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要遇到的人很多,不可能碰到有難的都能伸手去幫一把,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nèi),伸手托一把,至于以后的路,還得自己走。
凌坤沒有說要幫忙之類的,他沒有這個實力,說這話不太現(xiàn)實。
最多,之后的酒錢給他個優(yōu)惠,當然前提他能逃出這個城池再說。
李功德這老頭也什么話都沒有說,交情沒到,更何況,當個酒友不錯,他沒有那么好心去幫人家一把。
這個城池,真當好出去?
首先你出去得需要個證明,也就是個媒介,而且還得是官府的公文。
所以這城里來來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是住在城內(nèi)的,不管是外城還是內(nèi)城,基本都是城里人,外來的人也有。
但大部分都是有點路子,或者手里有公文的。
凌坤倒是沒有擔心那么多,這事兒啊,就這么簡單,兩個人再次去了上次采購的地方,和那里的掌柜的說上一句。
店里是有那個能力帶兩個人出去的。
只是需要銀子而已。
張譚山能如此出去嗎?這個問題凌坤不知道,因為他不會去擔心這些了。
前提你要讓人家掌柜的相信你,認識你,最起碼有點了解。
不然他們也不會作保的,因為,城內(nèi)的法令是很嚴格的,私藏罪犯,幫助罪犯是大罪,要禍及家人的。
沒有人敢拿這個事開玩笑。
之前有過一次,兇犯脅迫城內(nèi)的人幫他作保,助他出城,但是最后查到之后,那個人被殃及,即使你被脅迫的,即使你被兇犯殺死,你也不能幫助他們。
因為這就是法令。
無情?
當然,這個法令看起來倒是頗不人道,但這里可不是后世生活在紅旗下的人民,這里是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齊國能有強盛的軍事實力,離不開嚴格的法令,也離不開執(zhí)行法令的人。
就如同后世凌坤熟知的秦國,商鞅實行變法,不就將秦國變得越來越強大,最后統(tǒng)一六國了嗎。
無獨有偶,這里的人可能不知道商鞅,但萬法歸一,還是落實在一個執(zhí)行上面。
云錦城守備,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絕對不會是無能之輩,這個城池可是南方重鎮(zhèn),南拒乾國,東邊就是魏國。
無能之輩,也不能穩(wěn)坐守備這個官職這么多年。
這里的百姓也都是深知法令的嚴格,所以即使是凌坤前幾天剛剛從這家雜貨店買過東西,人家掌柜的在這上面還是也猶豫。
“掌柜的,我們真的是也急事?!绷枥ぶ噶酥竷蓚€人,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道:“您行行好,再送我們一次,還是上次那個酒館。”
“我是酒館的掌柜,那個是我家親戚。”
李功德絲毫不在意,雖說城池很難進入,但對他來說,還不是來去自如,也就只能困住像凌坤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這么年輕的掌柜?”雜貨店的掌柜的也是個老頭,五十歲左右,他皺著眉頭打量凌坤,似乎想起了什么,試探的問道:“逍遙酒館?”
“沒錯,您老知道?!鄙洗嗡蛢蓚€人出去的是個年輕的小二,這老掌柜并不了解,所以才有此一問。
“早說嘛?!崩险乒衤牭娇隙ǖ幕卮?,當即答應了下來。
這倒是讓凌坤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那個破酒館還這么有名氣?或者死去的老掌柜跟這家掌柜有一腿?
“你們之前的老掌柜,趙老壇和我有些交情。你們早說是逍遙酒館,我就不用這般擔心了?!崩险乒襁€是喜滋滋的將一兩銀子收起來,同時也暗地再次打量了幾眼凌坤。
“這天色也晚了,我們買好東西就走?!绷枥せ腥淮笪颍瓉砣绱?,還真沒想到,老掌柜的人際關系還挺廣。
他進來的時候也就想好了出路,如果這條路走不通,就只有拜托李功德了。
凌坤一直覺得這老頭不簡單,但眼下能出去自然最好。
凌坤先是在雜貨鋪買了一些農(nóng)具,都是鐵制農(nóng)具,還有一些需要用到的雜物,另外又去買了一些種子。
有菜種,還有花種。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一堆東西。
捏起來聞了聞,他面色一喜,穿越到這里沒想到還能碰到這玩意。
他看到的是一堆煙草,沒錯,就是煙草,這個地方還有的賣。
吸煙這個習慣,自從穿越而來之后,凌坤就把它改成了喝酒,每次想抽煙,他都喝上那么幾口酒,然后再吃上一些花生。
雖然也很難忍受,但最起碼不會那么思念,本來以為就會這么戒掉的。
沒想到啊,在這里遇到了,那就自然不能放過。
后世凌坤看過一個小說,里面主角穿越到異世界,手下還特意給他制作了卷煙,另外配上一個鐵盒,更讓凌坤服氣的是,還他娘的在鐵盒上寫著‘中華’二字。
格調(diào)是要多高有多高。
凌坤沒有那么個調(diào)調(diào),只要能抽抽煙就挺不錯。
....
跟著馬車一起,一路上穿過街道,在衙門處,外面有一個木牌,上面張貼的都是各種官府的通知,當然還有一些罪犯的通緝。
看著進進出出的衙門,凌坤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李功德依舊悠哉的喝著酒,這老頭無論什么時候都這樣。
一身看上去就破破爛爛的衣物,懷里抱著把長劍,頭發(fā)恣意的綁了綁,手上拿著葫蘆瀟灑的喝著酒。
看上去就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讓凌坤一陣牙癢癢,這老頭可真是心大。
到了城門,小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公文,還有守備府的記錄,又拿出來一些銅板分別給四處的士兵一人手里塞進去幾個。
這才在守衛(wèi)的喝罵聲中出了城門。
“嘖嘖,到哪都一樣,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凌坤看著守衛(wèi)的嘴臉,一副大悟大徹的模樣,李功德坐直身子,自顧自的朝著一邊挪了挪屁股,坐在了馬車后邊,背對著凌坤。
這小子年紀不大,整日里嘮嘮索索的,比老夫自己還要煩。
凌坤注意到了李功德的動作,瞪了他一眼,當然李功德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