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面行進,樹木便越多,越野車的車燈便愈發(fā)的顯得格格不入。
偶爾你甚至可以看見從車前被大燈發(fā)出的明黃色的燈光驚得四處亂竄的灰毛兔,燈光打在它身上,就像是給它撒了層金粉。
一路橫沖直撞,禮樂覺得自己一定也難以發(fā)現(xiàn)藏在叢林深處原來還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
四周被人為的種滿了兩人高的芭蕉,翠綠的芭蕉葉看起來就像長在了芭蕉樹上的翡翠。而被芭蕉圈出的是一個圓形的區(qū)域,中間只是孤零零的立著一座尼姑庵。像是用橡樹做的牌匾掛在尼姑庵頂,用繁體寫著妙音二字。
禮樂想起從坤那得知的菩提師傅的法號正是妙音,又想到玄空寺的玄空和尚,不知道這兩個以相似方式命名的地方是否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關聯(lián)。
坤將車熄火,一時間周圍的光亮便只來源于庵門前那隨著夜風飄搖似乎隨時可能熄滅的紙燈籠。
“師傅,我把你說的人帶回來了。”
菩提拿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這一路對她來說不亞于哥倫布起航探索美洲新大陸。
尼姑庵內(nèi)靜悄悄的,周圍只有被菩提聲音驚到的趴在樹枝上安眠的貓頭鷹,扇動著翅膀飛向更陰暗處,找尋下一個安眠之處。
坤上前淡定地將手伸進門環(huán),拉起,推開。
在門后一個像是哈利波特中魔法掃帚一樣的物體橫空飛射向坤的胸口,坤并不驚慌,似乎是對這種把戲極為熟悉。
他緩緩地抬起手想要將面前飛動的掃帚按在身前,但不知是不是夜色的原因,坤沒有碰到這個飛射而來的掃帚。
而也可能是夜色太暗的原因,禮樂所看見的掃帚并非是直射向坤的胸口,而是從坤抬起的胳膊下面穿過,射向了自己的胸口。
禮樂的瞳孔放大,等到那掃帚離胸前不過是丈許距離時,他才真切的看清掃帚的原貌,是一把綴滿白色長毛的拂塵。
禮樂來不及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從系統(tǒng)中取出之前看過的卡拉斯之盾擋在身前。
一陣輕微的震動從卡拉斯之盾傳到禮樂的手腕,接著就見到拂塵失去了加持的力道掉到了地上。
禮樂之前沒細看,這會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所謂的卡拉斯之盾是一個紋理分明的龜殼,而自己露著一個腦袋剛好像是一個伸長的龜頭。禮樂一陣惡寒,心里升起了一股嫌棄,然而雙手很誠實的緊了緊,腦袋一縮化身了一個縮頭烏龜。
情況不見明朗之前,禮樂打定主意是不會離開這龜殼半步的!
坤的眼中閃過幾分錯愕,鎮(zhèn)定如他也沒有料到這拂塵不是沖著他來的。
他慢慢的將手臂接著抬高,彎曲小臂,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像是他本來要做的就是這個東西,嗯,很是自然,如果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的話。
“大爺?shù)?,誰背后偷襲!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干?!?p> 禮樂感覺背后有人踹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一時不察往前傾倒。
眼看著禮樂的頭就要撞到龜殼的凹面,他靈機一動,學著武俠片中的動作,握著龜殼做了一個漂亮的前滾翻。
菩提微不可察的縮了縮腳,迎著禮樂問詢的眼神,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這衰仔就是被選中的人,我們還有希望嗎?”
尼姑庵內(nèi)的布局極為簡單,只成三角狀的散布著三座青磚房。而此時這透著清冷的聲音正是從正中間的那間屋內(nèi)傳出。
青磚房的門隨著聲音的傳出自動打開,屋內(nèi)的幽暗燭光倒映出一個搖晃的人影。
禮樂知道那拂塵必然是從屋內(nèi)的人影手中射出,就是不清楚這是一種試探,還是包含著巨大惡意的攻擊。
“衰仔,又是衰仔!你才是衰仔?!?p> 禮樂強忍住問候?qū)Ψ饺业臎_動,找了一個靠墻的方位暗中觀察。
“妙音(師傅)”坤和菩提的聲音疊在一起。
“菩提,時間不早了,你退下休息吧?!?p> 屋內(nèi)的妙音轉(zhuǎn)過身,露出了一張成熟嫵媚的面龐。
“師傅,那我明天還用做早課嗎?”
菩提在師傅面前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活潑,音量也不自覺的低了下來,仿佛問的是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妙音的沉默是最直接的答案,菩提不敢在這里多呆,落寞地走向左側的青磚房。在臨進門前,菩提又頓住了身形轉(zhuǎn)身望了禮樂一眼。
禮樂沒有讀懂那一眼中包含的意味,他只是在想也許菩提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無憂無慮和快樂。也許她也想去看看別人的佛窟長什么樣,車是不是真的因為吃了汽油才會跑的快。
門緊緊的閉上了,里面是一個世界一種生活,外面也是一個世界,菩提呆呆地坐在黑暗中,她在想外面的世界自己還有機會見到嗎?那個和自己滿嘴哲人的不知道名字的大叔會不會在明天就被自己遺忘。
“坤,我找你來是想問你:你真的決定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的身上嗎?真的只有他才可以嗎?”
妙音的話就像是那被深夜叢林的冷風吹的搖搖晃晃的燭火,斷斷續(xù)續(xù)的從屋內(nèi)傳出。
“我們沒有選擇,他也沒有選擇,一切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坤伸出食指指向龜殼背后的禮樂。
妙音似乎是想到了禮樂進門時被拂塵擊中的不堪,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青磚房的門再次自動的合上,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幻夢,如果不是某人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的話。
房內(nèi)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趴在床沿睡著的菩提,像是有了感應似的嘴角綻開了一個笑容。
房門緊閉無疑是逐客之意,坤沒有在意禮樂從什么地方拿出了這么一個龜殼,對著上面敲了三下。
“該上路了?!?p> 匆匆的到一個地方又匆匆的離去,禮樂覺得自己像極了馬戲團表演雜技的猴子。坤就是萬惡的馬戲團團長,拉著禮樂打一炮換一個地方。
而作為一個不能說話的觀賞對象,禮樂只能任由他牽著走。
“不知道下一次他會把我?guī)У侥?,系統(tǒng)你丫的又坑我!”
禮樂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亂碼組成的笑臉,想到了自己的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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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zwq
每天四千字要大概三個小時,寫小說還真是一件燒腦的事啊。不過要寫的好才能叫燒腦,寫的不好,像我這樣是不是只能算是對著鍵盤無腦輸出???? 真佩服那些兼職寫小說的,簡直是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