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這邊的空氣極好,很適合調(diào)理身體,做的東西也好吃,陸麟想到挑嘴的小魚兒,也稍稍能安心些。
只不過,從見到白小魚的那一刻,他就覺得一切都不真實,他甚至不敢離開她半步,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又把她弄丟了。
“我的小魚兒,你怎么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呢?我原以為你回家了,就是個無憂無慮,忘掉一切不開心的小魚兒,可是重逢時,竟是這般千瘡百孔,你讓我如何放的下呢?!标戺刖o緊的握著白小魚沒有傷到的那只手,深情流露。他的內(nèi)心痛苦萬分,只恨不得是自己遭了這般罪,他不知道白小魚遇到了什么,需要自己斷掉手骨才行,但是逼著她做這樣事情的人,必然要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有些喧鬧的聲音,按說這里,平日就是供都市人群休息的,氛圍十分安靜。不該這般鬧騰。隨后,許崇陽也進(jìn)來了。
見他半天不做聲。陸麟示意兩人出去說。
“麟子,顧夜闌來了,在外面要人。”顧夜闌隨著白小魚鐲子上的定位很快就找到了這里。
“要人?要什么人?他三聯(lián)會就這么豪橫嗎?”
許崇陽示意屋內(nèi),陸麟便明白,顧夜闌要的是屋內(nèi)昏睡著他的小魚兒?!安豢赡?,我出去會會他?!标戺朐缰?dāng)年的事是三聯(lián)會做的手腳,那小魚兒跟三聯(lián)會必有瓜葛,所以見到顧夜闌也并不意外。
顧夜闌來要人也算是有禮貌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陸麟他們的度假屋外,見陸麟出來,顧夜闌嘴角露出了一絲捉摸不透的笑容?!瓣戺耄愫?。”
“顧少會長,久仰大名,不知今日堵在我這門口,為了哪般。”
兩人寒暄起來,仿若惺惺相惜的故人一般。
“陸先生,我便不轉(zhuǎn)彎抹角了,我是來接屋內(nèi)的女孩走的,還請放人?!?p> “顧會長說笑了,屋內(nèi)是我的女朋友,怎么能隨意給人接走?!?p> 顧夜闌那常有的被挑釁后的笑容又掛在了嘴上?!芭??據(jù)我所知是前女友吧?!?p> “你”。陸麟本就因此事對三聯(lián)會有嫌隙,偏這顧夜闌還是要提起?!邦檿L,白悅會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于你脫不了干系吧,你還有臉來接她?”
顧夜闌偏就是個不怕打嘴仗的主,“白悅?你可知她姓名為何?哦,或許我不該問的,你們都叫她白悅”。
陸麟不解,白悅自然是小魚兒的全名。
顧夜闌繼續(xù)道,“她是白小魚,落白堂當(dāng)家獨(dú)女,我顧夜闌三書六禮定下的未婚妻,更是我三聯(lián)會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可不是你的什么白悅?!?p> 這個身份,讓陸麟著實有些招架不住。三聯(lián)會與落白堂聯(lián)姻他是有所耳聞的,而且那是兩年前定下的,這么說,當(dāng)年小魚兒回家便是為了這件事。即便沒有自己和陳岱的那檔子事,她也會離開。
看出了陸麟的錯愕,顧夜闌繼續(xù)道,“我知你在想什么,當(dāng)年你在酒店被算計了,查出與三聯(lián)會有關(guān),便一直窮追不舍,這些年明里暗里,沒少給我們使絆子,我自知有愧,從未與你計較,但如今,白小姐因此受累,我便不好再擔(dān)待你了?!?p> “你胡說,我從未傷害過她。”
顧夜闌也不著急,只淡淡說道,“你可知,白小魚便是三白居和泊背后的掌權(quán)人。又是否知道,她也是落白堂的三把交椅呢?!?p>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攻破了陸麟的心理防線。他愣在原地。原本是想激化兩家矛盾,故意聯(lián)系了落白堂在這場商戰(zhàn)中慘敗的人,拱起事端,沒想到,竟害了白小魚。他這究竟是干了些什么。
顧夜闌見陸麟正是失意時,便要強(qiáng)入,去把白小魚接出來。
卻被許崇陽攔住了。
“顧少會長,醫(yī)生診治過小悅,不,白小姐,她的肋骨、手骨、頭都有傷,一周內(nèi)不宜下床,更不可挪動,萬事以白小姐身體為重啊?!?p> 顧夜闌停住了腳步,算是聽進(jìn)了許崇陽的話。
但隨即命人安排,他也住進(jìn)了度假村。
其實,許崇陽看到陸麟懊悔不已的樣子,站在兄弟的角度是有些擔(dān)憂的,與此同時,他也有些安心。這兩年,陸麟太過激進(jìn)。他看得出,陸麟也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種種收獲而開心,甚至于,每每因為自己的手段而暗自后悔。
這一遭,白小魚因他而傷,陸麟必定會適當(dāng)收手,不過,他沒有預(yù)料到白小魚的背景竟這般強(qiáng)大,今后,陸麟會如何做,顧夜闌又會如何做,他已經(jīng)沒辦法預(yù)期,只得盡力護(hù)住陸麟心里最后的寧靜。
當(dāng)白小魚從昏睡中醒來,手臂和胸口的痛感,清晰的提醒著昏倒前發(fā)生的事情。
然而,再大的痛苦,也沒有眼前的場景來的匪夷所思。
“你們,怎么在一起?”白小魚驚訝的看到床邊一左一右坐著顧夜闌和陸麟兩人。甚至于她再三確定,那人是陸麟后,才問出了這句話。
陸麟見白小魚醒來,二話沒說,便握住了白小魚的手?!靶◆~兒,你終于醒過來了,身上有沒有很痛啊,如果很痛,我去叫醫(yī)生?!边€是那么的溫柔,眉眼間的心痛是藏不住的,白小魚看著陸麟,一時語塞,也根本忘卻了一旁顧夜闌鐵青的臉。顧夜闌也不吱聲,抱著雙臂在一旁定定的看著二人。只是表情甚是豐富。
白小魚緩緩的道了一句,“陸麟,好久不見啊?!?p> 陸麟和白小魚就在顧夜闌的面前,淡然對視,仿若這一笑,便道盡了這兩年的思念之情。
“咳咳。”這聲咳嗽,不是別人發(fā)出,正是顧夜闌。即便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陸麟也沒有半分撤回自己手的意思,倒是白小魚,主動抽出了自己的手。
略微有些尷尬的陸麟主動說道,“小魚兒,餓了吧,我去給你準(zhǔn)備些吃的?!比舨皇遣环判膭e人給白小魚弄吃的,陸麟才不舍得給顧夜闌騰地方。
陸麟出去后,顧夜闌緩緩開口“為什么不等到我去救你時,你不信我嗎?”想到黑龍的那臺攝錄機(jī),顧夜闌知道白小魚經(jīng)歷了什么,若不逃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還是忍不住問上這一句。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軟肋。”白小魚眼神依舊堅定,似是并沒有因為陸麟的突然出現(xiàn),而有過半分的動搖,顧夜闌沒有察覺,他的思緒已被擾亂。
聽到白小魚的話,顧夜闌心里莫名的抽搐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有足夠的能力保護(hù)自己,她甚至不需要男人的保護(hù),她太適合成為他的女人了,不給他任何后患的那種女人。可他為什么在那一瞬間,那么恨這女人的堅強(qiáng)。他寧可這個女人柔弱無比,只等著自己的保護(hù),可若是那般,此刻,他想象不到,是否還能見到完整的白小魚,自己又會對那個黑龍做出什么事。
“以后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這次算我虧欠于你。”顧夜闌堅定道,白小魚也只微微點(diǎn)頭。既然顧夜闌愿意欠她,她自然要受用。
白小魚只字未提是誰綁了自己,因為她知道,能找到這里,顧夜闌定是已經(jīng)處置了那些宵小之輩,至于如何處置,她還是不知道為好,定然會比她能想到的要凄慘。
片刻后,陸麟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菜粥過來,堅持要自己喂給白小魚,白小魚手不方便,也只好任由陸麟喂自己。顧夜闌倒是不惱,瞧著白小魚難以下咽的表情,在一旁暗暗的偷笑,這吃食,很明顯并不讓白小魚滿意。畢竟這兩年,他可不是白慣著白小魚的味蕾的。但是顧及著陸麟,還是咽下去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