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麟正色道,“我情愿一輩子接近不了白悅,我也不要她受傷,哪怕是一根頭發(fā),我都不愿意?!币婈戺胝J真起來了,許崇陽也收起那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麟子,別生氣了,我一開始就是想給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沒想到白悅會受傷,我保證以后做什么一定跟你商量。”陸麟瞥了許崇陽一眼,沒有再說什么,算是讓這件事過去了。
見陸麟不說話了,許崇陽主動轉(zhuǎn)移話題,示好陸麟?!镑胱?,你知道么,我今天回來的路上,見了一個很特別的姑娘。”
陸麟雖然余怒未消,問許崇陽,“什么樣的姑娘,才算特別?”
許崇陽看陸麟接話,便湊過去眉開眼笑的回憶著今天回來的路上發(fā)生的事。
陸麟下午從家具城里出來后,心情大好,他挑剔的欣賞眼光雖然不說完全得到了滿足,但也幾近完美,所以也格外的高興。
途中,陸麟見一輛軍車停在半路,非常擋路,但是因為車型特殊,大多數(shù)路過的車輛都選擇避了過去,可陸麟這人不一樣,他心情越好的時候,就越是刺頭,況且為了跟陸麟去國外讀書,許崇陽才放棄了從軍的念頭,所以看到軍車,他總是會多看兩眼。
這一眼便注定了許崇陽一生再無法移開目光。
那軍車前站著一個女人,軍裝合體的架在身上,之所以許崇陽看得出那是一個女人,是因為那精致的五官實在是無法跟男人聯(lián)系到一起。
女人挽起了軍裝袖口,在車體的零部件中埋腰細索,時而皺眉,時而思考,但卻總是沒有什么結(jié)果。許崇陽猜想這女人應(yīng)該是車拋錨了。下意識的,許崇陽就要下車幫忙,可是前面有說到過,心情好的崇陽可是個刺頭。
他故意的鳴笛引起女人的注意力,哪知女人根本不理他,還在那里跟零部件較勁。許崇陽,邪氣的一笑,“有點意思?!?p> 于是,他把車靠邊停了下來,走到了女人的身邊。
“這位軍官,你的車是違規(guī)停放吧,看這車型,應(yīng)該是在非任務(wù)狀態(tài),那這未免有些不合適?!痹S崇陽挑釁的話真的讓那女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視著他。
許崇陽近距離看到這位女軍官,更覺驚艷,如此英氣的女人,就是他找尋了很多年的那一類,一瞬間,許崇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忘記了常速。
“你在說什么?”女軍官冷笑一聲,“來幫我看看車?!泵畹目谖侨绱俗匀?,許崇陽雖見慣了各種場面和大人物,卻也被女人的口氣稍稍震懾。
“好,請讓開?!痹S崇陽也不含糊,稍稍的拒絕都沒有,便挽起了白襯衫,開始查看軍車的發(fā)動機和引擎。這一點倒是女軍官沒有想到的。不消片刻,許崇陽的衣服已經(jīng)染了黑色的汽油,女軍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許崇陽,發(fā)現(xiàn)他從突發(fā)到鞋子都是一絲不茍的,即便是細節(jié)處也很精致,便猜想此人應(yīng)該非常注重個人的衛(wèi)生,但還是為了幫她而弄得滿身汽油。
這個時候,女軍官也為自己剛剛的不禮貌而稍加后悔,畢竟她卻是違規(guī)停車了,或許他真的是被妨礙了,女軍官弱弱的想。
“好了,你去啟動一下試試吧,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但是建議還是做個全方位的保養(yǎng),畢竟車子這東西還是關(guān)系到安全的。”許崇陽說話時看到了自己的雙手和衣服,女軍官在那一刻更加確定了,對面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非常愛干凈的,因為他眼神中對污垢的厭惡太過明顯,但還是紳士的笑著。
“謝謝你,雖然沒必要,但是,我叫關(guān)鹿其,如果以后有機會再見,我請你吃個飯吧。”關(guān)鹿其好不忸怩的主動介紹著自己。
許崇陽自然也不會讓人家姑娘比自己快步太多,“我是許崇陽,崇拜的崇,太陽的陽?!痹S崇陽以前經(jīng)常被當做許重陽,不過他是無所謂,也從不解釋自己的名字,但是面對關(guān)鹿其,他鬼使神差的加了介紹。
“崇拜太陽?我記下了,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可能要先走了,無論如何,還是謝謝?!闭f罷,關(guān)鹿其轉(zhuǎn)身就上車了,沒有一點猶豫。
原本許崇陽還想說要吃飯就今天,可是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油漬,很是不舒服,便也沒有阻攔關(guān)鹿其,而且看這架勢,他是根本攔不住關(guān)鹿其的。
關(guān)鹿其走后,許崇陽還是接受不了這一身的汽油味,便找了一家洗浴,從頭到尾的清理了一番,才導(dǎo)致很晚才回到家里。
聽了許崇陽的一番回憶,陸麟的興致已經(jīng)消了大半,“你眼中的特別指的是職業(yè)還是長相?無聊?!眮G下這句話,陸麟就回房間了,再沒有出來。
可許崇陽一點都沒被影響,還是獨自一人在客廳里回想著下午那短暫的邂逅。
半夜時分,陸麟預(yù)言的痛感果然來臨,白悅第一次知道痛到無法忍受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她踉蹌的走到了客廳,找到陸麟留下的止痛藥,一片下肚,卻絲毫作用都沒有。在白悅要去拿第二片藥的時候,卻想到了陸麟臨走時千叮萬囑一定不要多吃,她便又放下了藥片。
可腳傷的痛感一點沒有減少,而且身體因為疼痛,也開始發(fā)涼,這時白悅才有些害怕。
蘇眠本以為白悅的傷沒有大礙,所以已經(jīng)睡熟了,在聽到白悅敲門的聲音時,還以為是在做夢。可是看到毫無血色的白悅的臉時,蘇眠一下子便清醒了。
“小悅,我現(xiàn)在要幫你簡單的檢查一下筋骨,如果有問題,我們?nèi)旒痹\好么?”蘇眠半哀求半命令著白悅。白悅這次難得不再堅持主見了,她答應(yīng)了蘇眠。
蘇眠簡單的看了看白悅的傷,腳上的紅腫雖然沒有比下午的時候變嚴重,但是在觸碰的時候,白悅明顯的痛感反應(yīng)都充分說明,白悅腳踝處很有可能是筋骨錯位,說以才會越來越痛。
“小悅,你這個腳可能是筋骨錯位,但是我還不確定,所以我現(xiàn)在去找一下關(guān)思遠,他是骨科教授最得意的弟子,一定會準確診斷的?!?p> 白悅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強烈堅持不能去找關(guān)思遠,可是蘇眠這次沒有由著她,而是直接穿衣服下樓了。白悅也無法去阻攔蘇眠。
蘇眠匆匆跑到關(guān)思遠住的單元去,叫門半天,終于得到回應(yīng),可開門的人竟然是關(guān)鹿其。關(guān)鹿其下午的時候接到弟弟電話,說是想找人聊聊,就直接開著部隊的車出來了,可是途中卻拋錨,這才遇到了許崇陽,來到之后,關(guān)思遠卻又什么都不說了。
見到蘇眠,關(guān)鹿其還有些意外,這么晚,蘇眠怎么會來找關(guān)思遠。
兩人還沒說上兩句話,穿著睡衣的關(guān)思遠就出來了,看到蘇眠,關(guān)思遠下意識的要問下白悅,可是想到下午的事,他硬是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有什么事么?這么晚還來我家?!标P(guān)思遠的聲音是有些冷漠的,關(guān)鹿其瞪了他一眼?!疤K眠,跟鹿其姐說,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眠道,“姐,關(guān)思遠,小悅今天腳踝扭傷,緊急處理冰敷過,可是半夜卻出現(xiàn)了劇烈疼痛的狀況,且紅腫未消退,初步檢查可能是筋骨錯位,但是不能確認。我想請。”蘇眠用最快的速度講述著白悅的情況,可他話還沒說完。關(guān)思遠忽然反應(yīng)很大的問道。
“你說她下午的時候腳就扭傷了?”蘇眠點點頭,關(guān)思遠這下子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陸麟會背著白悅了,而且以白悅的個性肯定是不會愿意跟他解釋的,他真恨自己這個豬腦子,還說了那么決絕的話。
關(guān)思遠著急的跑出了家門,衣服都沒有換。蘇眠和還不明白情況的關(guān)鹿其跟在后面?;氐?02的時候,白悅在客廳坐著,面色異常蒼白,額頭還有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