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大門緩緩開啟,余波滿腦子都是驚悚的畫面,他想逃跑可雙腿卻像是被焊死在了地上,不能動彈分毫。
門開了大半露出了不少屋內(nèi)的樣子,里邊大概是個控制室,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生銹管道,在管道的一旁還有許多顯示表和應急開關。在開關的一旁是幾臺連接外界的顯示器,顯示器上正跳動著黑白相間的線條。
是錯覺嗎?
余波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頓時一股濃厚的機油味和霉味兒朝他的鼻子襲來,這間屋子許久沒有人來打掃,所以到處落滿了灰塵,墻角有著不少的蜘蛛網(wǎng),滿眼都是潮舊的東西。
既然來了就索性好好查探清楚,這個時候哪里都不安全,既來之則安之嘛~萬一在這里還能找到一些線索,那不就賺大了。
咦~這是什么?
在擺放顯示器桌上的一旁有著一個面具,余波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半個面具。切口很是平滑整齊,就像是用快刀一下劃開。
在面具的上邊,由黑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的漩渦,最后匯聚于眼睛處。不知不覺,余波竟然看入了迷,好幾次都想要轉(zhuǎn)移視線,可偏偏無法自拔。
剎那間,在這冷冷的燈光下,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浮現(xiàn)了一層白霜,整個屋內(nèi)都是一片慘白的光景。
盯著漩渦越久,余波的心思腦海就陷入的越深。慢慢的他竟然看到了一只眼睛,泛黃的眼白上布滿了血絲,微微垂下的眼皮顯得無精打采。
逐漸在余波的眼前又浮現(xiàn)了一張人臉,普通的五官,普通樣貌,普通到難以形容,普通到丟入三人的隊伍就難以發(fā)覺的地步。
在他的臉上寫著疲憊,麻木,甚至是一絲絲冷漠與迷離。
突然間,這張臉上竟然開始往外滲血,先是細小的血珠,后是向外翻卷的皮肉,整張臉從三分之一處開始撕裂,最終留下了面具上的半只滴血的眼睛。
啊!
余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渾身一顫,一個哆嗦丟開了手上的面具,整個人也因為重心不穩(wěn)而向后退去,最后靠在了墻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半只面具靜靜的躺在地上,毫無變化和余波最初發(fā)現(xiàn)時一模一樣。
這。。
余波心有余悸的撿起了面具,這個一定是逃離這里的重要道具。不過驚悚程度怎么一下子就提升上來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余波想要離開這里,但他的目光卻被身后的一堵墻所吸引。墻皮脫落了大半,上邊還有不少斑駁的痕跡,有深有淺,看樣子是有人曾在這里打斗留下的痕跡。
余波走上前,他摳了摳墻上搖搖欲墜的墻皮,竟有不少干涸的血漬顯露了出來。他好不容易淡了點那張血臉,這一下子記憶又清晰了不少。只覺得頭暈目眩,余波便快步離開了這間屋子。
重新回到倉庫,余波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這里的空氣莫名的解壓。
咚~咚~
嗯?
余波感到了地面有些震顫,隨即便是傳來的一陣空蕩的腳步聲。
乖乖~按照這個震顫幅度,來人怕不是綠巨人吧?隨著聲音愈發(fā)的臨近,余波連忙躲到了一旁的鐵桶后邊,悄悄的露出半個腦袋,靜靜等候著來人。
咚~咚~
聲音愈發(fā)的逼近,余波也慢慢屏住了呼吸,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前邊的路口。
來了來了!
咦~?
聲源明明是已經(jīng)到了眼前路口處的,怎么看不見任何東西?
余波再想仔細聽聽時,那聲音卻戛然而止,只留下空空蕩蕩的回聲。
這。。是什么情況?
隱形人?
余波直起身,探出半個身子朝前邊望去,左看右看愣是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不是吧?單純?yōu)榱藝樔藛幔?p> 余波心中的期待頓時一掃而空。不過就在下一秒,他卻突然覺得全身發(fā)涼,手心額頭直冒冷汗。
他感覺又是一張臉,又在偷偷的盯著他看,這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可偏偏自己找不到那張臉在哪里。
背后?!
余波轉(zhuǎn)過身,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側(cè)身?!
也并未察覺。
這種窺視的感覺,就好似來自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那雙麻木冷漠的眼睛,就在自己的心里腦海里盯著自己的靈魂。
余波閉上眼,來來回回的搓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樣雖然沒有什么作用,可的確能稍稍放松一下。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余波繼續(xù)在倉庫走廊上前行。
呯!
啊!
突然,就在余波轉(zhuǎn)身的那一刻,一張血臉撲在了余波的臉上。同時伴隨著尖叫,余波也從鏡世界中蘇醒。
一旁的手機不停的震動并且循環(huán)播放著音樂,這是余波自己設置的鬧鈴,他怕自己不能即是從鏡世界中脫離,于是想到了這條妙計,現(xiàn)在看來倒是救了他自己一命。
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是六點半了,看來這鬧鈴愣是響了半個小時才叫醒自己,明天得把聲音開大點了。
呃啊~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又是美好且無聊的一天。
對了,不知道那個家伙怎么樣了,余波想起了那個奇奇怪怪的房客,昨晚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好好感謝一下吧。換好衣服穿上鞋,余波徑直來到了男人房門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怎么沒人回應?
不是吧?睡的這么死?
“小老板?早啊?!?p> 誒~?
余波回過身,看見男人正好站在他的身后,嘴邊還有湯汁油漬,看來是去吃早飯了。不過看上去精神飽滿,生龍活虎的,根本沒有一點受傷的影子??!
“小老板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沒,昨晚多謝了?!?p> “害~別客氣,你只要。?!?p> “不可能,房錢的事不能免。你不能在我這里白白住宿?!?p> “我還沒說呢?”
“我對錢比較敏感,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想法了。”
“行吧,咱們差不多大。你以后就喊我阿海吧?!?p> 阿海撇了撇嘴,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叫余波。”
兩人友好的伸出了右手,隨即機械式的握了握,這樣便算是正式結(jié)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