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到了計劃里返程的日子,高云通過法拉利銷售經(jīng)理杜平介紹的托運航空公司,包了一架飛機、一輛全封閉貨車,將自己的812GTS,和這些天購買的奢侈品一同打包運回葫市。
他和達里婭兩人則坐著客運航空的頭等艙返回錦市,再由錦市約專車回家。
一路上,達里婭舊事重提,抱怨葫市太小,連個機場都沒有,現(xiàn)在回去還要轉(zhuǎn)車,換做大點的城市也不用另找托運公司,包個飛機連人帶貨一起到了。
大概的話高云在分手時聽過,現(xiàn)在再聽一遍難免有點煩。
雖然這是事實,小城市的不方便也不僅僅體現(xiàn)在交通這一點上。
醫(yī)療、教育、娛樂、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等一系列,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各個方面都有差距,高云也明白,現(xiàn)在有錢了他也想換去更好的城市生活,但家鄉(xiāng)這個東西就是我罵它可以,你個外地人說他不好我就生氣,哪怕你是我女朋友。
何況客觀上來講,高云認為此時離開葫市并不是好時機,他固然可以運用情感這項指標瘋狂刷錢,如其他那些神豪文主角一樣,在國內(nèi)外的一線城市各大酒店、夜店等娛樂場所瘋狂消費,引起其他人的羨慕嫉妒,滿足自己的虛榮,沉迷于吃喝玩樂,夜夜笙歌聲色犬馬。
但高云不喜歡那種生活方式,尤其他有了錢報復性消費三天,買了法拉利和很多奢侈品后,他突然間認同了一個道理;用錢買來的快樂很低級。
“我從來沒沒碰過錢,我對錢沒有興趣,因為我最快樂的時候是一個月拿91塊錢,我當老師的時候?!?p> 在沒錢的時候,高云會覺得這句話是扯淡,但現(xiàn)在,他是真的認同這句話。
簡單講,金錢是一種工具,不是人生的目的,沒工具的想著有工具,有了工具的則想要實現(xiàn)人生目的。
高云現(xiàn)在更想提升屬性、技能、榮譽三項指標,以此獲得金錢獎勵,用這些金錢獎勵繼續(xù)提高自己,在葫市這個安靜祥和的新手村專心努力升級,當?shù)燃壴谛率执暹_到上限后,再邁進下一張地圖,領(lǐng)略更多不一樣的風景。
如果葫市這個新手村的等級上限為10級,高云認為自己最多也才到7級,排除健身和談戀愛等技能外,格斗技能仍與王牌搏擊館長劉心盛有很遠的距離,提升空間很大。街舞、吉他等技能也同理。
以上是暫時不離開葫市的客觀原因,其次從情感來講,高云也沒做好離開的準備,至少要安頓好家人朋友,再和他們告?zhèn)€別吧?
聽著達里婭又開始用俄語抱怨專車內(nèi)的環(huán)境,高云也感覺到了她一個明顯的變化。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本來花錢就大手大腳的達里婭,經(jīng)過這短短三天的奢侈性消費,顯然變得更膨脹了。
奧迪A4L的專車都嫌棄?你法拉利才坐了三天!
高云瞅瞅她,懶得搭理。
下午一點多,托運公司的貨車比他們提前了兩分鐘到達家門口,工人把奢侈品等禮物搬到樓上。高云則把停在車庫里的車從唐DM換成了法拉利812GTS,心尋思得抓緊換房子了,不然車都沒地停。
剛到家屋里沒等歇會喝口水,先是李劍晨微信消息,說是已經(jīng)在新區(qū)找到了開健身房好地方,肯定讓他滿意,又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過去看看。
高云剛回個‘明天上午8點’,父親高之山的電話緊隨著就打進來了。
高之山語氣平淡:“回來了?”
“啊,我才到家你就看見了?”高云拿著手機,走到臥室窗戶邊張望:“爸你是不是一直盯著我這呢?”
高云和父母的樓是一起買的,都住在一個小區(qū),而且就住在前后樓,如果不拉窗簾各個臥室能看的一清二楚。再說的說夸張點,有時間候風小,高云晚飯做什么,他們倆聞著味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高之山?jīng)]好氣:“別廢話,下機到家怎么不說一聲?!?p> “這不沒來得及么,才進家門口?!?p> 高之山問:“你那法拉利開回來了沒有?”
“一千多公里呢,我找托運公司運回來的,已經(jīng)停車庫里了?!?p> 前幾天姐姐高鵬看到高云朋友圈,得知法拉利是他自己的后,立刻就打電話確認了這件事,高云則把跟同事朋友的賺錢說辭重復了一遍,高鵬欣喜之下,父母也都得知此了事。
高之山道:“你姐他們一家子在這,快點過來吧,把達里婭帶過來讓我們見見,也說說你的事情?!?p> “晚飯在這吃,讓他在樓下超市帶瓶生抽。”電話里,老媽王霞的聲音遠遠傳來。
“聽見了吧?”
“行,馬上到?!?p> 高云掛了電話,看向床上的達里婭,不知何時她放下了手機,爬在床上盯著他。
之前兩人雖然談了戀愛,但沒見過家長,父母僅僅知道兒子有個俄羅斯女朋友,參照高云以往的情況,也沒太放在心上。
反正早晚得黃,外國人能咋地。
可現(xiàn)在又復合了,作為兒子第一個復合的前女友,又是個外國人,提出要見見也是理所應當。
高云對見家長這事看得很淡,因為最開始的兩個前任告訴他,見父母真沒什么,見就見嘛,見了父母也不是說要結(jié)婚,一點也不耽誤分手!甚至見了父母分得更快。
幸好兩人在杭市時就已經(jīng)對見家長這事有過準備,達里婭還買了一些禮物給高云的家人,雖然花的錢都是高云的。
“我這身衣服可以么?”
高云上下打量,今天達里婭的服裝和鞋都是PRDA的牌子,預計三萬出頭;下身藍色緊身牛仔褲,上身彈力棉的條白襯衫,腳踩雙軟羊革運動白鞋。唯獨手腕上戴的卡地亞白金手鐲顯眼一點,十萬塊人民幣。
“不錯,挺素的?!备咴泣c頭:“妝也沒問題,很搭?!?p> “是嗎?那就好。”
達里婭眼神有點復雜,這種眼神高云見過,里面既包含期待也有對未知的恐懼。
“她們會不會問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你知道,我們才復合……”
“哈哈哈?!备呗冻稣嬲\的假笑,心道你想多了,大概會在私底下問我什么時候分手,嘴上安慰:“單純的見個面,別有負擔。”
兩人帶好之前準備的禮物,高云又在樓下超市買了瓶生抽,拎著大包小包就到了父母家。
父親高之山六十七歲,是退休干部,現(xiàn)閑賦在家打打麻將,偶爾利用人脈招商引資,客串掮客。
母親王霞六十五歲,是郵局退休工人,現(xiàn)為全職家庭主婦。
父母二老有著退休金保障生活,平常也沒什么操心事和重體力勞動,身體都還不錯。
姐姐高鵬今年39歲,和高云一樣的是政府機關(guān)的事業(yè)編干部。
姐夫喬理然為了給家庭更好的生活選擇北上,在首都一家軟件開發(fā)公司做中層管理,平常租房住在首都,每隔一個禮拜都會在周末固定回葫市,這次也正巧趕上高云從杭市回來。
兩人的孩子也就是高云的外甥喬煥,是個十五歲的小胖子,剛上初中,正是好動的時候,聽到門鈴聲便立刻開了門。
“這么多東西?”喬煥的圓臉蛋充滿驚喜,都沒注意到身后的達里婭,連忙接過來一部分:“老舅給我買啥了沒?”
“耐克aj34,就在你拎走的那個紅色袋子,試試合不合腳。”
“啊,我看到了!”
說話間兩人進了屋,順手把大包小包放在地上。
“弟弟回來了?!?p> 高鵬和姐夫喬理然從沙發(fā)起身笑著打招呼,老媽王慧穿著圍裙從廚房端了盤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正在臥室看電視的老爸高之山也走了出來,一家人都站在客廳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