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三具尸體
應付完警察的問話,王承宇回到道觀中繼續(xù)營業(yè),只是這次身后跟了六個尾巴。
“道長,你的貓呢?讓它出來,我給它寫個貓俠傳?!?p> “道長,你這里還有WiFi啊,密碼多少?”
“道長,你這里的空氣好像格外新鮮,是什么原因???”
……
萬佳怡跟在王承宇身后,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這么多問題!”王承宇被煩得受不了了,回懟了一句。
“切,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呢?!比f佳怡留給王承宇一個后腦勺,往竹林中走去。
“佳怡,你去哪?等等我?!背旌萍泵ψ妨诉^去。
“我去爬山,你別跟來了?!?p> “我跟你一起去,可以給你拍照?!?p> 穿過竹林有一條山中小道,通往石蒼山山頂。
小道狹窄,只能并排通過三人,兩邊被山體夾住,種滿樹木,即使是在酷暑的夏天,也是涼爽無比。
石蒼山并不高,屬于典型的南方山丘,而且石蒼觀本來就已經(jīng)在半山腰處,萬佳怡從石蒼觀往上爬,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jīng)接近山頂。
“這里風景不錯,你擺幾個姿勢,我給你拍幾張照片吧。”一處山崖邊,楚天浩拿著相機認真的給萬佳怡拍照。
“拍的怎么樣?給我自己看下?!比f佳怡一把搶過相機,細細的查看起來。
“這是什么?”照片中,作為背景的一顆大樹下,好像掛著什么東西。
“不知道,好像是個人?!背旌茡u頭說道。
“怎么可能是人,人怎么會掛在樹上?!?p>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p> 兩人向著那顆大樹走去,隨著距離的接近,掛在樹下的物體逐漸清晰。
“好像真的是個人?”這次輪到萬佳怡自己說了。
“好像,好像是具尸體?!背旌瓶闯隽瞬粚牛曨澏兜恼f道。
山風一吹,人影轉動,一張慘白的臉忽然正對著他倆。
兩眼暴凸,舌頭伸出。
“啊~~~~”
石蒼山山頂響起尖銳的叫聲,久久不絕。
……
王承宇得知又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的時候,正和簡夢星四人在道觀中玩撲克牌。
王道長今天手氣頗佳,已經(jīng)贏來了一天的生活費。
接到萬佳怡的電話后,五人都不敢怠慢,扔下手里的牌就往山頂趕去。
五人在山道上碰到了嚇得魂不附體的萬佳怡兩人。
這處山道距離那掛著尸體的大樹有數(shù)百米遠。
“哇,死人太可怕,太惡心了?!比f佳怡撲入簡夢星和羅琴琴的懷里放聲大哭。
這個獵奇少女真的看見尸體時,早已沒有了獵奇心理,心中只剩下恐懼。
葉公好龍,不外如是。
王承宇站在大樹下,靜靜的凝望著掛在樹上的尸體。
女性,四十余歲。
死亡時間不知道,反正他看不出來。
看似自殺,其實是他殺。
這一點王承宇是從尸體上殘留的淡淡怨氣看出來的。
這是只有遭人殺害、極度怨恨不甘下才會留下的怨氣。
一如湖中女尸、棺中女尸身上殘留的怨氣。
不知是建國后不許……,還是其它原因,這怨氣很淡,不足以讓尸體起尸作怪,更不可能孕育出鬼魂。
“無量天尊!”王承宇打了個稽首,心中默誦《度人經(jīng)》,將這一絲怨氣化去。
……
“媽了個巴子,這兇手跟老子過不去了是吧?!贝掖亿s來的廖毅川看著樹上掛著的尸體,氣得破口大罵。
那邊的現(xiàn)場都還沒勘察完畢,這里又出現(xiàn)了一具尸體。
“這個畜生,喪盡天良,喪心病狂,窮兇極惡,我廖毅川一定要將你捉拿歸案?!?p> 廖毅川咬牙切齒的說了一頓,來到王承宇七人面前問道:“是誰發(fā)現(xiàn)尸體報的警?”
三處案發(fā)現(xiàn)場,人手嚴重不足,廖毅川只能親自出馬詢問報案人。
“是我們?!背旌浦噶酥缸约汉腿f佳怡后說道。
“你倆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來這里干什么?聯(lián)系方式多少?”廖毅川拿出一根筆,一本筆記本,一連串的問道。
“警察同志,這些問題今天你們警方問過兩次了,這是第三次,我真的不想再回答一遍了,咱們直接進入主題好嗎?”楚天浩無奈的說道。
“!”
“……”
“好吧,說說你們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的經(jīng)過吧?”
楚天浩復述了一遍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萬佳怡在一旁補充著有漏掉的地方。
事情經(jīng)過很快就說清楚了,廖毅川又問了幾個問題后,合上筆記本對著七人說道:“怎么今天這三宗命案現(xiàn)場都有你們的身影?真是邪了門了。算我求你們了,下山以后就好好的待在酒店中不要再亂跑了,天知道你們再這樣瞎逛下去,還會不會牽扯出其他命案!”
“警察同志說的是,我們下山后就待在酒店房間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絕不再給警察同志添亂。”斯文眼鏡男打包票道。
“去吧!”廖毅川一揮手說道。
……
七人下山時,夕陽西下,晚霞漫天。
王承宇在竹林前與簡夢星六人告別,今天第三次回到觀中。
王承宇在后院中默默思考著今天發(fā)生的這三起命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最后只能放棄思索。
破案是警察該干的事,而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做晚飯!
小花已經(jīng)在地上眼巴巴的望著他,就等著大吃一頓了。
昨天網(wǎng)購的貓糧還沒到,只能讓它等著跟自己一起吃飯了。
想起網(wǎng)購,王承宇又找到那家賣登山繩的店鋪,給上五星好評,再配上百字評論,截圖發(fā)給客服,得到五元返現(xiàn)。
……
夜風習習,樹葉沙沙。
王承宇正坐于大樹底下鉆研《南華真經(jīng)》。
“……夫大塊噫氣,其名為風,是唯無作,作則萬竅怒呺。而獨不聞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圍之竅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ji,一聲),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p> “天地吐出的氣叫風,這一段是說要將人體想象成天地,在人體內產(chǎn)生“風”,沖刷玄竅,進而開竅。
“但這個“風”又要如何產(chǎn)生?”王承宇帶著疑惑,繼續(xù)研究《南華真經(jīng)》。
……
嘟嘟嘟嘟!
一間幽暗的房間中,響起一陣厚實悠遠的敲木魚聲。
佛音繚繞,檀香四溢。
咚!的一聲巨響,木魚聲戛然而止!
“開門,查水表!”有人在門外喊道。
房間內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
砰砰砰!
“封懷春,你在里面嗎?我房東,來收水電費了,快開下門,讓我看下水表?!?p> 房間內還是沒有任何聲響。
“警察同志,這封懷春好像不在家?!狈块g門外,一個有些發(fā)福的中年婦女對著團團圍住門口的警察說道。
“你有備用鑰匙吧?”廖毅川不在意的問道。
“有,有?!敝心陭D女連忙說道。
“把門打開?!绷我愦ǚ愿赖馈?p> “好,好?!?p> 喀嚓一聲,門開了。
一股濃郁的檀香隨著房門的打開撲面而來,其中還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廖毅川帶著數(shù)名干練的刑警率先沖進房間。
這是一個一居室房間,窗簾被死死的拉上,房中一片漆黑。
啪的一聲,電燈被打開。
房間布置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桌子。
床上衣服被子凌亂的放著,地上堆滿各種生活垃圾,桌子上供著一座神龕,神龕前擺著一個普通的香爐,香爐插著三根燃燒到一半的線香。
一個邋遢的身影跪倒在神龕前,地上用鮮血畫出一個詭異的圖案。
“封懷春?”廖毅川又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
“死了!”廖毅川探了探封懷春的頸動脈后說道。
“警察同志,找到封懷春了沒,我早就覺得他不像什么好人,年紀輕輕的沒有工作,整天將自己鎖在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那窗簾更是從來沒有拉開過。我只是將房子租給他住,他犯了什么事可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啊。”中年婦女絮絮叨叨的跟在后面走了進來,生怕封懷春犯的事連累到他。
“??!,死人啦!”中年婦女看清房中的,尖叫一聲,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
“這個功德箱已經(jīng)有些舊了,要不要換一個,最好是那種能讓人一見到就自動捐錢的;這三清的神像,一點也不氣派,也該重新造一下,讓人一看就能自覺上香的那種;還有這道觀也太小了,到時也要擴建一下?!蓖醭杏顕@著自家的道觀打量,想著該如何改進不足之處。
雖然這個道觀現(xiàn)在還不是他的,但早晚會是他的。
沒有什么問題是一箱黃金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箱!
不過前提是要將黃金換成軟妹幣。
雖然王承宇還沒想好該怎么換,但總會有辦法的。
臨近中午,背著鋤頭畚箕的吳村長又來到了道觀中。
“小道士,你這水電費該交了啊,都兩個多月了?!?p> “多少?”手上有錢,心中不慌,王承宇淡定的問道。
“258.43,算你260好了?!?p> “!”王承宇無語的看著吳村長。
“看什么?我這一大把年紀了,上個山容易嗎?收你幾塊錢的辛苦費怎么了?”吳村長三連問道。
真——有理有據(jù)!
吳村長收了錢,眉開眼笑的說道:“覺難大師已經(jīng)到云霞酒店了,今天正在做準備,明天就要開始做法事,你要是沒什么事,可以去拜訪一下,請人家指點指點,也不至于混的這么慘!”
“我是道,他是佛,指點什么?”
“有什么區(qū)別嗎?都是出家人,都靠著神神道道那一套賺錢謀生。那個誰不是說過嘛,佛道本一家,同源不同果,佛本是道。”
“最后那四個字確定不是小說的名字?”王承宇面無表情的問道。
“啊哈,是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反正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你好好領悟一下。這顆白菜是我自家地里種的,你拿著,我就先走了?!眳谴彘L說完,晃悠著畚箕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