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淵中陰風(fēng)怒吼。
仿似血海奔涌,無數(shù)怨靈咆哮。
饒是有混沌天體,月中秋此刻也是頭皮發(fā)麻,渾身雞皮疙瘩。
他有一種感覺,那些染紅大淵的血似乎還在流動。
他敢肯定,此條大淵有強(qiáng)大的生靈曾經(jīng)在這里戰(zhàn)斗過,直至現(xiàn)在,那些戰(zhàn)斗的痕跡依然未被磨滅。
凝聚成了道痕,擁有恐怖的殺傷力。
此刻,他仿佛進(jìn)入了兩個恐怖強(qiáng)者對決場地之中,也要被動承受這種力量。
身軀之上時不時傳出的鏗鏘之音,是那些道痕斬過身軀之時發(fā)出的聲音。
根本無法躲避,只能被動抵抗。
“到底是怎樣的大戰(zhàn),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場景。”
月中秋從空間靈寶中將白龜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地方……不會吧,你小子不要命了,竟然敢到這里?!?p> 白龜剛一出現(xiàn),就是一個激靈,驚聲大叫。
月中秋驚異,他原本還想用混沌天體的力量護(hù)住白龜,可是他想多了,對方除了有點恐懼之外,完全能夠抗衡血色大淵中的恐怖力量。
“既然你知道就別廢話了,你以為我想來?”
月中秋無奈。
此地讓他周身都不舒服。
“趕緊想辦法離開這里,這是大兇之地?!?p> 白龜催促。
“轟隆……”
忽然,整條大淵都劇顫了起來。
隱隱有嘶吼聲從血淵深處傳出。
月中秋定睛望去,心中有些震動。
因為,他看到一頭形如駿馬,渾身鱗甲,頭生雙角的生靈踏空而來。
它渾身血液淌落,踏出一條真正的血路。
在它背上,一個無頭人形生靈端坐,手持一桿青銅戰(zhàn)矛,向著他的方向沖了過來。
“這是什么玩意?”
月中秋大震,這無頭人形生靈強(qiáng)的可怕,依他看,不會弱于月家老十九。
氣息懾人至極,遠(yuǎn)非剛才追趕他的幾頭生靈可比。
不過,他還是盡量保持了鎮(zhèn)定。
畢竟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什么強(qiáng)者沒見過?
最主要的是,那渾身淌血的馬兒跑的賊快,他自認(rèn)現(xiàn)在比不過,還是省點力氣為好。
不時,那個無頭生靈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
一人一馬,宛若雕塑一般,完全不動了。
月中秋敢肯定,對方如果有眼睛,此時一定盯著他。
“太可怕了?!?p> “小子,把我放回去?!?p> “死就死了,眼不見為凈?!?p> 白龜渾身抖動,大喊道。
月中秋只感覺氣氛極度沉重,仿佛自己挪動一下身軀都困難。
如此對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那無頭騎士突然動了,手中青銅戰(zhàn)矛一抖。
“想動手?”
月中秋冷喝一聲,雙眸神光湛湛。
眼看對方緩緩舉起手中的青銅戰(zhàn)矛,月中秋眼皮跳動,道:“有話好好說……”
“你是不是想找腦袋?我?guī)湍闼奶幙纯矗俊?p> 他很清楚,跑不過,打不過,如果對方真的動手,除非月家十九子出現(xiàn)。
果然,對方被他的誠意感動,并沒有出手,而是用青銅戰(zhàn)矛指了指血色大淵深處。
隨即,無頭騎士轉(zhuǎn)身,朝著大淵深處走去。
月中秋跟在其身后不遠(yuǎn)處。
雖然,他一早就看出這無頭騎士早已死去,全無生命氣機(jī)。
只是生前實力強(qiáng)大,死后戰(zhàn)魂不散,誕生意志。
說起來與不祥情況有點像。
不久后,他隱隱看到在大淵深處,有一座古老的祭壇。
這是整個血色大淵中唯一沒有被血色沾染的東西。
無頭騎士在祭壇十丈之外停了下來,手中青銅戰(zhàn)矛揮動,示意月中秋繼續(xù)前行。
同時,無頭騎士開始吟誦。
雖然月中秋聽不懂對方吟誦的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不祥也吟誦過同樣的語言。
“咔……”
隨著無頭騎士吟誦,那古老的祭壇竟然緩緩轉(zhuǎn)動了起來。
其上塵埃盡祛,有淡淡的光芒閃耀。
月中秋心中一震,他體內(nèi)的神秘道圖也轉(zhuǎn)動了起來。
這一刻,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這片小世界的一切在他腦內(nèi)浮現(xiàn)。
非常詭異。
只見,那古老祭壇上一個個神秘圖案浮現(xiàn),而后涌進(jìn)他的丹田之內(nèi)。
如同前幾天一樣,這些神秘圖案印在了陣圖之中。
他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無頭騎士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漸漸,古老祭壇停止轉(zhuǎn)動,他體內(nèi)的神秘道圖也停止了運轉(zhuǎn)。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又與這道圖有關(guān)……”
月中秋自語,神情凝重到了極致。
越是如此,他越是擔(dān)心白龜所說。
這道圖到底代表了什么。
為什么之前他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恍惚間覺得他可以感知這片小世界的一切。
現(xiàn)在那種感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記得月大說過,他的命格不受天道束縛。
在別人身上或許有“上天注定”這么一說。
他不會有。
也就是說,從他走下月亮的那一刻,一些事情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具體改變了什么,月大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這道圖會因我而改變嗎?”
月中秋自問。
他當(dāng)然想改變,否則自己就要像白龜口中所說的那個青年一樣,被道圖碾碎。
三天后,他終于走出了血色大淵。
血色大淵本無路,盡頭是一片虛無。
但,他總覺得對這里莫名有一種熟悉感,走著走著就走了出來。
所以,直至此時,他還是有點懵。
傳言無人能走出的血色大淵就被他這么走了出來?
說出去怕是有點荒謬。
他都不知該說自己氣運逆天,還是倒霉透頂。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天,他感覺到自身一些變化,苦海蠢蠢欲動,似有復(fù)蘇的跡象。
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的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
不過,感覺終歸是感覺。
不確定自己是因何原因修為全失之前,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等自身慢慢恢復(fù)。
“嘿嘿……”
“不要著急,這絕色遲早是我們的?!?p> “聽說她是大夏皇朝欲海閣這一代的圣女,要是能得到她……”
“別搞得跟個欲海饑民一樣,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沉著冷靜,一旦上頭可是要送命的。剛才追進(jìn)去的人什么下場你沒看到?”
“這次可真是人財兩得,人間美事啊。不過,這小妮子實力倒是很強(qiáng),中了劇毒還能撐到現(xiàn)在?!?p> ……
月中秋耳聽八方,這些對話清晰的傳入他的耳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