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上）
“哦？不記得了？”
詫異的看了一眼洛杰，薩斯眼中的憐憫之意就更加深了。
劍丟了，過去忘了，這事發(fā)生在一位劍豪身上，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對的！不記得了。我是在一座島的沙灘上醒來的，在我完全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懸賞令就已經(jīng)遍布滿了這片大海?！?p> 既然薩斯沒有動手的意思，洛杰心中的慌亂也就散去了，話也是多了起來。
“這樣?。〔贿^也是，在殺了天龍人之后，面對著世界政府以及海軍的追殺，雖然劍丟了，過去也忘了，但至少命是保住了，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只要命還在，總有一天會把丟失的過往找尋回來的，劍也會有回到身邊的一天。”
此刻的洛杰，臉上浮現(xiàn)出了對于自身的迷茫，而他的話也是半真半假，就算是薩斯這樣的退役老兵，也沒有看出什么破綻，開始唏噓了起來。
“你，好像完全對我的賞金不感興趣？并且雖然你已經(jīng)退役了，但曾經(jīng)身為海軍的你，不應(yīng)該是嫉惡如仇的嗎？就沒對我這個天價賞金的罪犯，有任何的心思？”
與薩斯交談到這里，洛杰也是發(fā)現(xiàn)了對方，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敵意，所以話也就說開了一些。
雖然洛杰的心中很清楚，自己這番話過后，很有可能會讓薩斯垂涎起，自己這價值50億賞金的兩百斤肥肉，但終究是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心。
處事不深的洛杰，現(xiàn)在完全沒有意識到，好奇心不僅僅是能夠害死貓，也是能夠害死人的啊！
“呵呵！嫉惡如仇？如果是十年前，你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只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滿腔熱血里充滿正義的海兵了?！?p> 不過好在，薩斯對于洛杰的賞金，確實沒有什么想法，只是苦笑了起來。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我心中所堅持的正義，在那些所謂的“神”眼里，是那么微不足道的時候，我心中的正義也就死了?，F(xiàn)在想想，原來我曾經(jīng)所堅持的正義，顯得是那么的可笑，這也是你之所以能夠與我交談這么久的原因?！?p> 薩斯臉上的苦笑加劇了，說完話后，苦笑轉(zhuǎn)變成了黯然、頹廢。
這一番話好像是抽空了薩斯渾身的氣力，身體不住的摔坐在洛杰對面的椅子上。這樣的薩斯，讓洛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垂暮之意。
垂暮，通常是用來形容將近晚年之人的詞匯，它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薩斯這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身上，但此刻用它來形容薩斯，卻是最貼切不過的詞匯。
洛杰看得出來，之所以薩斯身上會有這般垂暮之意，或許是對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將眼前這個男人的信念擊垮碾碎了。
“他是個有故事的男人?！?p> 現(xiàn)在洛杰對于薩斯好奇了起來，他好奇究竟是發(fā)生了怎樣的變故，才導(dǎo)致了，眼前這個正處而立之年的男人信念崩塌。
只是，雖然疑惑以及好奇充斥滿了內(nèi)心，但洛杰沒有問出口，或許男人身上發(fā)生的變故，是他內(nèi)心深處不愿意與他人分享的秘密，而這樣變故往往都是痛苦的。
對方給了自己吃食，這是一份善意，洛杰并不想讓眼前這個心懷善念的男人，勾起痛苦的回憶。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的靜坐著，你不言，我亦不語。
“喝酒嗎？”
薩斯打破了這一份寧靜，沒等洛杰回話，就已經(jīng)起身前往柜臺拿出了一桶酒，以及兩個大號酒杯。
“跟我說說，我以前的事吧！”
看著薩斯把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并將它斟滿，洛杰沒有拿起酒杯，只是繼續(xù)吃著餐盤的烤肉，含糊不清的詢問起了，這幅身體的過往。
“那就說說你的事吧！”
薩斯拿起酒杯痛飲而盡，看向洛杰的眼神中有些詫異，他本以為洛杰會問起自己的往事，不過不問也好。
“瓊斯·伯格，是南海最年輕的劍豪，也是南海出劍最快的劍豪，他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兩年前?！?p> 在薩斯眼里，現(xiàn)在沒有劍在身旁的洛杰，已然不再是那個有著“劍豪”之名的伯格，只是一個丟失了過往的年輕人，所以他在講起洛杰前身往事時，是以第三人稱述說的。
當(dāng)薩斯開始講述起前身過往時，洛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咀嚼著吃食，認真聆聽著對方的講述。
“兩年前，伯格年僅十六，以一名賞金獵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南海。當(dāng)時，在所有人眼里，伯格只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菜鳥，第一次出手過后，就讓自己的名號響徹整個南海?！?p> 薩斯的講述到這里時，不由的看了洛杰一眼，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絲惋惜。
對于薩斯眼中的惋惜之意，洛杰沒有在意，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對方的惋惜，是對伯格的惋惜，而不是自己。
“他的對手是誰？”
洛杰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東西，同時詢問出聲。
“伯格第一戰(zhàn)的對手，是南海鼎鼎有名的大海賊“水鬼普朗斯”。”
看著洛杰，薩斯緩緩道出伯格的對手。
“水鬼普朗斯？沒聽說過這個人?！?p> 薩斯的話，讓洛杰疑惑萬分，他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并且洛杰對于南海的勢力，也了解甚少，僅限于知道，羅杰的妻子是在南海生下了“火拳艾斯”。
““水鬼普朗斯”，賞金8千七百萬，這樣的海賊放在偉大航路，也都算是比較有份量的一名海賊了。當(dāng)時背負著名刀“村雨”出現(xiàn)的伯格，說出要挑戰(zhàn)普朗斯的話時，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盡管是被眾人所嘲笑，但伯格去了，帶著他的“村雨”去了?；貋頃r，渾身遍體鱗傷，但與他一起回來的，除卻愛刀之外，還有普朗斯的人頭。”
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薩斯給洛杰講起了伯格的成名一戰(zhàn)。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為何對天龍人出手？而他又是如何在眾多高手的保護下，成功殺掉天龍人的呢？”
洛杰最關(guān)心的是，自己這幅身體懸賞令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