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林西路,夜獵酒吧,員工休息室。
外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被隔絕,低沉不失節(jié)奏,仿若鼓點(diǎn)敲在心口,讓人意亂。
云哥搓著手,欲言又止。
辛初將吉他放下,抬眼,“有什么事,云哥你直說?!?p> 云哥看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的性格果然對他脾氣,于是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你知道黑匣子吧?”
辛初點(diǎn)頭。
“這樣,今天黑匣子那女人帶著Depth過來了,在外邊卡座呢,我想跟你商量下能不能改你的唱風(fēng),比如延續(xù)上次的小曲、民謠或者是抒情類的歌曲都可以?”
辛初一時不語。
云哥知道音樂人天生傲骨,一而再再而三地演唱與自己風(fēng)格相悖的歌曲,氣性大點(diǎn)的人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走出夜獵,不轉(zhuǎn)頭奔向黑匣子的環(huán)抱都算是念舊情了。
但是,他篤定辛初會答應(yīng)。
“可以?!?p> 辛初果然同意,沒問緣由。
她將吉他背起,站定,只是有些好奇,“云哥和隔壁黑匣子的老板似乎不止競爭關(guān)系這么簡單?”
云哥一噎,含糊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咳……那什么,你待會兒打算唱什么歌?”
“A Thousand yeas.”
后工業(yè)年代風(fēng)的酒吧里,金屬質(zhì)感散發(fā)出耀眼真實(shí)的光芒,舞池里搖曳的男女,縱情恣意,張牙舞爪地?zé)艄獯蛟陬^頂,時而昏暗時而炫目。
在這里,所有欲念不受節(jié)制,像一座黑暗激情的森林,布滿沖動的小野獸,因其所顯露的而激奮人心,因其所隱藏的而誘惑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舞臺中的那個女生身上。
清冷絕艷的臉,隨意慵懶的坐姿,單腳踩在腳凳上,懷里抱著吉他。
她誰也沒看。
舒緩的節(jié)奏不知何時代替了勁爆的音樂,帶走了漂浮在欲念之上的那一絲浮躁,如清泉拂過山間,如白雪消融的高巔。
空氣中有什么東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初爺!初爺!”
整個酒吧都沸騰了。
在一片喧囂中,辛初淡然退場。
章月然收回目光,落在了旁邊因被粉絲禮物刷屏而瞇眼陶醉的趙云云身上,還是這副德行。
她白了一眼,又看向另一側(cè)。
Depth呢?
“The day we met . Frozen I held my breath . Right from the start. I knew that I’d found a home for my heart to fall ……”
男人低沉的嗓音輕聲吟唱著,儼然是剛才辛初在臺上的歌曲,他微挑著眉,淡入鬢間,白襯衫一半塞在西裝褲里,一半垂落,領(lǐng)口更是大開,隱隱露出里面穿著黑銀色的漁網(wǎng)衣,頭上黑色針織帽拉至眉峰處,襯得五官精致得不像話,他就這么懶懶地倚著墻面,一雙鳳眼似笑非笑,百魅生。
“你好,我是路澤深?!?p> 辛初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路澤深挑著眉,眉眼里玩味性很重,“我的英文名是Depth?!?p> 槐林西路,大概沒有人會不認(rèn)識Depth這個名字,更別提他剛剛還在辛初的直播間刷了五位數(shù)的禮物!
“有事?”辛初聲音不疾不徐,看起來連表情都沒變過。
“想請你喝一杯,不知初爺肯賞臉否?”
“不肯?!毙脸跬请p盡是風(fēng)流的鳳眼,“還有事?”
“呵……”
路澤深低頭輕笑,退了半步。
辛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卡座,秋輕知咬開一個酒瓶,遞給宋薇,被宋薇一臉嫌棄地推開。
隨即她一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隨即面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怎么了?”秋輕知正在刷手機(jī),被宋薇這個動作嚇了一跳。
舞池里人頭攢動,那一閃而過的熟悉感空空蕩蕩落不到實(shí)處。
她看錯了?
也是,他怎么可能還來鶴城?
宋薇苦笑著搖頭,笑自己太過敏感。
“沒事?!彼无弊聛恚约洪_了瓶酒,看向后臺,“初爺怎么還沒來!”
“我去看看?!?p> 秋輕知剛說完,便看到辛初走了過來,隨即彎眼笑道:“初爺,這里!”
落花月西
“在這里,所有欲念不受節(jié)制,像一座黑暗激情的森林,布滿沖動的小野獸,因其所顯露的而激奮人心,因其所隱藏的而誘惑迷人?!薄对鹿庀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