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聽見了一聲大喝的游街市民紛紛以看熱鬧的心態(tài)全部都來圍觀了,都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人群中好像有人認(rèn)出了這就是桓溫的侄女,桓女幼。
庾襲身披堅(jiān)甲,腰間配著皇上御賜的環(huán)首刀,威風(fēng)凜凜的下了馬直朝桓女幼和桓伯子這邊走來,一旁的圍觀民眾見是軍人,也都各自的停下議論,看一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好你個武夫,竟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橫沖直撞,如此放肆,這皇城腳下還有法律嗎!”桓女幼怒氣沖沖的對著庾襲就是一通罵,連桓伯子都制止不了她。
“這位小姐,剛才多有冒犯,只因我有公務(wù)在身,故才氣急了一些,請見諒!”庾襲好聲好氣地回了桓女幼的話。
“你不知道這里人多嗎?要是撞到誰了,你想靠著你的官威來息事嗎,你這個俗人武夫,在朝中是何職位,敢這么地囂張?!泵鎸χ瓪鉀_沖的桓女幼,庾襲聽后倒也沒有什么怒氣,而且它身后的虎賁軍士也在叫他回去了,不要跟這種人纏。但看起來那桓女幼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使得庾襲有些落不下面子,剛想說出是何職位,朝中官銜的時候,卻被一旁的桓伯子先說出來了。
“這位莫不是新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虎賁中郎將庾襲?”庾襲一聽后,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倒是比先前那個好說話多了,便禮貌地回桓伯子說,“不錯,正是在下!”
“什么,虎賁中郎將,不就是一個看護(hù)庭院的武夫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你說,我叔父可是當(dāng)朝的大司馬······”還沒等桓女幼說完,桓伯子就過去捂住了她的嘴。
“大司馬,你們是桓氏的人?”庾襲眉頭一皺,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不錯,在下桓伯子,這是家姐桓女幼,剛才不好意思,冒犯了將軍,我替她向你道歉!”桓伯子剛想繼續(xù)說下去就被桓女幼給攔住了并指著庾襲說:“你最好跟我們道歉,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庾襲一聽后可是不再禮貌了,握著佩刀就對桓女幼說:“我管你是那家那戶的大小姐,要是妨礙朝廷辦事,那就一樣拘你起來!”眼看著這兩人都有互不相讓的意思了,連桓伯子在中間也調(diào)停不下來,還沒有人敢跟桓女幼這樣說話過,氣急敗壞的她直接就沖上去給了庾襲一拳,但是打完后桓女幼就捂著手掌哭了起來。
庾襲心里念道:“還沒見過這么蠢的人,明知我身披甲胄,還要打我,這不是自己為難自己嗎。”來人,把她拿下,送往建康大牢!
一旁的桓伯子見庾襲認(rèn)真起來,便連聲呼停道:“將軍,這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桓伯子心急的向庾襲解釋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但庾襲覺得軍威不可冒犯,就算你是桓氏的人,也要把你給拘起來??垩和戤?,便帶人離去。
就這樣,一天好心情的桓女幼和桓伯子也就各自分開了,望著受傷流血的桓女幼,庾襲拿出了一塊白布幫她把手給包扎了起來,但一下就被桓女幼給撕了下來??粗谎鹤叩幕概?,桓伯子立馬就趕回了桓府內(nèi)向他父親報(bào)告這個事情,因?yàn)楝F(xiàn)在只有靠他父親出面了這件事才有可能擺平了。
知道了這件事的起因結(jié)果后,桓溫也是捂著額頭沉思了起來,只有一邊的桓豁火冒三丈的說:“又出去惹禍了,回來我定要好好教養(yǎng)她?!闭f完后就看了一下他大哥桓溫。
“三弟先冷靜下來,此事容我再想!”正在座椅上想著如何解決桓女幼這件事的時候,現(xiàn)任大司馬參軍的郗超走了進(jìn)來,他似乎有妙計(jì)了。
“大司馬,女幼小姐此事我也略之了一二,照我看來,定是那庾襲依仗自己是皇城禁軍統(tǒng)領(lǐng)方才敢在大街之上橫行霸道,女幼小姐也不過是與他爭論了而已,但這就被抓了起來,這樣辦事不妥吧!”郗超果然是了解桓溫的心思,現(xiàn)在桓氏正在與司馬晞做斗爭,而偏偏庾氏又插進(jìn)來一腳,這不正是一個好借口嗎。桓溫聽后捋著胡子一臉笑相地說“當(dāng)如敬輿所講??!”
第二天的天明,也正是上朝的時間,桓溫帶著郗超、桓豁等人一起走進(jìn)了大殿之上,位列完畢,文武百官開始朝議。司馬丕半睡半醒極不情愿地來到了這里,又是一個無聊的朝議時間。
各位大臣輪番上奏,有說哪個地方鬧災(zāi)荒的,有說哪個地方起洪澇的,反正就是各種天災(zāi)人禍,也有一些大臣匯報(bào)了朝廷軍備和國庫等一些細(xì)微雜事,這司馬丕早就聽厭了,他打著哈欠準(zhǔn)備“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但此時桓溫卻有一事卻上奏!
“陛下,臣還有一事上奏,望陛下明察!”
“哦!愛卿有何要事,速說來與朕聽聽。”見桓溫有奏,司馬丕的精神提起來了一些,因?yàn)榛笢乜刹粫衲切┐蟪家粯又粫v一些聽到耳朵都起繭的破事。
“臣有一親侄女,名叫桓女幼,就在昨日,她正與小女一起上街游玩散心,不想擋了正在巡邏的虎賁中郎將庾將軍的路,就這樣,她被庾將軍給抓了起來。臣一想來,想這天子腳下權(quán)利豈可濫用,仗勢欺人?”桓溫一說完,旁邊的司馬晞和庾柔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這是官場上很常見的事情。
“什么,竟有此事,來人,傳庾襲進(jìn)殿!”司馬丕看起來有些生氣,但仔細(xì)想想又不對,這庾襲在平日里也算是盡忠職守的,怎么會犯這種糊涂呢?太監(jiān)接到了皇帝的命令就立馬去宣正在大殿門口守衛(wèi)的庾襲進(jìn)去,因?yàn)槭墙娊y(tǒng)領(lǐng),又有肩負(fù)皇城安全的使命在身,所以庾襲被司馬丕特使進(jìn)殿不必解下佩刀。
噗的一聲,庾襲雙手抱拳,單膝下跪?!盎①S中郎將庾襲,參見陛下!”庾襲身上厚重的甲胄發(fā)出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庾襲,大司馬說你在昨日在街上抓了一名女子,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那女子蠻橫無理,竟然敢襲擊我,為了維護(hù)禁軍的威嚴(yán),臣決定把她關(guān)押起來以對她做一個教訓(xùn)!”庾襲當(dāng)著桓溫的面說出了這樣的話,還是有些緊張的。這時,大司馬參軍郗超也上奏了。
“陛下,這庾將軍勇武,世人皆知,桓小姐為何會無緣無故的襲擊他呢,臣覺得此事必有蹊蹺!”還沒等庾襲辯解,一邊的桓豁又說了:“臣女雖刁蠻無禮,但還不會傻到去襲擊一個軍隊(duì)領(lǐng)軍,莫不是庾將軍在街上有什么過分之舉?”
朝堂之上話越說越多,也越來越亂,庾襲抓了桓女幼一事庾柔和司馬晞也在昨天就得知了,也猜到了桓氏會拿這一件事來興風(fēng)作浪的,所以司馬晞才在一旁看形勢再說話。
“庾襲,你可知道被抓那人是誰嗎?”司馬丕好似責(zé)問庾襲道?!盎乇菹?,那名女子自報(bào)家門說乃是桓氏的人,還說當(dāng)朝大司馬桓溫是他的淑父。”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把她給押起來啊,何必跟一個女子拗氣呢!”司馬丕想調(diào)停庾襲跟桓溫的事情。
“陛下,臣也不想與她有任何的爭執(zhí),只是她無視禁軍威嚴(yán),故臣才······望陛下明鑒!”
“哦!庾將軍,那她為何會與你發(fā)生沖突呢,其中的過程我倒是很想知道!”郗超面露不善之色,似有所指。
這話術(shù)之厲,庾襲根本比不上郗超,便支吾說:“這······回陛下,臣當(dāng)日因要回宮安排虎賁軍值守之務(wù),這才頗為心急而在大街上馬鞭飛揚(yáng),也無意沖撞市民百姓,但桓女幼她······”
“陛下,這分明就是庾將軍莽撞在先,小女沖動在后,要論過錯,怕還是庾將軍得負(fù)更大的責(zé)任!”桓豁添油加醋說。見庾襲有理也說不清的樣子,司馬晞就出言相護(hù)道:“陛下,黃門郎此話固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但宮中值守尤為重要,更是關(guān)乎到陛下的安全,這庾將軍當(dāng)街莽撞也算是情有可原,此事不必大可追究,還是雙方講清就行了!”
“那依太宰之意,這庾將軍當(dāng)街策馬飛騰,茫然不顧百姓安危也是以皇宮,以陛下為重嗎,說好聽點(diǎn)是為了皇宮值守,說難聽點(diǎn)就是仗勢欺人,還是皇宮禁軍,這要傳出去,那不是讓天下人恥笑陛下管治不嚴(yán)嗎!”桓豁跟司馬晞針鋒相對,司馬丕立即按捺不住了,站起來揮手說:“這樣吧,先罷去庾襲虎賁中郎將一職務(wù),但桓女也沖撞在后,也要吃一番牢獄之災(zāi),等此事徹查后再做定奪吧,退朝,退朝!”
又是桓氏和司馬晞在爭論,司馬丕感到頭都大了,每次上朝都是這樣,而且兩人又是朝中棟梁,偏向誰也不好說,這可真讓這個昏皇帝感到難為和無奈!
被罷免的庾襲卸甲還刀,一身布衣就跟著庾柔回了庾府中,對于這一次發(fā)生的事情,庾柔和庾倩都不想說些什么,只能怪庾襲太過于年輕,不懂官場的厲害之處。一面悶氣的庾襲僅在半路上就跟他大哥庾倩說了要自己去散心的事情,對于此庾倩和庾柔都不反對,是該讓他吃些教訓(xùn)自己冷靜一下了,于是庾襲就獨(dú)自走開,望著他大哥和四哥離去的背影,庾襲黯然神傷。
順著人流走至東市大街時,還在發(fā)牢騷的庾襲突然就感到有人在后面襲擊他,他靈動一躲,再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形體瘦弱但看起來強(qiáng)硬無比的少年在對他摩拳擦掌。
“你是誰,敢來襲擊我?”那個少年赤著臉說:“放了我姐姐!”姐姐?庾襲一想,原來是桓氏的人,再看他虎頭虎腦的樣子,便看出來他就是被人稱為“鎮(zhèn)惡”的桓豁長子桓石虔了。
說他虎還真的是虎,庾襲都沒有開始把話講完,桓石虔就一拳打了上去,于是兩人就在當(dāng)街動起手來,都是赤手空拳,手腳并用。庾襲很好奇他怎么沒有把那柄被譽(yù)為四大名刀之一的大夏龍雀帶來?
打了一會兒,兩人不分高下,但街上攤販的吃飯家伙可是被他倆砸壞了不少。見兩人還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名衣著光鮮的逛街市民就想去桓府報(bào)告這個事情,剛一起步,就見一個人在吵鬧的人群中挺身而出,一把就制住桓石虔,其武功身法也是把庾襲給嚇了一跳,不消說,這人就是桓府內(nèi)大名鼎鼎的劍客——桓伊!跟隨出來的還有司馬雪公主,庾襲一見公主出來了,趕忙的行禮致歉。
“庾將軍,石虔沖動,還望將軍海涵,桓伊在此先行謝過!”桓伊禮貌應(yīng)說。這就是晉國的第一劍客桓伊,庾襲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然后就說“一場誤會,不必記掛,”說完后就獨(dú)自離去。
原來是桓伊有事要向桓溫稟告,而司馬雪又有些想念桓伯子了,于是他們才會一起出到這街上的,可剛沒走多久就碰見了桓石虔在這里生事,桓伊也是立馬就出手制止。幸好大夏龍雀被他爹替他保管了,不然指不定會惹出什么禍端來,桓石虔乖乖地跟著桓伊和司馬雪回到了桓府里面。
庾襲和桓女幼一事也傳到了謝安那里,謝府內(nèi),已經(jīng)沉寂多日的謝安已經(jīng)慢慢地轉(zhuǎn)移了自己的興趣愛好,從之前的游山玩水到現(xiàn)在的舞文弄墨,生活就是要愜意??!還時不時的與劉牢之一起探討朝野雜事,也與六君子劍他們有了很深的交情,但謝安在這段日子里劉牢之更是把它看成是“蟄伏,”只是不在東山之上而已!
劉牢之問謝安說:“桓氏與司馬晞之爭,您看如何?”謝安轉(zhuǎn)頭沉思回答:“桓氏基礎(chǔ)大,嫡系遍布,私募勇卒且善于經(jīng)營人際關(guān)系,把弄政權(quán),想要掀翻他,難!”
“那司馬晞呢?”
“司馬晞乃是皇族,得司馬氏的支持,且又有庾氏相助,看似艷陽初升,睥睨正午,但手底下并無得力干將,且關(guān)系淺薄,懸!”
謝安這一次的點(diǎn)評眼光甚是長遠(yuǎn),因?yàn)檫@朝堂之爭,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司馬一族也已經(jīng)低沉多時,再無能人將臣,瑯琊王司馬昱,武陵王司馬晞這就是此時司馬一族的代表人物了,想要跟桓氏抗衡,及之難事??!
建康皇宮內(nèi),正在與扈謙在詳細(xì)探討這丹藥配方的司馬丕得知了太后褚蒜子來了,立馬就躬身前去迎接,扈謙則自行退下!“陛下,這庾襲一事你怎么決定地如此的糊涂??!”褚太后焦急的面色使得司馬丕有些不安。
“太后,這大司馬乃是朝廷重臣,那庾襲又是庾氏的人,太宰也在其中言論,這我也很難辦啊!”
“這明爭暗斗之事你不懂,但這都快擺上臺面的事你還看不到嗎,此事要盡快化小,不然繼續(xù)下去只會更加麻煩?!瘪姨笠呀?jīng)料到桓溫接下來的舉動和意圖了,這一定不要讓他發(fā)生。
“那太后意欲何為,朕愿聽從!”司馬丕懦弱地說。
“陛下,你立即下令,宣布桓女幼無罪釋放,再召庾襲當(dāng)面迎接她出牢,這也算是給足了桓氏的面子,庾氏那邊我自會交涉!”另外再召在家休養(yǎng)的謝氏名人謝安出仕,他是個人才,日后定能斡旋住朝中勢力的擺向,這一點(diǎn)相信我,陛下。
前面的是還行,但是要任命官吏?司馬丕斷續(xù)回道:“這任命官職,不是我所能力及的,首先大司馬那里就不會通過,這······”司馬丕猶豫不決。
“陛下,可從小官吏點(diǎn)撥起,不必先在朝中做事,只要一入了仕途,那以后提攜的口頭多得是,這大可放心。”司馬丕一聽,連忙應(yīng)說“是!是!是!”臨走前褚太后瞥了一眼司馬丕那些丹藥瓦罐,更是覺得他昏的無可救藥了,竟然被桓溫玩弄于股掌之間還渾然不知,晉國危矣!
經(jīng)過了褚太后這一說后,司馬丕就立馬下令給庾府和桓府這兩家人,想必一個皇帝親自出面調(diào)停,效果還是有的。而司馬丕得到的回復(fù)是三天之后,由庾倩庾柔親自帶著庾襲到關(guān)押桓女幼的牢里接她出來,桓府內(nèi)的人也會前來。
得知了這個消息,桓溫首先想到的不是司馬丕這個皇帝,而是宮中的褚太后,因?yàn)橹挥兴芟氲竭@些東西,也只有他能勸得動這個司馬丕了。太后與桓氏的交鋒難道也要日漸浮現(xiàn)嗎,桓溫激動但又狡詐地想道。
三日之后,天氣晴朗,寒風(fēng)退去,瓦霜漸消。一大清早的,庾倩和庾柔就帶著庾襲來到了建康城里專門關(guān)押犯人的打牢里面,桓豁、桓石虔、桓伯子、郗超也一同前來。稀稀拉拉地,牢房里的卒夫就把木制的牢門給拉開了,里面的桓女幼神情憔悴的縮在角落了,等她轉(zhuǎn)過頭來見到他父親的時候,整個人都大哭了起來,沖過去緊緊地抱住桓豁。
“桓小姐,當(dāng)日多有誤會,庾襲在此向你道歉!”庾襲在他大哥和桓氏人的面前彎下了堅(jiān)硬如鐵的脖子,深深地對著桓女幼做了個輯。
“桓將軍,此事幸得陛下調(diào)解,不然老夫定會嚴(yán)追不??!”桓豁撂下了這句讓在場庾氏的人都不爽地一句話,然后就帶著桓女幼徑直離去,留下了庾氏三兄弟在現(xiàn)場尷尬不已。這本想借此機(jī)會揮發(fā)一番,但卻被司馬丕給中和了,也好,拿著自己親侄女的事來借題發(fā)揮也確實(shí)是桓溫不想去做的,不然司馬丕的一道密令桓溫未必會放下心上,但桓女幼和庾襲這兩個年輕人的心里可算是結(jié)下了梁子,都是互有怨悶,彼此都不原諒對方,庾襲丟了官職還丟了面子,難啊!
庾桓兩家釋然后,在謝府內(nèi),謝安也接到了司馬丕的一道命令,強(qiáng)制他出仕,因?yàn)橹八鸵呀?jīng)多次被朝廷征召了,但都不應(yīng),曾有大臣上疏要禁錮謝安的終身以對他蔑視朝廷皇威的懲罰,但都有愛才之士替謝安辯解,故他才可以浪跡江湖,游覽大好河山。但這一次他不能再拒絕了,不然隨時會引火燒身,司馬丕這次給他的職位是擔(dān)任吳興的太守,這可是歷練能力和收獲民心的大好良機(jī),謝安自是不會放過,第二天一早,他就告別了眾位謝氏子弟,只帶著劉牢之一同前往吳興上任去了。
朝野動蕩,明爭暗斗,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去做一個旁觀者,這樣才能更好地看清局勢,這才是謝安考慮的根本問題,日后他也一定會再回到建康的,這時也不再是振興謝氏一族的問題了,謝安比任何人想的都清楚,這問題可能是關(guān)乎社稷甚至是國家的。
此去路上,云淡風(fēng)輕,桓溫對于謝安擔(dān)任這個職位也頗為擔(dān)心,因?yàn)橐运哪芰?,管理一個郡州自然是不在話下,怕就怕他會有什么不利于桓氏的異動產(chǎn)生,其實(shí)在桓溫的內(nèi)心最深處對于謝安的忌憚要更甚于司馬晞和庾氏一族,謝安若是不能為所用,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