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盈盈雖已謝場,但白羽樓今晚的熱鬧勁才剛剛開始。
一批同樣是秦歡這幾年調(diào)教出來的的小歌姬們接二連三的登場。
大小看客打賞的打賞,叫好的叫好,將這秦淮河上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哐~!
每次這鑼一響,就預(yù)示著又有大牌要登場了。
魏優(yōu)雅方才一直默默品著茶,也無心看那臺上是誰,但這會功夫她正襟危坐,儼然沒了先前的隨性。
“有請凌陵私教坊總教習(xí),江南玉面郎,秦歡上臺!”
串場的人剛報完名,臺下就立刻騷動起來。
之前沐盈盈那一波,男性觀眾們已經(jīng)嗨完了,這回該輪到女性觀眾了。
“秦歡!秦歡!秦歡!”
這山呼海嘯般的聲音直把余歌震的五臟具裂。
“我滴媽!這都瘋了吧!”余歌身處這群人之間,感覺自己就是個異類。
“姐,你看她們一個個......”余歌才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就發(fā)現(xiàn)她姐姐人已經(jīng)不在原位了。
“秦歡!我要嫁給你,你聽到了沒有?我要嫁給你!”許是借著現(xiàn)場的聲兒大,魏優(yōu)雅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沖秦歡表白。
她這會兒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一掃之前的形象,和那幫女粉絲一樣,短時間內(nèi)大腦被荷爾蒙支配,完全喪失了理智。
魏優(yōu)雅身高腿長,加之相貌又好,穿戴雍容華貴,所以在一眾人之間顯得鶴立雞群。
顯然秦歡登場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這位老粉絲。
秦歡向人群鞠躬致謝。
他的目光還特意在魏優(yōu)雅那個方向多停留了一秒。
只這一秒,便令那個方向粉絲都收獲了無與倫比的幸福。
這其中魏優(yōu)雅自是那個最明顯的人,她一時間呼吸急促,心率加快,全身乏力,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他看我了,他特意看我了......”魏優(yōu)雅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語。
余歌連忙沖過去,將魏優(yōu)雅從地上扶起來。
“姐姐,注意你的形象??!”余歌之前也去過什么杰倫力宏的演唱會,其中不乏有魏優(yōu)雅的這樣狂熱分子。但這可是在大明?。」湃瞬欢贾v究女子要三從四德嗎?怎么大戶人家的千金還能如此失態(tài)?
“去他媽的形象,快扶老娘起來,幫我一起喊!”魏優(yōu)雅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沖秦歡喊著:“我們是夫妻,你快對全世界說啊,我們夫妻三年了!”
魏優(yōu)雅喊著喊著更是激動的淚流滿面。
余歌看傻了,你們是夫妻?那我算什么?
秦歡等這波躁動足足等了有半炷香的功夫,現(xiàn)場這才開始冷卻下來。
奏樂響起,秦歡輕撫面前的古琴,他手指修長,撥弄琴弦的姿態(tài)盡顯風(fēng)雅。
隨著樂曲節(jié)奏的變化,秦歡那頗有幾分婀娜的身段開始前后搖擺。
遇到曲子轉(zhuǎn)折之處,他還會稍加停頓,在兩個拍子的間隙中抬頭望向人群中某一個方向。
這種偷偷與觀眾做互動的表演方式,體現(xiàn)出了他深厚的舞臺功底。
秦歡在一顰一笑之間所表現(xiàn)出的驚艷之感,絲毫不輸那些姑娘。
臺下的女粉絲們已經(jīng)徹底放飛了自我的靈魂。
她們有的暈倒,有的流淚,有的索性把嗓子都喊啞。
魏優(yōu)雅拉著余歌的手說:“看,就是他,秦歡,你說他是不是很特別?”
“嗯嗯嗯?!庇喔柽B忙點頭。
魏優(yōu)雅看秦歡的樣子,那才是叫真正的有情人,這雙眼眸子里此刻泛著光,仿佛只有在這種狀態(tài)下,她的靈魂才是純粹的。
余歌看到這個場面,心里多少泛起了點醋意。
不過一想到夫君畢竟吃的這碗飯,同時這也是他的理想,我做妻子的還是要大度點,理解他的工作。
只要他就對我一個人好,那就夠了。
余歌不斷在心里安慰自己。
一曲完結(jié),全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馬家大小姐賞銀五百兩。”
“燕京朱小姐賞銀一千兩?!?p> 女粉絲們打賞的數(shù)額雖然比不上那些有身份的男客人,但秦歡的女粉絲們多多少少都是會打賞的,所以秦歡的天榜雖然天花板比較低,但是總體的數(shù)額卻是最高的。
幾輪打賞過后,燕京朱小姐這位一看就是宗室公主級別的客人暫列天榜第一。
眼看榜單已經(jīng)不再有什么變化了,魏優(yōu)雅沖一旁的茶水伙計道:“兩千兩?!?p> “江南織造局魏小姐,賞銀兩千兩!”
此言一出,全場驚呼。
魏優(yōu)雅這兩千兩銀子送出去,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余歌看向她,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不是翠微居的掌柜嗎?怎么......”余歌雖不知道這個江南織造局是干什么的,但顯然魏優(yōu)雅的身份遠不是一個飯店老板娘那么簡單。
江南織造局,別看這名字好像不怎么起眼,可它卻是實實在在的大明印鈔機。
朝廷國庫,皇帝私庫的重要資金來源。
燕京朱小姐,縱然是宗室子弟,這會兒也偃旗息鼓了。
“今日魏小姐拔得頭籌。”
秦歡遂朝魏優(yōu)雅這里走來,按規(guī)矩,他要敬一杯酒,寒暄幾句,甚至是對方要求加個節(jié)目,他也要照辦。
余歌見狀,生怕被夫君看到從而令雙方尷尬,但眼下逃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里躲又沒地方可躲,于是她索性用長袖遮住了自己的臉。
“魏小姐,多謝今日前來捧場,您......別來無恙?”秦歡舉起酒杯,沖魏優(yōu)雅躬身問候道。
“免了,酒傷身,更傷嗓子。”魏優(yōu)雅將他手里的酒杯奪下,并趁機用指尖在秦歡的手背上輕輕劃過。
秦歡察覺到了她這個細微的揩油動作,只覺得手背一陣酥癢。
“喝茶吧?!蔽簝?yōu)雅遞給秦歡一杯西湖龍井。
秦歡接茶的功夫,魏優(yōu)雅又是同樣的招式,揩了一把油。
余歌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她不禁心生醋意,這當著我的面也放肆了吧?
于是她也索性不遮掩了,直直看著秦歡。
秦歡喝完一口茶,突然發(fā)現(xiàn)余歌正一臉憤懣的坐在旁邊,他好懸沒噗嗤一口茶噴在魏優(yōu)雅臉上。
所幸的是,十幾年的舞臺歷練讓秦歡養(yǎng)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質(zhì),他強裝鎮(zhèn)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放下茶杯,依舊是笑臉相迎。
“魏小姐可還有別的......別的曲目想聽?”秦歡一開口,略微有些結(jié)巴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
“許久沒聽你唱《朝霖露》了,這曲子短,也不會太累著你?!蔽簝?yōu)雅似是不敢錯過任何一秒與秦歡零距離接觸的機會,說話時還故意放慢了語速,兩眼的目光沒有一刻是從秦歡臉上挪開的。
這可把余歌氣得不輕。
好你個秦歡,你居然裝不認識我?還無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