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可愛的她
宋樵雖然不喜歡做飯,但是廚藝卻不賴,想著隨便做幾個小菜,做完了倒是有模有樣,色香味俱全。
“可以啊,你這個快趕上緒哥的水平了?!毙鞝N旸毫不客氣的抄起筷子吃了一口宮保雞丁,一臉驚訝。
“他也會做飯?”宋樵愣了下。
“當然了,咱們江大廚一般不出手,但是他做菜,是真的好吃?!毙鞝N旸放下筷子,抽了張紙擦了擦嘴,“鄙人有幸嘗過一次,永久難忘?!?p> 宋樵在心底默默想,哪一天一定要吃上江緒親手做的菜。
雖然炒了幾個小菜,但主角還是火鍋。
周杭川掌勺,她做幫廚,徐燦旸打打下手,感覺時間過的很慢,氣氛也很融洽。
宋樵沒有什么朋友,一起做飯聚餐恐怕也是當時自己還在上初中的年紀‘在組織里和幾個好事的女生一起野外燒烤,現(xiàn)在都記不太清楚,更別說當時的感覺。
倒是還依稀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還不錯。
跟現(xiàn)在一樣,輕松又愜意,還帶著點興奮。
徐燦旸說是打下手,實際上什么都不會,切個菜都能切成積木,最后也干脆什么都不做,有了能吃的東西趁機往嘴里塞兩口,也小心翼翼的。
宋樵能感覺到他們兩人對自己的接納。
頓時有些喜悅,這就像是還追到手就已經(jīng)打入娘家的感覺。
之后有這兩個助攻,江緒恐怕是跑不掉了。
火鍋的味道很快傳遍了整個餐廳,宋樵洗完手進來時,還有些恍惚。
火鍋在餐桌上的電磁爐上靜靜煮著,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不大的桌子擺滿了一盤一盤的菜,旁邊的小桌上還有買的零食水果。
徐燦旸和周杭川兩個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宋樵一個人走到桌前坐下,百無聊賴的等。
對自己來說,這樣的日子太寶貴了,她走進來時,如果沒有聞到濃郁的火鍋味,可能以為是一幅畫。
靜靜地,倘著些許溫馨的畫。
徐燦旸和周杭川出門買啤酒去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宋樵已經(jīng)開始吃,二話沒說倒了一杯給她:“吃飯前不來杯啤酒,怎么能算開始?”
宋樵喜歡喝酒,她什么酒都喝,最不喜歡的就是啤酒。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高興,第一次對啤酒沒什么抗拒,把那有些透亮的褐色液體吞下肚的時候,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江緒沒回來。
但酒也喝了,飯也做好了,如果江緒一直不回來,也不能一直等。
幾個人決定先吃。
大家都喝了酒,談不上醉,但互相也少了些拘束。
宋樵本來就是放得開的人,開始覺得自己應(yīng)該乖一點,喝了酒,也就沒想那么多。
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但還是止不住的想說些高興的話。
氣氛熱鬧極了。
喝酒,聊天,吃飯,圍著圓桌吃火鍋,香噴噴熱騰騰的暖氣沖入鼻腔,整個人都變得怠惰懶散,連精神都打不太起來。
處在舒服的環(huán)境里,怎么樣都是舒服的。
所以在江緒回來的時候,宋樵還保持著微醺的狀態(tài),神情放松又自然。
江緒是在幾個人喝的最高興的時候回來的。
徐燦旸提前就給他發(fā)過短信,但是忘記告訴他宋樵也在,此時兩個人就這么猝不及防的看見對方,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宋樵喝了酒,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很放松的,看見江緒嘟囔了一聲:“你回來了啊?!?p> 聲音帶著濃濃的懶意,拖著長調(diào)子,發(fā)音模糊。
莫名的可愛。
江緒臉色相比在海灘邊緩和了不少,特別是看見宋樵之后,冷意都消失。
他沒有找到那團救他的黑影,心情莫名煩躁,但看見宋樵便又奇怪的覺得一陣安心。
就連徐燦旸邀請他吃已經(jīng)吃了一半的慶功宴,他都沒有拒絕。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贏了要慶功,還是因為徐燦旸那句不經(jīng)意的:“宋樵也做了好多菜”。
本來三個人氣氛很融洽,突然多了一個,雖然人家是主角,但是周身還是帶著不爽和冷氣,氣氛都有些冷清。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去了?”沒人說話,有些尷尬,周杭川胡亂搭著腔。
“有事?!苯w不愿意多說。
話題終止。
在座的三個男人都覺得有幾分尷尬,要是在平常,徐燦旸還能開著玩笑打趣,但是現(xiàn)在,江緒今晚的脾氣陰晴不定的,誰都不敢惹。
倒是只有宋樵一個人吃一個人的高興。
喝酒喝不飽,肚子還是空。
宋樵跑了好幾趟廁所,一回來就吃。
她吃飯一向很厲害,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你一句我一句的尬聊,她不插一句嘴,拿著筷子一直吃一直吃。
她吃的快,食物塞在嘴里,腮幫子像魚一樣鼓起來,偏偏她還要把眼睛瞪的圓,不知道在看哪里,出神的嚼著。
江緒無意識的看她。
她很可愛,一直都是這樣。
吃到最后,整個桌子上就只有一盤紅燒魚她沒有動,江緒和徐燦旸都知道她海鮮過敏,什么都沒說,倒是魚是周杭川做的,他多問了一句:“怎么不吃魚?”
“過敏?!彼伍宰炖镞€嚼著青菜,說話聲音很含糊。
她哪里過敏,只是不想吃,也接受不了而已。
即便是微醺著,但理智仍存,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氣氛熱絡(luò)一些,徐燦旸似乎也放開了,和周杭川開著玩笑。
宋樵還是吃,只是眼睛里有什么東西在動。
宋樵被撿到的地方就是在海邊,所以組織里才給她起名叫“樵”。
她討厭自己的出生,竟然敢生不敢養(yǎng),最后又放到海邊準備嗆死,為什么在發(fā)現(xiàn)有她的存在時,就不早早打掉?
她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母,她的生命時被別人撿來的,本來就足夠輕賤。
那些在小時候受過的苦,她都可以扛起來,就是害怕再一次被丟下。
有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本來就是要死的,活著就是意外,就是錯誤。
于是她格外討厭海邊,討厭自己的名字,討厭關(guān)于海邊的一切。
她本來就是要奔向遼闊大海,成為某一條魚的腹中餐的,一想到這里,看到海鮮,她就莫名泛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