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珩熟練的用一根鐵絲撬開了白楊右手的鐐銬,“你知道我要來?”
白楊左手的劇痛不斷傳來,可是似乎看到珈珩之后,注意力完全被分散了?!拔也恢溃撬阒鴷r間,你也該找來了。所以就賭一賭咯?!?p> 珈珩不知道白楊是從哪里來的自信,但心里卻是十分篤定,無論白楊被藏到哪里去,他都一定會找來。這一次的確很險?!暗认略僬f,你要是還沒死就做好準備大戰(zhàn)一場?!痹捯粑绰?,槍已經(jīng)塞到了白楊的手中。
白楊慣用槍,而珈珩慣用刀,但是他的刀比他的槍還快。
聞聲聚集而來的三十幾人見老大倒地不起,立刻圍攻上來。白楊左手完全動彈不得,沒法換子彈,珈珩要對付的人是白楊的兩倍,無暇幫他換子彈。所以白楊只能在槍里子彈用光之前先把手上有武器的幾人干掉。
三十幾個壯漢很快分成兩撥,倒下的速度也非常之快。珈珩的飛刀還有白楊的子彈也以最快的速度消耗。此時對方還有十幾個人沒有倒下。接下來就只能靠兩人赤手空拳突出重圍。
“左邊八個交給我,你把右邊那四個搞定就行,別死。”珈珩話說的很快,由不得白楊反駁,他人已經(jīng)朝著左邊的八個壯漢而去。白楊也不忸怩,在打人這件事上他的確沒有珈珩厲害,況且自己還負傷在身,認個慫也沒什么,尤其是在珈珩面前。
道上的人都說詩珈珩只要飛刀在手便無人能敵,可是離了飛刀他究竟有多能打,只有白楊知道。這幾個越南人拳腳功夫不弱,但是因為他們太壯了,身體的靈活度不夠,而這卻是珈珩的強項。
先下手為強,珈珩絕不在力量上跟對方硬撐,而是迂回著打,幾人很快就被他繞暈。見旁邊的白楊好像比較好對付,所以幾人漸漸的避開珈珩朝著白楊偷襲去。發(fā)現(xiàn)他們的意圖之后,珈珩當機立斷,加入白楊的戰(zhàn)局,兩人共敵剩下的所有壯漢。
“怎么,怕我死了?”白楊玩味的調(diào)笑。
“對,怕你死了。但更想他們先死。”珈珩的態(tài)度跟之前不一樣了,雖然情勢比較緊急,可是白楊關(guān)注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那幾個越南人一窩蜂的朝兩人攻擊而來,又過了幾招之后,珈珩發(fā)現(xiàn)白楊的傷的確太重了,而他沒有辦法不顧及白楊全身心的去打架,所以只好想著怎么求援。
忽然,一把刀在他身后頓住,珈珩猛然回頭看到白楊手牢牢的抓著那把很鈍的刀身,血不停的流出來。“現(xiàn)在好了,兩只手都動不了了?!本谷贿€在玩笑。珈珩有點生氣,可是他還能說什么?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用身體為他擋刀?這原本是他該為白楊做的,可是。
“躲一邊去。”詩珈珩看到笑容依舊掛在唇邊的白楊還有負了重傷的身體,徹底爆發(fā)了。推走白楊,確定他到了安全距離之后,白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型炸彈,這威力不大,憑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只是這片林子是保不住了。
轟,炸彈聲響徹整片叢林。
白楊慌了,他焦急的朝著爆炸區(qū)跑去,“詩珈珩,你給老子活著出來,不然,我追你到地獄去?!边€好,沒跑幾步,一個敏捷的身影很快沖了出來。抓起白楊就朝遠處跑去,叢林里的火勢瞬間暴漲。兩人的速度根本沒有火爆發(fā)的速度快,詩珈珩只能頻繁看天,他預(yù)先交代過,炸彈聲一響,直升機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朝爆炸的地方趕來,算了時間,兩人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珈珩,我們要是死在這,你后悔么?”白楊邊跑邊問,語氣里竟有一絲期待,他太想知道珈珩的回應(yīng)會是什么?
等了許久,白楊幾乎以為詩珈珩根本沒有聽到這句話時,珈珩開口道,“那也算我們的一輩子,值了?!钡共皇晴扃窆室獾踔讞睿皇怯行┰拸乃炖镎f出來比讓他直接做還難,白楊當然也知道,值了?這已經(jīng)是珈珩最明確的回答了,那他還有什么好遺憾的。
就在這時,兩人頭頂有直升機飛過,珈珩將信號燈點開,在火光四射的叢林中,這一點光不足以受到注意,但是珈珩預(yù)先將這信號燈做了調(diào)整,只要燈亮,直升機上的雷達會自動感應(yīng)來接應(yīng)兩人。果然,直升機上的梯子很快在兩人可觸范圍內(nèi)出現(xiàn)。
但是白楊的雙手都已經(jīng)無法拉住扶梯,詩珈珩直接攬過白楊的腰,“你最好不要亂動,小心我把你扔下去?!辩扃褡プ≈鄙龣C的扶梯,攬著白楊成功起飛。
珈珩用的力道很大,生怕一松手白楊就葬身火海。
白楊卻很放松,沒有任何時候像這一刻這么放松過,從來,他只知道珈珩是可以為他舍命的人,但是沒想到他又是這么珍惜自己的生命,雖然在別人看來這明明是一回事,可是白楊卻能清楚的判斷兩者的區(qū)別。
為他死是珈珩看的比生命還重的責任。但是怕他死卻是出自內(nèi)心最為真實的感情。
距離這片叢林火海越來越遠,珈珩是有一絲愧疚的,為了那么幾個雜碎毀了這片林子也是罪過,所以這邊兩人剛剛脫離險境,珈珩就安排人通知越南火警緊急處理,能保住多少是多少吧。但是這次的動靜鬧得這么大,越南兩人是待不住了,必須馬上回到日本。
直升機上的醫(yī)生幫白楊做了一個檢查,簡單的包扎了幾下。詩珈珩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盯著白楊的雙手,原本那么寬厚白皙的手,如今完全不成樣子,左手甚至還丟了一根手指。
白楊瞧出了珈珩的心思,雖然醫(yī)生弄得他齜牙咧嘴的疼,可他還是忍住了,“你小子能不能別一副我快死了的表情。都說沒事,一根手指換來的消息絕對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p> “消息?你的計劃是什么?”珈珩問道。
白楊笑道,“剛才死掉的那個越南佬根本不是這起販毒栽贓事件背后的黑手,就他那個智商還有格局,離這么大的計劃還差了一大截。我想,我有必要去一趟意大利了?!?p> “意大利?你是說西歐方面摻和了我們東亞大陸的事情?”這個消息太過震驚,原本這兩塊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有任何問題也是絕不越雷池半步,堅持和字當頭。這一次白楊的推測未免有些讓人震驚。
“怎么?不敢相信么?那越南佬的紋身絕不是假的??磥恚覀兏櫼龟@的合作計劃必須立刻推上日程了。對了,珩,小魚兒那邊如何,什么時候回家?”
終于要到這一步了么?白小魚的婚姻終究要成為兩家合作的籌碼?!鞍讞?,難道當家真的打算用小魚小姐的幸福去促成合作?”珈珩的話倒是讓白楊收起了笑容。
“珩,你知道的,生在白家,又有多少選擇呢?小悅當年執(zhí)意追逐真愛,可是卻帶著還未出世的孩子草草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那個男人又在哪里?沒有本事護佑我白家女兒的人他有什么資格擁有她們。當年我放縱小悅,如今一定要為小魚兒選好一生的托付?!?p> “這也是當家的意思?”珈珩問道。
“你當真沒有見過顧夜闌,那絕對是個萬里挑一的男人,叔叔非常滿意。小魚兒若真能嫁他,定然會幸福?!卑讞畹脑挵宴扃裣胍f出的話堵在了唇邊。白楊說的對,白家的女兒怎么會歸于平靜的找一個普通人度過余生。珈珩開始為小姐和陸麟的愛情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