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的華山腳下,一名青袍道士則快步行走在華山古棧道上,一路上只見其腳步如風(fēng),身形飄逸,一身呼吸卻依舊沉穩(wěn)未有絲毫紊亂。
古人曾有云,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而這華山的棧道也是如此,在這險峻之路上稍有不慎就跌入萬丈深淵。
而那青袍道人一路上能夠腳步如風(fēng),也是承自前人遺澤,若是沒有那些前朝修士們留下的索道和用手鑿出來的落腳點,就算他一身輕功如何高超也只能對著那陡峭絕壁望而興嘆。
華山派的玉女峰上,一干身形婀娜的女弟子們則趁著難得這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在那三五成群地練著劍。
然而這時候一名青袍道人則出現(xiàn)她們的視野之中,這讓正在練劍的她們不由得精神一緊,瞬間就將手中長劍同時對準(zhǔn)了那青袍道人。
“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我華山派山門?”
在這群女弟子中,一名頗為英氣一些的女弟子則神色嚴(yán)肅地問道。
“請轉(zhuǎn)告岳掌門,青城徐子驤前來拜訪!”
看著這群佯裝兇惡的一干女弟子們,這名青袍道人只是微微搖頭,隨后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聽到這兒,這群女弟子則眼前一亮。
要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們可是沒少從其他師兄那里聽說過當(dāng)日劉府里所發(fā)生的事情,所以難免不對眼前這位青袍道人心生敬佩,一番告罪后她們這群人便連忙在前方帶起了路,更有聰慧者則早已跑向正氣堂提前向師傅稟告這里發(fā)生的事情。
“徐先生來訪,岳某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然而路還沒走了一半,就見遠(yuǎn)處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飄然而至,在他的身邊則有一名中年美婦緊隨其后。
自從那徐子驤來到這陜西境內(nèi)后,深知如今華山派只有他能應(yīng)付著徐子驤后,岳不群更是不敢擅自下山,一直在華山上靜等著他的到來。
好在靜等數(shù)月后,他還是來拜訪了。
“岳掌門客氣了,反倒是我徐子驤不請自來打擾了你們才對!”
聽到那岳不群語氣中對自己稱謂的變化,徐子驤心中暗笑之余且仍然佯裝不知這稱謂上的變化。
“這位就是寧女俠吧!”
目光落在那岳不群身邊的中年美婦上,徐子驤微微一笑的同時則朝著前方打個稽首。
“江湖上傳聞寧女俠巾幗不讓須眉,一身正氣凜然,今日得見果然不凡,的確不愧為一位女中豪杰!”
這次來本來就有求于人的徐子驤,這時候自然不會吝嗇言語上的稱贊,而那寧中則的確也不愧為女中豪杰,正氣凜然的她有時反倒比自己那位師兄更符合君子劍名號的言行,所以對這她一番夸贊也不算違背徐子驤的本心。
“徐先生客氣了!”
本來還有些不忿自家那師兄如此拔高對方輩分的舉動,但看著眼前如此彬彬有禮且將她一頓夸贊的年輕道人,寧中則這時候也只能連忙拱手說道。
“只是不知道徐先生這次怎么有空來我華山呢?”
定了定心生后,寧中則這時候則問出了她們夫婦二人心中的疑問。
要知道這數(shù)個月以來,眼前的青袍道人的名號在江湖上可謂是如雷貫耳,那日在那劉府中接連挫敗了兩名嵩山十三太保中的高手且不說,一個月前風(fēng)塵仆仆來到陜西一代的他,更是殺得那群黑道中人膽寒。
“到了陜西境內(nèi)又怎能浪費向岳掌門請教的機會呢,岳掌門,寧女俠你們二人應(yīng)該不會不歡迎我徐某人的不請自到吧!”
說道這兒,留在原地的徐子驤特地意味深長地說道。
“來者皆是客,請!”
那岳不群堪稱人精,又怎么會在門面上的功夫讓人感到受辱,所以即便心中仍有疑問,則伸出手則前方親自帶起了路。
片刻后,在那華山派的正氣堂里,徐子驤則手捧熱茶和那岳不群夫婦兩人坐在了一起。
“徐先生,這下應(yīng)該說出你的來意吧!”
摒棄左右外人后,岳不群這才緊盯著一旁的徐子驤緩緩開口了。
“岳掌門,今日我前來則是要做一件有利于我們兩家的大好事!”
明白太多的掩飾根本瞞不過眼前的岳不群后,徐子驤輕笑一聲便直接開門見山道。
“嗯,此話怎講?”
哪怕是岳不群心中有所準(zhǔn)備,但也被徐子驤這一番摸不著頭腦的話語給變得更疑惑起來。
“岳掌門,昔年在這華山之上,貴派以五岳盟主的身份約戰(zhàn)那魔教十大長老一事,你應(yīng)該有所耳聞吧?”
看著一旁的岳不群夫婦兩人,徐子驤沉吟一聲后,卻自顧說起來一件只流傳在各派長輩只見的往事起來。
“此事我也有所耳聞,徐先生你重提昔日之事又有什么深意?”
和自家?guī)熋脤σ曇谎酆?,岳不群強壓住心中驚訝緩緩問道。
要知道這件事即便是在華山派里也只有他們師兄妹兩人知曉,外界恐怕除了日月神教外,就只有五岳劍派寥寥無幾長輩知曉此事了,就是那少林武當(dāng)恐怕也只有掌教和主持兩人知曉而已。
所以他心中驚訝的同時,更是對眼前青年道人重提此事的深意有了猜測。
“岳掌門你可能會有猜測,為何我會知曉這上一代的江湖往事呢!”
一眼就看出他們師兄妹兩人的心思,徐子驤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前些日子我在這陜西境內(nèi)撞見一個魔教賊子,一番交手后那家伙為了活命卻透露出一個足以震驚江湖的消息!”
說道這兒,徐子驤的目光特地留在了那岳不群那五縷長須上,心知此時這位君子劍還沒有走出那一步后,他原本還有些忌憚的心思這才放了下來。
“愿聞其詳!”
明白眼前的青年道人不是那種空口無憑就敢大放厥詞的小人后,岳不群的語氣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據(jù)悉那魔教的十大長老們就是被困死于華山上的某地,而這其中也有五岳劍派的各位前輩,所以若是此事屬實或許能從中找到各派失傳已久的劍法絕學(xué)!”
說道這兒,徐子驤特地停了下來。
“徐先生莫要誆我!”
聽到這兒,哪怕是岳不群一身養(yǎng)氣功夫再好,這個時候也不免被徐子驤說出的事實給驚得站了起來。
“師兄!”
一旁陪同的寧中則則聽到這兒,則驚訝之余下很是意外自己身旁這位師兄的失色。
不過仔細(xì)想來卻也正常,要知道自從他這位師兄擔(dān)任華山掌門后,可謂是廢寢忘食每日都在為重振華山而做準(zhǔn)備。
可是受那劍氣之爭的影響,偌大一個華山派瞬間就只剩下她們師兄妹兩個長輩,其中的艱難就可想而知了。
就連那江湖上大名遠(yuǎn)揚的華山九功,也只是徒有虛名,除去紫霞神功外,其余大多數(shù)都早已失傳,比如那大名鼎鼎的反兩儀刀法早已在前朝就失傳了。
所以聽到這兒,更能理解他那師兄的心中激動。
“我豈敢拿這個來誆騙岳掌門你等,不過我若是說了出來,岳掌門你必須讓我隨你們一同去那里一觀!”
看著心神都有了蕩漾的岳不群,徐子驤輕笑一聲的同時則也給出了一個選擇題。
“莫要擔(dān)心,我只是對破解嵩山派的劍法有些興趣,岳掌門你或許應(yīng)該清楚,自從我在那劉府里橫插一手后,我們青城派就被嵩山派的那位左盟主視為了眼中釘!”
明白這岳不群有所顧忌,徐子驤隨后緩緩解釋了起來。
“徐先生這是何必呢,正所謂冤家宜急不宜結(jié),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華山派愿意替你你去嵩山上走一回為你們兩家解釋其中的誤會!”
哪怕是聽到了這里心底一動,但岳不群這個時候仍然維持君子風(fēng)范,一副古道熱腸為雙方著想的樣子。
“岳兄,你莫要在勸,那左盟主僅因為那劉正風(fēng)和魔教中人暗中私交就要殺人全家,我徐子驤在那劉府壞了那嵩山派想要殺人立威的心思,他又豈會輕易饒我,更何況那費斌因為中了我一掌的緣故,才會和仙鶴手陸柏一同埋骨在那湖南境內(nèi),你且說那位左盟主會輕易放過我嗎?”
看著心中仍保留有一絲天真想法的岳不群,徐子驤卻嗤笑一聲后就直接揭穿了這一切。
聽到這兒,不僅是岳不群,就連那身旁的寧中則也是不由得同時沉默起來。
嵩山派那位左盟主想要合并五岳的陽謀,又豈是一日之寒,所以聽得那徐子驤揭穿了五岳同氣連枝偽善的面具后,也讓原本還想借用江湖同道悠悠之口堵住那左盟主強行合派想法的岳不群也清醒了過來。
“只是事在人為,想那左盟主也不會是如此不識禮數(shù)之人,徐先生你想多了!”
不過那岳不群不愧是自號為“君子劍”的人物,短短的片刻后就恢復(fù)了往日風(fēng)范,隨后依舊表現(xiàn)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不過徐先生你提的建議,還需要我們師兄妹兩人商討片刻!”
恢復(fù)往日風(fēng)范的岳不群儀在說道這里后,刻意看了一眼身旁的師妹寧中則一眼。
“那我就靜等二位好消息了!”
對此,早已猜到他會有這一出的徐子驤只是輕笑一聲后,就低頭捧起手中熱茶抿了起來。
“師兄,那青城派年輕道人說的對,那左冷禪想要吞并五岳劍派的心思又不是一兩日了,如今那嵩山派勢大,我們又怎能不多做考慮呢!”
看著仍在猶豫什么的掌門師兄,已經(jīng)走在內(nèi)堂里的寧中則則出聲勸道。
“只是……”
仍然維持著自己君子風(fēng)范岳不群,這時候卻顯得十分猶豫不決。
直至過了片刻后,在她那位師妹的奉勸道,他這才松了口。
“徐先生請帶路!”
回到了那華山派正氣堂后,岳不群看著那早已等候多時的青袍道人則不由得微微皺眉說道。
PS:仔細(xì)回溯一下原著,我感覺岳不群剛開始是真想做個君子,只是奈何左冷禪步步緊逼,和門下弟子過于坑人,最終這才無奈揮刀下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