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子沸騰了,到處都傳遍畢卓被虜走的消息。
紫薰藥鋪門前更是人頭攢動,都圍著想看個究竟。
往常畢卓不住鋪子里,都是伙計留宿,昨天晚上畢卓放了伙計的假。
誰知今天早上剛到,小伙計就覺得大事不妙,鋪子大門虛掩,老板已不見了蹤影,只看到休息室里那張梅花瓣壓著的告示條。
小伙計遣了人前往神農(nóng)谷,紫薰看了信條,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花瓣這么熟悉,它與畢卓喉結(jié)處的梅花印痕一模一樣。
紫薰不知道大花神怎么會去了幽冥界,她更不知道大花神從天庭到人間又到幽冥界經(jīng)歷了怎樣的苦難。
但紫薰明白這一切都與畢卓有關(guān),愛而不得會讓一個人瘋狂,墮落,絕望,甚至鋌而走險。
紫薰擔心畢卓,但一個凡人怎樣也不可能進入幽冥界的,只要有幽冥界或者魔界的人帶著才可以進入。
紫薰一時間沒了注意,鎮(zhèn)子上的藥鋪暫時關(guān)閉,沒了畢卓的神農(nóng)谷好像一下子沒了生機,失去仙氣神力的紫薰束手無措。
深冬的夜里,谷里一片沉寂,紫薰想念畢卓,幽冥界陰氣深重,他是極喜陽光的人,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雪了,紛紛揚揚的,悄無聲息的浸染著神農(nóng)谷,不時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此時此刻,白茫茫的姑逢山后山阿笙悄悄潛入,輕車熟路的摸到偏房臥室。
臥室一切如舊,看來是有人經(jīng)常來打掃,整理。
阿笙環(huán)視一周,每個地方仿佛都有紫薰的影子,他輕撫那床被褥,就能聞見香味飄蕩。
他不禁仰躺在床上,閉眼沉思。
“哥哥!別想那個姐姐了,她已經(jīng)不愛你了,將就著想想弟弟唄!”星魄從他體內(nèi)滾到床上,把整齊的被褥弄得一團糟。
阿笙掀起被子把他裹緊踹下床去,按壓床頭旋鈕,星魄顧不得扔了被子,拽住阿笙一起滾進了洞穴里。
到了圓形大廳里,阿笙把星魄推到中央,四周墻壁上映出裹著被子的調(diào)皮孩子。
“哥!我不夠好看嗎?”他蹭到阿笙跟前,一雙大眼睛微微瞇著,像一只討主人歡心的小貓。
阿笙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小臉,把被子揭了下來,放在玉石床上,牽起他的手:“我領(lǐng)你去一個地方,這些年來,不知那道墻有松動沒?”
星魄被他牽著,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誰可以這樣,住在他心里,跟在他身后,被他牽著,同時也被他愛著。只有他,只有他星魄,再沒有人可以這樣。
“星魄,在想什么?”阿笙用拇指摩挲著他的手背。
星魄手背上的神經(jīng)像似觸了電,瞬間傳遞到全身各個地方,酥酥麻麻的。
阿笙聽不到他的回答,停下來回頭看他。
孩子羞紅了臉,呆呆的看著阿笙。
“哎!想什么呢?”阿笙甩開他的手,“莫名其妙,小屁孩?!?p> “哥,你撩人不自知。”星魄追上前,又牽起哥的手。
“切!我撩撥你一個大男人,有意思嗎?”阿笙捅了他一下腰。
“哥,撩騷,撩騷。__女人的屁月
殳,男人的腰!”星魄賤兮兮的湊近阿笙。
“小屁孩,不學(xué)好!”阿笙把他湊近的臉推開,狠狠地踹了一腳。
終于到了山洞的盡頭,阿笙知道他仙力已經(jīng)被消盡,他帶星魄來就是想借用他的力量,看是否能打動這堵山壁。
小屁孩摸摸山壁,又敲敲,上前拉住阿笙,剛碰到山壁,阿笙就被探飛了起來,星魄嚇了一跳,起身接住他,緊緊的抱在懷里。
“哥,你現(xiàn)在仙力盡失,需要弟弟保護你了!”他俯首貼耳輕聲道。
“那老身就托付給你了!”阿笙從他懷里抽離出來,調(diào)侃一笑。
“你先把這堵山壁給哥打開!”阿笙不敢再上前。
“那今晚下雪天冷,我要跟你睡?!彼衷谟憙r返價。
阿笙寵溺的搖搖頭,看見他做了一個要離開的動作,馬上又點點頭。
星魄這才運足了力氣,推出了一掌,山壁瞬間裂開,開出可容兩個人通過的門洞。
“哥,弄個隱形門吧!”小屁孩真是細心,也正合他意。
“好!待會到了竹屋里,哥獎你一碗青荷酒!”阿笙邁進他心心念念的荷塘竹屋處。
借著瑩瑩雪光,星魄看見荷塘很大,塘中枯荷滿滿,讓人不禁想起夏天碧荷連天的情景,抬眼望遠,白茫茫一片。
哥哥是激動了吧,走在前面,差點摔倒,他不知道哥哥為什么這么激動,他只告訴他這個地方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難道這個地方是那位姐姐住的地方,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兩個人那么相愛,姐姐卻嫁給了別人。
星魄跟在哥哥身后,默不作聲,卻也感到陣陣委屈。
推開竹屋的門,許是好長時間沒人住了,屋里的氣味并不好聞,星魄捂了鼻子推開窗戶:“哥,我們今天晚上睡哪?我可不睡這里。”
阿笙不想去畢卓蓋的那間竹屋,他不愿回憶起那天他們同床的情景。
阿笙點燃薰香草,角角落落的薰過一遍,把大床上的被褥疊起,從櫥柜了抱出新的錦緞被子,扔到床上:“想和哥睡一起,整理床鋪?!?p> 阿笙出了竹屋,來到廚房地窖邊,拽上來一壇青荷酒。
星魄不情愿的鋪好被褥,坐在桌子邊靜靜的等著阿笙回來。
溫暈的燈光下,星魄乖乖的手托著下巴,眼睛里如有星辰閃爍,亮晶晶的。
阿笙呆在門口看了一會,不禁搖頭:“我家小寶真是可愛!”
青荷酒剛喝清水一樣淡淡的,等到半酣,卻越喝越烈。
星魄已喝的不知東南西北了,他摟在阿笙不停的叫熱,這大雪天,哪里來的熱。
阿笙搶了酒杯,把桌子上的酒收拾干凈,扶他上床睡覺。
他纏住阿笙,盤在他身上,就是不下來,阿笙只好懷抱著他斜躺在床上。
他把頭埋進阿笙懷里,像一個尋找安全的娃娃,不停的蹭著阿笙。
他輕撫星魄的后背,輕聲低唱,不一會,星魄身子柔柔的,軟軟的,不躁也不動了,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趴在他懷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