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骷髏將軍
澹臺緣淺三人看著那緩緩站起的骷髏將軍,只覺得陰風(fēng)乍起,寒毛聳立。
程楊聲音不由得有些發(fā)緊“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哪里還是飛龍將軍?”
相比于兩人的訝異感嘆,澹臺緣淺倒是對這秘境的主人更加好奇了?!皩⒁淮駥捴瞥煽埽恢@九重天秘境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當(dāng)真是曠世奇才!”
無論三人是何神情,那骷髏將軍已是慢步走下了高臺,一把青龍偃月刀帶著呼嘯的龍吟聲向三人劈來而來。
程楊迅速上前一步,手中長刀橫握,將這氣勢如虹的一刀擋下。只是骷髏將軍臂力驚人,隨意一刀斬下,程楊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是將右手虎口震裂,腳下向后退出十?dāng)?shù)步才將將抵住。
就在這時,澹臺緣淺飛身而上,手中尖刺從那骷髏將軍金甲的縫隙間猛然刺入。一擊得手,澹臺緣淺卻是心下一沉,急忙向后退去。
“金甲里面中空,命門不再后心!”
澹臺緣淺話音剛落,云鶴手中折扇奮力一抖,一根根扇骨上方陡然鉆出寸長的刀尖。只見他手腕靈巧一轉(zhuǎn),折扇以如飛旋的環(huán)刀一般向著骷髏將軍的脖頸處飛射而去。
骷髏將軍被澹臺緣淺暗算已是怒極,此時見云鶴又將折扇向它擲來,當(dāng)下掄圓了手骨中的偃月長刀,威嚴(yán)的龍吟聲乍然高亢,霎時逼退了三人的進(jìn)攻。
澹臺緣淺飄然后退,冷冽的鳳眸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骷髏將軍。一定有破綻!既然看不出,那便依次試上一試。
“你們兩個拖住它!”
此時骷髏將軍一招用盡,正是脫力之時,二人聞聲當(dāng)下毫不遲疑,飛速欺身而上,手中兵器叮叮當(dāng)當(dāng)連番擊打在骷髏將軍的黃金重甲之上。
澹臺緣淺看準(zhǔn)機(jī)會,腳步飛快地在戰(zhàn)圈的外游走,雙手不停地從腰封上劃過,寸長的鋼針接連射進(jìn)那黃金重甲的縫隙里。
雙眼,咽喉,手肘,腰腹,雙膝..........鋼針根根沒入,卻皆如石沉大海,毫無用處。
澹臺緣淺秀眉緊皺。在哪?破綻到底在哪?
“程兄?。?!”
隨著云鶴的一聲驚呼,只見程楊被骷髏將軍一掌擊飛,虛軟的身子如破敗布偶般跌落在地上。
澹臺緣淺跑過去,就見程楊已經(jīng)昏死過去,口中卻還不斷涌出鮮血,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慘白,眼看著就要斷了生機(jī)。
澹臺緣淺忙將手中的丹藥一股腦地塞進(jìn)他的嘴里,丹藥服下,她卻無暇再顧及程楊的情況,只能祈禱著九品還陽丹能保住他一命吧!
澹臺緣淺轉(zhuǎn)身沖入戰(zhàn)圈時,云鶴也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了,素白的長衫上到處是泛著殷紅的傷口,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時已是破爛不堪,精美清雅的扇面碎成一地,只余幾根孤零零的扇骨還在苦苦支撐。
“接著??!”
云鶴接過瓷瓶,毫不遲疑地將整瓶丹藥倒入口中。溫和輕柔的藥力流淌在身體里,云鶴忍不住輕舒口氣,緊繃的心弦一松,不由自主地昏睡了過去。
他這邊服用丹藥的功夫,澹臺緣淺已是與那骷髏將軍戰(zhàn)做一團(tuán),她的腳步身法極是精妙,纖細(xì)的身姿輾轉(zhuǎn)游走仿若一道幻影,讓人抓不住痕跡。
骷髏將軍身形高大,使用的武器也是大開大合,遇上澹臺緣淺這般輕巧靈動的身法,當(dāng)真如猛虎捉蟲一般無可奈何。
澹臺緣淺腰封里的鋼針用盡,也未能找到這骷髏將軍的命門所在。
兩根長長的尖刺再次抽出,澹臺緣淺鳳眸微瞇。我就不信了,你還能無敵了不成?
腳尖猛然點(diǎn)在地上,纖柔的身姿如飛天玄女般直沖而上,身形下落之際,手中兩根尖刺猛然刺向骷髏將軍的頭頂。
黃金頭盔堅硬無比,第一根尖刺還未穿過就已經(jīng)折斷,澹臺緣淺當(dāng)機(jī)立斷,奮力刺入第二根尖刺。終于,在她被擊飛的同時,尖刺齊根沒入骷髏將軍的頭頂百會穴。威嚴(yán)雄壯的身子霎時如斷線木偶般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骷髏將軍化作一堆白骨金甲,而澹臺緣淺纖細(xì)的身子也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射出十幾米跌落在地上,她皺眉強(qiáng)壓下喉嚨里翻涌的腥甜,忙取出一顆化瘀丹服下。
溫?zé)岬呐骶従弻⑿乜诘膼炌磽崞剑E_緣淺撐起身子,踉蹌著走向那一地的白骨金甲。
這只龐然大物終于還被她擊倒了,她跪坐在散落一地的黃金戰(zhàn)甲前,挑眉一笑,素白雙手拂過,地面上便只余一架森森白骨,伴著一地的鋼針凄涼地躺在地上。
澹臺緣淺將鋼針一根根拾起,放回腰封里。“想你一代戰(zhàn)神,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場!我倒是有心將你安葬,可這秘境里又沒有合適的地方。唉.....”
將鋼針和僅剩的一根尖刺收好,澹臺緣淺起身打量四周,視線最后定在那黃金王座上。
森白的骨架端正地擺放在王座上,澹臺緣淺躬身一禮?!巴磔厡ち艘蝗?,也就只有這處還算合適!您老也莫要嫌棄??!”
一禮作罷,澹臺緣淺轉(zhuǎn)身走下高臺,并未察覺有一縷七彩微光射進(jìn)了她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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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嗯。怎么樣?傷口可愈合了?”
云鶴慢慢坐起來,視線在那黃金王座上一頓,而后若無其事的看向澹臺緣淺。
“還未謝過秦夫人的丹藥!在下不過是小傷,倒是可惜了一瓶珍品丹藥。”
“一瓶丹藥罷了,不必放在心上?!?p> “秦夫人,在下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澹臺緣淺挑眉?!暗f無妨?!?p> 云鶴看向身側(cè)昏迷不醒的程楊。“在下見多了這世間的薄情之人,向程兄這般癡心的,倒是平生覲見。秦夫人何必將他拒于千里之外?”
“云先生喚我秦夫人,便知我以嫁人。實(shí)不該說出這一番話來?!?p> “在下無意冒犯,只是...只是......”
“只是替他不忿,替他不平?”澹臺緣淺見他抿唇不語,不由得淺笑搖頭?!澳窃葡壬芍樽终`人?我既無心,何必再累他深陷其中?劃清界限,讓彼此的關(guān)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以為這才是對他最合適的善意?!?p> 云鶴看著她清冷的鳳眸竟是無言以對,半響才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扒胤蛉怂杂卸Y,卻是我想佐了。還望秦夫人莫要介懷。”
“無妨,不過閑話兩句罷了?!卞E_緣淺起身走向那高臺后盤旋而上的樓梯?!澳闳⒊虠罘銎饋戆?!我們這就前往下一層?!?p> 說是攙扶,也不過是給程楊留些面子罷了。早在云鶴說到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時,程楊就已經(jīng)醒了。
澹臺緣淺之所以與云鶴說出那一番話,也是為讓程楊聽個明白。
她不知程楊何時,又是為何對她生了心思。她不想探究,卻也不能視若無睹,此時借由與云鶴的交談,將心中所想明白的告知于他,也算是有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