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麟回家之后,認認真真的想著白悅說的話,許崇陽來詢問情況,陸麟也沒避諱,全都一股腦的告訴了許崇陽。許崇陽坐在陸麟身邊,也認真的問了他一個問題,“兄弟,那你對白悅究竟是認真的么?”
連自己兄弟都這么發(fā)問,陸麟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一開始只是因為在江邊遇到了白悅,覺得這是一個特別的姑娘,后來的接觸越來越加深他這種想法,可他也沒有談過戀愛,怎么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所以在許崇陽走后,陸麟特意上網(wǎng)查了一下戀愛十問,結果發(fā)現(xiàn)每一條跟自己的感覺都不太一樣。
那自己這算什么,不會真的就像其他人說的那些花花公子不負責的就想玩玩吧。
糾結了一個晚上,陸麟還是不死心,于是他心里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心,一定要自己找出這個答案。
白悅回去后,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這一年里關思遠即便是用再刻意的方法,她也沒像今天這樣生氣過。險些連答應蘇眠今晚就搬過去的事情都給忘了。
后來還是宿管阿姨來催,她才想起來的。
這時的蘇眠和關思遠已經(jīng)送走了關鹿其,兩人知道白悅今天要搬進小區(qū),所以特意準備了驚喜大餐要給白悅接風。
所以白悅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叔,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會做飯?”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佳的美味,白悅一時竟也沒控制好情緒。
“我哪有那個本事,都是關思遠做的,沒想到吧?”
白悅還半信半疑的,結果朝廚房看去,果然一個高大的背影系著圍裙在掂著鐵鍋,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八谷贿€會這個,我以為關少爺只會吃呢?!?p> 過了一會,所有的菜都準備好了,關思遠才解下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這一眼,把白悅和蘇眠都給逗笑了。關思遠此刻還哪有一點校草的樣子,原本精致的五官被煙熏的黑一塊白一塊,額頭上的汗成水流一般的順著臉頰往下淌
白悅隨手拿起了毛巾,走到關思遠身邊,而蘇眠只能默默的放下了已經(jīng)抓到手上的毛巾。
“你呀,這么熱的天,至于做那么多么?我們幾個的食量你還不知道么?”
白悅邊說邊用毛巾擦著關思遠臉上的污垢。關思遠俯下身子讓白悅能夠到自己的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那么的近,關思遠做飯時的熱量對他沒有絲毫影響,可是白悅在身前的沖擊似乎比那個強烈一百倍。
三人圍在桌前開始享用美食,一個個的贊美聲不住的傳來。
“哇,關思遠,你深藏不漏哎,沒想到廚藝這么霸道。”白悅很是同意蘇眠的話,也點頭應和著。
“哪里,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不自己做就得天天吃漢堡包或是牛排,那個我實在接受不了。再說每天跟尸體面對面,我再吃那么多油膩的東西,我還不把胃都吐出來?!标P思遠響起那段日子不免膽寒。
其實這件事也就是白悅一直不懂為什么他們都要到國外讀書的原因,明明在家里可以接受很好的照顧,卻偏偏遠赴國外去遭罪,這點上,白悅和蘇眠的價值觀就很像,兩個人都比較滿意中國式的教育方式,一點不想被西化。
晚飯時,電視一直開著,正上演一出當下最流行的青春偶像劇。女主跟男主愛的撕心裂肺,最后卻沒能在一起,蘇眠不禁感嘆,“小悅,你說他們?yōu)槭裁床荒茏叩揭黄鹉???p> 白悅沒說話,關思遠卻開口,“你問小悅,她也沒法回答,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丫頭怎么會懂。”
“誰說我沒談過戀愛?”白悅的話讓關思遠和蘇眠同時一震,蘇眠是真的意外,關思遠則是一震氣結。
“小悅,你談過戀愛呀?”蘇眠含著一口湯愣愣的問道。
白悅自然的回答,“當然,我也是個正常人,怎么啦?”
“沒什么,沒什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罷了。”
“你也沒問過呀?!碧K眠現(xiàn)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固有印象害死人,她根據(jù)白悅的長相判斷她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就認為她從來都沒有談過。
關思遠一直沒有說過話,只是手里那根不銹鋼筷子,已經(jīng)被掰彎了許多,他心里的怒火,只恨自己認識白悅太晚,竟然被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小子捷足先登。
“小悅,那你跟我們說說唄?!碧K眠不怕死的繼續(xù)問道,其實關思遠可一點都不想聽。
白悅也沒含糊,“哦,我們高中時候認識的,后來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然后他家人反對,就分手啦?!碧K眠和關思遠幾乎還沒聽出個梗概來就結束了。
“就這樣?”蘇眠不解的問。
“就這樣?!卑讗偤孟窀静皇窃谥v自己的故事一樣,絲毫不帶感情,蘇眠聽得意猶未盡,關思遠可是很滿意,白悅好像也沒有多喜歡那個人。于是搶著說道。
“小悅,那家人眼睛都是瞎的,沒事哈,我們以后肯定不會有這個問題?!卑讗偝P思遠翻了一個很大的白眼。
關思遠權當沒看見。一頓美食過后,白悅主動承擔了刷碗的工作,蘇眠和關思遠雖然是一臉的質(zhì)疑,但還是沒有阻止她。
結果可想而知,從廚房里不斷傳來的破碎聲,噼里啪啦就沒斷過。
最后白悅一身輕松的走出廚房的時候,蘇眠弱弱的問,“小悅,還剩幾個?”
白悅好像也有些許的不好意思,舉起手指比了一個五,“五個?!碧K眠險些暈死,看來明天又得去買碗碟了。真不知道白悅平時那么聰明,怎么就家務能力這般差,這天生就是個別人伺候的命呀??砂讗偲f自己家里條件不好,不好能給她折騰的起?
夜深了,關思遠被白悅和蘇眠半請半攆的弄走了,兩人回到各自的房間睡覺去了。
白悅雖然之前也睡過蘇眠這間客房,但是突然換地方還是有小小的失眠。
坐在梳妝桌前,白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里卻不住的想到另一張臉,那是一張跟她很像的臉,可人家的身高卻比她高半頭,白悅叫她堂姐,自小就跟在她身后,左顧右盼,活像個小天使。
雖然只比她年長兩歲可是堂姐卻一直扮演一個大姐姐的角色,白悅想著想著竟不住的哭了起來。因為這位她自小就賴著的姐姐卻再也無法想從前般陪在她身邊了,她臨死前沒有給任何人留下一句話,就那么突然的,從醫(yī)院高層縱身一躍。
留在白悅腦海里最后的印象,是堂姐滿是血跡的臉,還有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良久的深沉思緒著實讓白悅有些累了,她就趴在梳妝臺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里她果然夢到了堂姐帶著她玩的場景,她笑笑的告訴自己,她找到了想要一生相伴的那個人,要自己給他們祝福。那時的堂姐笑的那么燦然,一切仿佛都黯淡無光了。
白悅在夢里笑了出來。
可第二天一早,白悅醒來的時候,還是發(fā)現(xiàn)整個右邊胳膊都濕了,又一次在夢里哭醒,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忘記堂姐的事,可大概一輩子都不能忘了吧。
只要,她還是白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