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他喝著紅酒在院子里瘋鬧到凌晨,直到隔壁鄰居抗議。我們倆衣服都沒換就扎在床上睡著了。
早上起來高跟鞋還穿在腳上,身上的紅裙已經(jīng)被我壓的皺皺巴巴。他也一樣,西裝襯衫就像在洗衣機里面絞過一樣慘不忍睹,頂著邋遢的雞窩頭和昨天斯文敗類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同時笑出了聲。
吃過早飯,冰箱里只剩兩顆雞蛋了,我就拉著他陪我逛菜市場。
我沒洗頭,頭發(fā)簡單綁著,也沒換衣服,踢踏著拖鞋就溜溜達達要出門。他拉住我:“你就這樣出門啊?”
“菜市場而已,都是大爺大媽,又沒帥哥,不用注意形象?!?p> 他眉毛一挑:“我難道不帥嗎?”然后逼著我回去換衣服。我心想,既然衣服都換了,那干脆出去逛逛街吧。
他依我的意,帶我來了南鑼鼓巷。我很喜歡這種年代感強烈的歷史街區(qū),更何況有吃有喝又有逛。
我像個看新鮮的小屁孩兒一樣拉著他到處走到處看,他略有無奈,但還是笑盈盈的跟著我??吹礁魇礁鳂拥男〕晕揖妥卟粍樱糠N都要來點兒嘗嘗,很快手上就拎滿了袋子,一邊逛著一邊吃著。
他皺眉看我:“黑爺我缺你吃缺你喝了?你怎么跟沒吃過飯似的...”
我嬉皮笑臉的攬住他:“哎呀,又不經(jīng)常出來。”說著就把吃剩的塞給他。我是每種都想嘗嘗,但是每種吃兩口就夠了,剩下的都交給他打掃。
他不情不愿,囑咐我:“別買了,我都吃飽了。”
我被他逗笑,嘴上還糊著臭豆腐的汁兒,就吊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臉上啄了一下:“辛苦辛苦,別浪費?!?p> 逛了半天,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路過一家眼鏡店時,我看看他的墨鏡,突然想給自己也買一副,于是就抬腿往里進。
他拉住我:“干嘛去?”我告訴他我也想買墨鏡,這樣就能和他更像一對兒了。
他捏我的臉笑道:“滿足你,跟爺走?!?p> 開車一路回到家附近,我以為他是逛累了把我騙回來,結(jié)果他帶著我繞到他家后面,那里有個沒有招牌的店面鎖著門。
他摸出鑰匙打開鎖,我走進去,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個眼鏡店,墻上掛著的全是各種款式的墨鏡。
“隨便挑?!彼吭诠衽_上,一臉“老子家財萬貫”的得意。
“這誰家的?”我奇怪道。
“當(dāng)然是黑爺我的了?!?p> “你還有這么個產(chǎn)業(yè)呢?怎么沒告訴過我啊?”我看著這些墨鏡,都是千篇一律的黑。
他笑笑:“又不靠這個賺錢,不怎么開門?!彼f著取下一副遞給我。我一邊戴上,一邊問他:“你還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他想了想,在柜臺下面翻了半天,拿出一把小提琴。調(diào)了幾下音,微微鞠躬,問我道:“小姐,想聽什么?”
我驚訝,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藝術(shù)細胞:“呃...什么都行?!?p> 隨著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動、劃過,一曲《梁?!肪従徚魈食鰜怼?p> 他站在那里,隨著音樂微微晃動,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鋪在他的臉上,映著他嘴角既表達自己陶醉,又能使別人陶醉的一抹弧度。
我早該想到的,他知道泰戈爾的詩,在德國有兩個學(xué)位,看得懂古文字,會拉小提琴......一直被他放浪不羈的外表掩藏著,我都忘了他是個這么有內(nèi)涵的人。
仿佛光陰流過,無法改變他的模樣,得到的回應(yīng)只有他桀驁的笑容,而他自己卻能吸收無盡的營養(yǎng)。
此時的他,好看的像一幅畫,惹得我不知不覺流下淚來。
曲畢,他笑我:“有這么好聽嗎?聽哭了都。”
我心頭涌上一股不知是何滋味的情感,引得我上前牢牢抱住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真是撿到寶了?!?p> 他哈哈笑,然后不出意外的毀了氣氛,痞里痞氣的說:“才知道啊,那就別把鼻涕抹我身上,當(dāng)心把我惡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