧一閃而過,又隨口道了句
“我知道了”。
紫纓越發(fā)覺得莫名其妙,今日的女子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她這自問自答的?定有深意。
她不是個簡單的人,也沒有那么簡單的頭腦,到了此時,她直接就開口問了出來:
“有問題?”
“有人能上山來,具體是什么人,我不知曉”。
收拾碗碟的手停了下來,眉目上挑帶了幾分興致,居然有人能破她禁制,此前可是從未有人越其者,甚是有趣!
女子見她神色,白了她一眼,莊重道:“能不能認(rèn)真一點!你就沒想過自身安全?”
“有這本事,殺你怕也是綽綽有余吧”嘲諷奚落的聲音響起,伴著杯盞落桌的碎音。
“你這脾氣還是一如往常的暴躁!”紫纓彎身拾綴桌上的碎片,十分不滿的開口,這些東西可都是她在最好的商鋪定制而來的,沒了,都不一定能重新找一副來。
看她這心疼的模樣,女子從旁起身往外走出,還不忘丟下一句話:
“我向來如此,你若不喜,我走好了”。
女子剛剛出門去,外面的雨還未歇,似賭氣般,她也懶得回去,索性在外面溜了幾圈,臨近天黑的時候才回了屋子。
此時一身青衣早已濕透。
紫纓靠在門邊,早已等了她許久,見她回來,忙走上前去,見她一身濕淋淋的模樣,眼神充滿了幽怨。
她甩了甩袖子,忽視那雙眸子,徑直往屋內(nèi)走去,腳下留下一長串的水漬。
還是這般公主脾氣!
不知人間疾苦!
轉(zhuǎn)身在屋內(nèi)尋了套衣服,紫纓又舔著臉皮去哄那置氣中的女子。
渺音沒有搭理她的打算,始終跟她保持著一段距離,也不接她手中的衣服。
她十分耐心的解釋:
“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不是說你脾氣不好”
“我的小公主……”
奈何她說破嘴皮子都無用。
女子始終神色不變,無動于衷
“嘭”的一聲炸響響起,寂靜的林間突然活了一般,各種蟲鳴鳥叫聲此起彼伏。
紅色的光在天空之間綻放,湮滅……很短暫,還是被那雙清眸捕捉到了。
紫纓看著那道光,手不自禁顫了顫,衣服從指尖滑落到床邊,她瞥了瞥坐在床上的女子,嘶啞著聲線道:“留香苑出事了……”。
剛剛那道光,是留香苑發(fā)出的信號,那信號彈是她親手所制,外人看不出什么,她卻能。
留香苑所治之人都只是普通的患者,只有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她才會親自出馬,且從不用真容。
因她并未居住在留香苑,為了留香苑和自己聯(lián)系的暢通,她特地制了好幾種信號彈。
幾種信號彈各有顏色,代表不同的信號。而今晚的信號彈紅色,代表的是“危險”。
留香苑大大小小諸多人,都是她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不論感情深淺,那也都是她的人,她有責(zé)任義務(wù)護(hù)他們周全。
想到此,她匆匆忙忙的從房間取出一塊面紗覆在臉上,就出門去了,連簡單的易容都沒有做,也無空再管床上的女子。
山上到山下有很長一段距離,哪怕她武功不弱,也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行色匆忙間差點就被“突起”的樹杈給絆倒,一只柔軟的手扶過她,帶著她飛往山下……
她偏轉(zhuǎn)頭看著身邊那張蒙著面紗的臉,夜色下,看不清那張面容的表情,淡淡的光暈落在她的臉上,也是美艷動人。
這次的速度比開始快的多了,留香苑的影子隱約可見,只是那滔天火光而起的地方,似乎……與留香苑極近,又或者就是留香苑!
為了不引人矚目,女子帶著她在一處空曠的地面停下,再往前去,就是那燒的沒剩多少東西的房屋,還有那大群圍繞在外面驚呼的人群。
這場火,來得快,燒的也快,又恰逢雨后的順風(fēng),蔓延速度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紫纓到達(dá)的時候,只剩下了滿地黑漆漆的焦碳,放眼過去,一片慘淡之景。
她的目光掃過外面圍觀的人群,里面并沒有留香苑的人,這讓她的內(nèi)心更加難受了幾分。
她虛軟的靠在女子身上,眸中有隱隱光閃爍,悵然若失道:
“如果這場雨,能再久些……就好了……”。
女子摸著她的頭,歪過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冽的寒風(fēng)吹過,也遠(yuǎn)不及那眼中的冰寒刺人入骨,她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帶著嗜血的溫度:
“傷你者,必死”。
葉韻歆
這就是姐妹情,不要多想哈~ 渺音也只是生氣她不拿自己生命當(dāng)回事~ 并非紫纓說她脾氣不好 紫纓出事,她也是不舍得還置氣的 我覺得姐妹或許就是這樣~ 小打小鬧但是最在乎的——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