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虛驚一場。”
四人一走,馬保龍又把心思放到“太極古方”上。
“我堂堂太極大師馬保龍,去求徒弟有些不符合身份呀。”
“得想辦法讓他們自愿送來……”
“這些有錢的徒弟,最少都有五十歲了,而且已經很少聯(lián)系。想算計他們可不簡單。還是要從孫衛(wèi)東開始,記憶里他是舍得花錢的?!?p> ……
暗自謀劃,不覺天色漸暗。
“鐺?!?p> “鐺鐺。”
不知道又是誰來了。
“進來,門沒鎖?!?p> 一個面容有些稚嫩,眼神明亮的年輕人推開大門。
正是脫下軍裝的何鴻飛。
馬保龍心一慌,又有啥事?
卻見這何鴻飛一進屋就彎腰行了個大禮:
“后學末進何鴻飛,特來拜會前輩?!?p> 言罷也不曾起身。
馬保龍呆愣一瞬,猛然醒悟。
“不必多禮?!?p> 何鴻飛這才直起腰,又道:
“倉促來訪,不曾準備,小小心意?!?p> 馬保龍反應過來,心道:
“這是來套關系的?!?p> 一有了底,大師風度就能展現(xiàn)出來。面無表情的接過一個紅色小盒,聲調拔高一大截:
“不錯!現(xiàn)在的年輕人知禮懂規(guī)矩的可不多了,你很不錯,坐吧?!?p> 畢竟是個演員,扮演個大師小菜一碟。
何鴻飛壓抑住臉上喜色,心道:
“果然,這些老前輩都喜歡有規(guī)矩的弟子。嗯,大師就是大師!隨口一句話都讓我耳根子疼?!?p> 回頭一看,哪有地方坐,地上只有個小馬扎。
但大師讓坐了……
不敢猶豫,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就坐在了馬扎上。
還不敢坐實,看著就不結實。
馬保龍隨口一說,見何鴻飛坐在那也沒太在意,只當他喜歡這口。
“不知小友為何來此呀?”
何鴻飛面容一肅。
“得知有長輩隱居于此,自當前來拜會?!?p> “長輩?”
馬保龍有些不解,記憶中并沒有這么個親戚。
何鴻飛解釋道:
“晚輩為武當俗家弟子,師承聞心道長。按理該叫前輩一聲師爺!”
馬保龍恍然,道:
“我幼年拜玄英道長為師,卻是不知師傅出身。”
何鴻飛在心里一笑,暗慶自己做了準備。
“前輩不知,當代武當輩分最高者為玄明師祖。想必,玄英道長便是玄字輩的武當長輩。所以小子斗膽稱您一聲師爺?!?p> 馬保龍有些遲疑,輩分是這么算的嗎?但礙于大師風范,便點點頭,假裝贊同。
“那我是什么輩分的?”
“玄元聞見處,師爺您是元字輩的?!?p> “哦,原來如此。這師傅去的早,什么都沒來得及交代,不想我也是出身大派。哈哈哈哈!”
何鴻飛順桿就爬,“啪”跪在地上。
“何鴻飛拜見師爺!”
“哎,免禮免禮。頭一次見面,不能虧待了你?!?p> 馬保龍隨手在桌上拿了本筆記。
“一點心得體會,拿去看吧。”
“謝過師爺??!”
何鴻飛心中更喜。
本來想攀上關系就好,沒想到還能得到前輩巨作!
他喜,馬保龍也喜。
武當山可是名山,為師爺掏幾個億不過分吧。但礙于大師風度,不能笑出聲。
“誒,虛名累人!”
……
“鐺?!?p> “鐺鐺。”
敲門聲又起。
何鴻飛起身道:
“師爺有客,徒孫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會?!?p> “好好好,徒孫一定要常來,多為我講講山上產業(yè),我愛聽!”
退到門口,何鴻飛以半個主人的心態(tài)看向來者,然后都瞬間傻眼。
“是誰來了呀?”
馬保龍的聲音傳來。
門口新到的二人不再遲疑,將何鴻飛往外一推,“啪”的關上大門。
同樣上來就行了個大禮。
“晚輩于浩然,趙柏吉。”
“拜見師叔!”
“免禮免禮。我怎么成了你們師叔了?”
長了雙小眼睛,細眉毛的于浩然看起來很有喜感。
“前輩的師傅玄英道長,是我正一教玄字輩的高人,我們自當稱您師叔?!?p> “???那你說說我是什么輩的?”
“精玄參化育,師叔您是參字輩的?!壁w柏吉說道。
“哈哈哈哈……”
馬保龍實在是忍不住,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正一教可也是大教呀,還能差了錢嗎。
笑了半天,心道:
“這何鴻飛先來一步,我也不能能腳踩兩條船,這正一教就不認了吧?!?p> 剛要開口,心中又是一動。
“這兩派三人分明是看中了我的名頭,有所圖謀,不如先看看好處……”
兩人被笑的心頭發(fā)慌,問道:
“不知師叔因何發(fā)笑?”
馬保龍臉一拉:
“嗯,這師承可是大事。人一上了歲數(shù)就想認祖歸宗,但認錯了可不行!”
不能你說我是正一教,我就是正一教,他說我是武當,我就是武當?!?p> “誰若以為我老糊涂了,可要小心代價!”
“砰”的一拍桌子,把兩人嚇得一哆嗦。
“前輩恕罪,我二人怎敢欺瞞前輩。”
“請前輩給我二人點時間,自當有證據奉上!”
馬保龍冷哼一聲,道:
“那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找不到證據,后果自負!”
…………
兩人腿打哆嗦的離開,出了門竟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走出不遠,就見何鴻飛蹲在樹下等待,頓時埋怨道:
“好你個小子,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腦子這么活,動作這么快?!?p> “本以為我們小隊四人一條心,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
兩人搶先開口,說的何鴻飛回不了嘴。
“哎……兩位哥哥停一下……”
“馬老前輩是溫柔和善的長輩,見之如沐春風,怎么你們這么大火氣!”
趙柏吉和于浩然一愣:
“和善長輩?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何鴻飛也是一愣:
“怎么?馬前輩跟你們生氣了?那可能是你們禮數(shù)做的不對,這些前輩最看重規(guī)矩!”
“怎么會,我們禮數(shù)可是做足了!”
“對呀,馬前輩剛開始還挺和善的,怎料……”
何鴻飛突然一拍大腿,嘆了口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不瞞二位了,其實不是弟弟我見利忘義,想一人來見馬大師?!?p> “實則我二人大有關系!馬前輩為我武當?shù)脑州厧煚?,我們同宗同源,所以一見如故?!?p> “而對你們,師爺就沒有那么多耐性了!”
“不過你們也不要急,我與師爺剛剛已經相認,到時自會引薦?!?p> …………
何鴻飛得意的說著,突然發(fā)覺兩人沒了動靜。
一回頭,兩只碩大的拳頭已經襲倒眼前。
“Duang!”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