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自從那天的曇花一現(xiàn)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而期待已久的來自趙天豹的報復也從那天后杳無音訊,
汝泉湯浴的開業(yè)似乎并沒有影響我的生意,澡堂里不時傳出幾陣啪啪聲,
我的生活就這樣突兀的平淡了下來,
隨手疊了一個小船,駕著它泛舟在西湖上,
微風不燥,吹拂著我俊秀的面龐,長期黑化的內(nèi)心,也寧靜了下來,
就在我沉浸在這平淡的幸福中時,我的小船被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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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轟隆隆~
白一慕駕駛著直升機翱翔在天空中,
剛才的董事會讓他感到有些疲憊,那些老頑固虛偽的嘴臉讓他覺得惡心,
悠然的欣賞著下方海域中魚兒們的嬉戲,迎面的海風讓白一慕心情放松了許多,
于是,他松開了腳下的油門,任由離合器的驅(qū)動帶著他緩慢的飛著,
不知不覺的,飛到了杭州,白一慕悠然的睜開眼,好看的睫毛輕輕的顫動,
咦?那是誰?
在白一慕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時,一道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一葉雜志色的小舟,依稀可見上面規(guī)整的寫著“男人裝”三字,
船上的人影就那樣盤坐在小舟上,
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是如千年古潭般的沉靜,消瘦的面龐更是平添了三分儒雅,
他在流鼻血嗎?好可愛,
破洞牛仔褲在微風中搖晃,那不羈的破洞中,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健美的肱二頭肌,烏黑的頭發(fā)一撮一撮的綻放著,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清冷?儒雅?淡漠?或是孤高?
白一慕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世間竟然還有連自己都看不透的人,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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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西湖的水咕咕的一點一點的淹沒我的小船,我不由有些后悔,真應(yīng)該多疊幾艘的,
后悔已是無用,腦海中飛速的回想著三歲時,父親在塔克拉瑪干大河里教我的游泳術(shù),
狗刨?不行不行,這有辱我狂神的氣質(zhì),
狗刨?也不行,那樣會顯得我很狼狽,不雅,
狗刨?還是不行,我的飯絲們會粉轉(zhuǎn)黑的,
要不,我給西湖搓個澡?
思索中,我已經(jīng)沉入了湖底,一條鯉魚好奇的看著我吐泡泡,我沖它做了個鬼臉,把它嚇成了烏龜,
看著它滑稽的樣子我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湖水立刻涌進了我的胃里,
原來,在人生的道路上,有時候選擇太多,反而也是一種災(zā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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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我被綁在一張床上,
好多奇形怪狀的怪物圍著我,他們一會兒拿大錘捶我的胸口,把我錘扁,
一會兒又從我的嘴里充氣,把我充圓,
我被他們折磨的不堪忍受,于是我就奮力的掙扎,
突然一道白光從我的上方照下,包裹著我的身體,向上飄了過去。
我緩緩的睜開眼,朦朧的視線中映出一個人影,
“你醒啦!?”
聲音中帶著一絲雀躍,我的視線逐漸清晰,一張完美的容顏就映照在了我的瞳孔中,
輕薄的白襯衫,碎發(fā)如柳,特別是那雙眼睛,閃爍著點點的星光,讓人看一眼就會不自禁的沉醉進去,
“是你救了我嗎?”
我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為了我狂神的驕傲我還是艱難的站了起來,
面前的人兒就那樣看著我,也不說話,雙眼彎彎的笑著,像是在看一件珍寶,
“謝謝你,我叫狂傲天,目前在港南澡堂當老板,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他的氣質(zhì)讓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服,本來想給他些什么東西當做感謝,但卻鬼使神差的覺得他什么都不會看得上,
“你...”
我剛想說些什么,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就沖我玩味的一笑:“你等著”,說著就轉(zhuǎn)身小跑了開去,
我的視線跟隨著他的身影,最終落在了一臺直升機上,
突然,我的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指甲蓋扎破了我的健康線,無邊的怒火充斥了我的內(nèi)心,
那臺直升機!那臺!金燦燦的!直升機!
我又回想起了那個無人的大街,那場凄厲的雨,
那天,我像一條狗一樣癱倒在地上,痛苦無邊無際,最終使我黑化,
而那一切的罪魁禍首!今日竟重新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他從直升機里拿出了什么,然后向我跑來,
暗魔功在我的掌心狂暴的運轉(zhuǎn),可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多可笑!
“吶!我送你件長衫吧,你適合這個,回頭再做個發(fā)型,你現(xiàn)在的發(fā)型,太高調(diào)了呢,”
他微笑著說著,似乎并沒有看到包裹我雙手的黑芒,
“我是不是太多事了,呵呵,我也沒想到”,說著,便抿著嘴笑了起來,
看著他遞過來的長衫,我狠狠地把他推開,
看著他錯愕的眼神,我一字一句充滿恨意的道:
“??????????????????????????????(只會拿出這些包裹著華麗外衣的惡心物件來籠絡(luò)人心嗎?)”,牙齦開始出血,
“?????????????????(看似高高在上,腳下卻也堆滿了白骨吧?)”,雙手握拳,眼睛直視著他,
“??????????????????????!(到底怎樣才能體會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悲哀啊!)”,眼眶含著淚花怒吼,
我落寞的轉(zhuǎn)過身,緩步走著,
疲憊的背影,帶著不甘的語氣:“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今日我們兩清,再相逢...再相逢......”
那句“我必殺你”始終沒有說出口,
想起他的眼神,他的氣質(zhì),原本以為的滔天之恨,卻也并沒有想象中的強烈,
呵!虛偽的偽裝罷了!
我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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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慕看著面前的少年從一開始的窘迫,突然就變得歇斯底里,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簡直不可理喻!
一腳把那件世界頂級服裝師馬丁.托尼親手制作的頂級長衫踢進了河里,
還以為終于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沒想到卻是個神經(jīng)病,
摸了摸嘴唇,“呸!”的一聲發(fā)泄了一下心中的郁悶,隨即一腳油門沖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