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看吧。真的要走了?!鄙E峥戳搜凼直?,手機(jī)上還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助理打來的。
“那下次見嘍。下次過來請你喝茶。”顧惜知道他的工作安排也很多,不好再挽留。
“好?!鄙E崦嗣櫹У念^發(fā),“你老公欺負(fù)你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p> 顧惜知道桑裴和容眠一樣,都擔(dān)心自己在這麓城無依無靠的,只能比了個“OK”的手勢,讓他放心。
棲遲公館,二樓顧惜的書房。打開禮物包裝,顧惜眼前一亮。是一幅她很喜歡的油畫。用色大膽又濃烈,個性鮮明。顧惜想了想,把它掛在書桌對面的白墻上。
經(jīng)過上次在老宅吃飯,老爺子隨口提了一句顧惜的工作之后,顧惜就決定要早點把成立工作室提上日程了。成立工作室不是一時沖動,首先,顧惜有扎實的專業(yè)技能,又有工作經(jīng)驗;其次她并不想簽約到某個公司,受制于人;再者,她有錢有地產(chǎn),完全不用擔(dān)心房租和工資問題。
當(dāng)初結(jié)婚時,顧惜收到雙方父母贈與自己不少房產(chǎn)地產(chǎn),都存在棲遲公館的保險柜中。
顧惜說做就做,首先就是要挑選出一處適合作為工作室的地方。想了想,顧惜決定從嫁妝中挑選出一處門面。
她穿著白色拖鞋噠噠噠跑到書房,找到裝有房產(chǎn)證的保險箱,在輸入密碼時猶豫了。當(dāng)時她出國心切,根本沒有錄入指紋,就不能依靠這種方法開鎖了。但是密碼她又不記得。
顧惜咬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拿出手機(jī),發(fā)消息給孟繁朝。
顧惜:【呃,我書房里保險箱的密碼你記得吧?】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那邊發(fā)來消息。
敷衍的狗男人:【嗯。你不知道?】
顧惜白了一眼,拿著手機(jī)嘟囔:“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
下一秒,孟繁朝的消息又發(fā)過來。
敷衍的狗男人:【你的出生年月日?!?p> 顧惜這才突然想起來,當(dāng)時爸爸還提了一句:“你呀!總是記不得密碼,索性就先設(shè)置成你的出生年月日了,一定要記得啊。”
想到這里,顧惜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你啊你,自己就不能先試試?煩死了!狗男人現(xiàn)在一定在暗自嘲笑自己。”
輸入密碼成功解鎖。雖然知道家里的房產(chǎn)地產(chǎn)不少,但是真正看到那厚厚的幾大摞時,顧惜還是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這得挑多久啊……”
孟繁朝回家的時候,房子里靜悄悄的,沒有顧惜日常追劇偶爾發(fā)出的清脆的笑聲,也沒有電視機(jī)里的人物對白。
換了鞋子穿過長廊走到客廳,明晃晃的燈光映在每處角落,孟繁朝看到客廳大理石桌面上散亂擺放著的房契地契。
顧惜背對著他,坐在地上在研究著什么,連他走到她的身邊都不知道。
她穿的家居服是一件材質(zhì)柔軟的淡黃色長裙,裙邊以淡紅色木耳邊作為裝飾,顯得她整個人又嫩又乖。因為裙邊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光潔白皙的小腿,泛著盈盈亮光,宛若白瓷。
孟繁朝別開眼,問她:“在干什么?”
顧惜被這聲詢問嚇了一大跳,瘦弱的后背繃直,僵硬扭頭,看到孟繁朝,半嗔半怒道:“你嚇到我了?!?p> 孟繁朝微垂著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緒,半開玩笑似的又問了一遍:“這是要查家產(chǎn)了?”
“怎么?不行?。 鳖櫹Ю死惯?,嗆聲問道。說著就要站起來,腳下沒站穩(wěn),直直往一邊倒去。
孟繁朝眼疾手快拉住她帶到自己懷里。
顧惜撞上一具溫?zé)岬纳眢w,快速彈開,臉色微紅:“謝謝啊?!?p> 語氣可以說很是敷衍了。
要是孟繁朝不拉她,她再不濟(jì)也不會磕傷,頂多就是倒在沙發(fā)上。這也比撞到孟繁朝胸膛上好啊……顧惜胡亂想著。
“你這是……準(zhǔn)備收租還是開公司?”孟繁朝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起一份地契問。
“開工作室?!鳖櫹б矝]有打算瞞他。
孟繁朝隨意翻了翻,狀似不經(jīng)意問她:“所以呢?選定地址了嗎?”
說到這里顧惜就來氣。她本來就是選擇恐懼癥,所以特意把標(biāo)準(zhǔn)提高了不少,這樣入選的地點還是有三個,她舉棋不定,剛才也一直在思考哪個地方更好。
“這三個?!鳖櫹c了點,十分糾結(jié):“選不出來?!?p> 孟繁朝拿起她說的三份看了看,很快便給出答案:“第二個。“
“為什么?“顧惜覺得免費的咨詢機(jī)會,還是總裁級別的人,不能浪費機(jī)會呀!
“交通便捷,臨近地鐵站,員工上下班方便;地址坐落在申城藝術(shù)中心,位置適中,鬧中有靜;最后,這個地方附近剛剛開放了一個公園,綠化還不錯。“
顧惜比了比三處地址,不得不說,孟繁朝分析的很對。
這時,李嫂過來說可以開飯了。
兩人洗了手,坐下來。孟繁朝才開口:“怎么想要開工作室了?”
顧惜夾了一根青菜,才慢慢開口:“上次爺爺問我要不要去你公司,隨意安個閑職什么的,我就覺得是時候把開工作室提上日程了?!?p> 放下筷子,顧惜很認(rèn)真地看著孟繁朝:“我有自己的夢想和事業(yè),不想要依附于任何人。所以,你不會干涉我吧?”顧惜眼底閃著細(xì)細(xì)碎碎的光亮。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1世紀(jì)了,但是總會有些人活在以前,大男子主義的人不在少數(shù)。在他們心中,結(jié)了婚的女人就應(yīng)該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而不是接受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拋頭露面,接觸形形色色的人。
尤其是像孟繁朝這樣的大家族,這種想法可能更加嚴(yán)重。他們覺得妻子在家作作畫、吟吟詩、插插花或者和一群富太太逛逛街、喝喝下午茶就很好。所以,顧惜拿不準(zhǔn)孟繁朝的想法。
兩家雖是聯(lián)姻,但是顧惜嫁過來總要考慮到夫家的想法,尤其孟繁朝。
“我看起來很專/制嗎?”孟繁朝看著小心翼翼的顧惜,不由失笑,他就這么可怕?
顧惜眨眨眼,開心道:“所以,你不會干涉我了?”
“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很幸福的事情?!蔽也幌雱儕Z你的幸福。
這句話孟繁朝留在了心底。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想法來得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必深究,顧惜是他的妻子,他理應(yīng)尊重。
“謝謝你,孟繁朝?!鳖櫹д嬲\地道謝。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泵戏背只謴?fù)了冰冷冷的樣子。
“噢?!鳖櫹б膊辉谝膺@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破天荒多吃了半碗飯。
李嫂過來收盤子的時候,像夸小孩子一樣夸獎顧惜:“太太很棒噢!今晚多吃了半碗飯呢。”
顧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尷尬笑笑。
飯后,因為多吃了一些晚飯,顧惜還是很自律地進(jìn)了健身房。其實,她并不是一個喜歡運動的人,鍛煉也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體型更加好看一點,即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群里的佼佼者了。
顧惜做完一組瑜伽,又在跑步機(jī)上跑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停下來。
此時的她,已經(jīng)大汗淋漓了,運動服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顧惜拿起毛巾擦了擦,這才出了健身房,進(jìn)到浴室洗漱。
她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孟繁朝也從書房工作完出來,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顧惜半擦著頭發(fā),抬眸看了看孟繁朝。
孟繁朝也低著眉看著她。
一時無言,顧惜眼睫毛輕眨,“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說?!泵戏背瘻芈曊f。
顧惜停止了擦頭發(fā)的動作,看著孟繁朝解開了兩顆扣子的白色襯衫和將露未露的一小節(jié)鎖骨,悄悄咽了咽口水,一時間忘記自己想要說的話了,又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那個……再次感謝你今天幫我啊!”
解決了選擇房子的大事兒。
“顧惜,你已經(jīng)嫁給我了。”孟繁朝看著顧惜還沒有擦干的頭發(fā),低聲說。
顧惜不解,但是還是點點頭,“我知道啊。”
突然說這些做什么?
孟繁朝:“所以,不用和我道謝。況且,就算我不忙你,你也能自己選擇出來的。”
孟繁朝說的是實話。
顧惜摸了摸鼻子,小聲說了句:“哦。”
孟繁朝目光落在顧惜白嫩的腳丫子上,眼神暗了暗,“頭發(fā)不擦干會容易頭疼的。”
顧惜:“是嗎?”
她不太喜歡用吹風(fēng)機(jī)吹頭發(fā),主要是頭發(fā)又長又多,每次都要在半空中舉好久,手臂容易酸。
“是。”孟繁朝走上前一步,拿過來她手中的毛巾,蓋在顧惜頭頂。又進(jìn)了浴室。
顧惜:???
他什么意思?讓自己好好擦擦?
正想著,孟繁朝就拿著吹風(fēng)機(jī)出來,看向顧惜,指了指身后的沙發(fā)道:“去坐那里?!?p> 顧惜乖乖的:“哦?!?p> 太好了,有人幫忙吹頭發(fā)了。
吹風(fēng)機(jī)聲音不是很大,孟繁朝的動作也很溫柔,顧惜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只想睡覺。
“那個……看你挺熟練啊?!鳖櫹]話找話。
孟繁朝修長的手指穿過顧惜的發(fā)絲,淡聲說:“小時候,也見過我爸給我媽吹頭發(fā)。”
這好像是孟繁朝第一次在顧惜面前講自己的童年和家庭,顧惜無聲笑了笑,好像也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是嘛!那你這也算是子承父業(yè)?”
孟繁朝沒說話,吹風(fēng)機(jī)停下來,他淡淡開口:“好了。去睡吧。”
顧惜看著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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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林
今天是事業(yè)心的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