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求情
“她什么時候來的?”我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人,用力推開隨侍。胡亂套上鞋子,快步出內(nèi)殿。
“卯時剛過就來了。奴才也請過孫姑姑進(jìn)殿,可她說這不合規(guī)矩?!编嵱械掳褣熘耐庖氯∠聛?,連忙追上我。
我怒斥道:“糊涂東西。辦事越發(fā)不上心了?!币粫r有氣沒忍住,朝著他頭上的帽檐拍了一掌,又怕外面的人聽到,刻意壓低了聲音:“朕看你這腦袋是不要了?!?p> 我滿臉笑意,上前握住她的手:“姑姑,何苦這般勞累,有什么吩咐叫奴才們通傳便是?!彼撕髱撞?,避開我的手,準(zhǔn)備跪下行禮。
鄭有德這會子聰明了,趕緊將她扶住?!肮霉茫险f了,您不用行這些虛禮。您身子不好,又站了許久,快坐下?!?p> 孫姑姑把手里的食盒交給鄭有德,把他手里的外衣拿過來伺候我穿好,再又給我重新穿了一遍鞋。
“君上怎么總是這么毛毛躁躁的,回頭讓人看見了笑話?!彼_口念叨道。
孫姑姑原是我母妃身邊的侍女,也是我的奶娘,西苑的日子不好過,三人相守相伴扶持了十幾年,在我心里,她跟我自己的姨娘差不多,母妃不在了,她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朕現(xiàn)在是女帝,誰敢說閑話。”這話我說得極為沒底氣,昨日春日宴上,景珍才大放厥詞嘲諷過我。不過孫姑姑如今住在西苑,甚少出來,想來也未必知道。
“奴婢熬了一點(diǎn)清岺湯,君上昨夜醉了酒,今早起來,定是頭疼不已?!编嵱械掳阉龓淼氖澈写蜷_,將湯遞到我面前。
說來慚愧,父皇和皇姐都是能飲酒之人,我卻是個兩三杯就能喝糊涂的人。碰上春日宴這種宮宴,除了迫不得已喝上幾杯,多數(shù)都是讓鄭有德給我摻了水。
“君上可不要怪罪鄭公公,是奴婢不讓,總不能壞了規(guī)矩,回頭穆大人又該上奏了?!彼谥械哪麓笕耍俏页G官穆育民。
穆育民原是贛州一個小小的縣丞,因在贛州貪污案中檢舉有功,被皇姐破例提拔到上京任刑部侍郎。后因此人行事作風(fēng)太過于剛正,又不愿變通,在朝中得罪不少人?;式銥榱税矒岜娙?,只好調(diào)任他做了諫官。
雖然官銜低了,但穆育民對上京中看不順眼的事情越發(fā)多了,也不知是不是借此抒發(fā)自己的不滿和憤慨,我繼位這幾年,幾乎是日日往居興殿送折子。
上次為了讓我下旨訓(xùn)斥洪敬甫,一天連寫三道折子,又接連送了半個多月。
真要說起來,兩人也沒什么血海深仇,不過是洪敬甫府中新添了幾個妾侍,想再加兩個院子,倒也無可厚非。但穆育民卻參他大興土木,勞民傷財(cái)。
我實(shí)在被他煩得不行了,只好另賜了洪敬甫一個別院。從中調(diào)和一二。
諫官這個官職雖是下三品,但在言官中卻是一等一的重臣。對于穆育民,我是訓(xùn)不得說不得,只嘆皇姐好眼光,在各個朝臣心里懸了一把刀。
KC執(zhí)冥
明天如果事情不多,會正常更新~但是也不用等,周末更新比較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