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告白

　　　　在這個沈大夫摘掉口罩，準(zhǔn)備拿起咖啡的一剎那，方灼華看到了他的臉。

　　一瞬間，她覺得，她的心里仿佛閃過一道光。

　　就好像在那新式電影院里重溫一場已經(jīng)看過的老電影，放映前，大廳里慢慢變暗，然后屏幕一下子亮了。

　　一下子太亮，晃得人眼睛睜不不開，晃得人眼睛直想流淚。

　　然后，屏幕上就慢慢開始播放，那熟悉的畫面……

　　“灼華！灼華！”山崎看到，不知道為什么，方灼華突然發(fā)起楞來，他輕輕提醒她，“咱們走吧，還要送小豆子去病房?！?p>　　方灼華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推著小豆子，一起出去了。

　　沈岸，就是這個姓沈的大夫，拿起他的咖啡，意味深長地看著方灼華遠(yuǎn)去的背影。

　　她剛才看自己的眼神，他自然全看到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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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灼華在醫(yī)院陪著小豆子，山崎自去通知小豆子的家人，等小豆子的家人千恩萬謝地趕到，一切終于都安頓好。

　　倆人一起從醫(yī)院里出來，天色已經(jīng)很晚。

　　“灼華，我送你回家吧。”

　　這次方灼華沒有拒絕，她點(diǎn)點(diǎn)頭。

　　路燈昏暗，而且山崎一直在籌劃著他自己的心事，他沒看清她的表情。

　　一種魂不守舍。

　　“灼華，”山崎忖度著怎么開口，“今晚或許不是一個好的時機(jī)?！彼侵?，小豆子的車禍。

　　“可是，用你們中國人的話，揀時不如撞日，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很久了?！?p>　　他看她一直低著頭，沒有反應(yīng)。

　　這種沒有反應(yīng)，卻給了他更大的勇氣。

　　以前每次他稍有暗示，稍有表示，她都會急急忙忙地，要么不讓他說下去，要么找個借口直接走開。

　　這一次，她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阻止他。

　　他知道，他的心意，她其實(shí)一直是懂得的。

　　只是以前，她從來不給他，挑明的機(jī)會。

　　現(xiàn)在，他看她一直默默低著頭。

　　他把這當(dāng)成了一種鼓勵。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不著痕跡地。

　　然后，他鼓足勇氣，輕輕握起她的手。

　　“我喜歡你。我愛你。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好嗎？”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似乎能包容一切，融化一切。

　　她抬起頭，看著他。她的眼神，卻是一種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