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緊抿起唇,憤怒促使她眼瞼向內(nèi)擠壓。瞳孔收縮,眼神凌厲的瞪著喬穆楚。氣得她頓口無言卻氣息如牛!
勸架也是一門技術(shù),稍不注意便會得罪人。何況人家是夫妻,常言就說:“夫妻間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你勸人家時(shí)撿單方愛聽的話去勸,可人家和好了終歸是一家人。你勸時(shí)卻難保你的每一句話聽在別人耳里都是良言。
沒有金鋼鉆,就不攬那瓷器活!何況人多又有會說話的人在,她這個(gè)不會說話的人,勸一句就好比撿個(gè)石子投大海里,水花花都濺不起一個(gè)!
“說啊!你想怎么樣?”喬穆楚犟起脖子兇神惡煞的問!
他就搞不明白,人家何樺跟吳舤兩個(gè)不管怎么吵,打成什么樣。打完了尚能出雙入對,毫無嫌隙。而他跟梅雪每吵一次就會陌生一截。
“還真是個(gè)無賴、潑皮!”梅雪心里暗罵。隨即在心底冷哼一聲!壓低聲線問道:“喬穆楚,你聽說過三觀不一致嗎?”
喬穆楚一愣,眉頭上褶子擠成一堆。眼神不屑又厭煩的盯著梅雪。
梅雪同樣不屑的歪起嘴冷笑道:“可能我跟你就是那樣的!”
“你以為對的,我卻不以為然。而我以為對的,你認(rèn)為我無理取鬧!”
“我沒有戲精的天賦。跟你在外邊演不好夫唱婦隨!倘若…你覺得我們有必要為了孩子繼續(xù)過下去,那以后我們就生手拉胡琴—自顧自吧!”
“如果我們再吵下去,可能不是你弄死我你去監(jiān)獄里度過你的下半身。就是我說不定哪天就啥也不顧,拍屁股走人。不回來了!”
…
“你說完了嗎?”喬穆楚一聲喝斥。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一天到晚都盤算著走是嗎?”
“想走不用盤算!”喬穆楚突然讓開門指著道:“門給你讓開著,你走??!”
喬穆楚的話,像一把鈍刀。捅在梅雪心里,那痛綿長又難耐。
梅雪歪著頭瞅著喬穆楚,就像冬天濃霧的早晨。雖相隔兩米,卻只能看清喬穆楚的輪廓。
喬穆楚就伸著手一個(gè)請的動作指著門口,僵立在墻側(cè)。盯著梅雪的黑眸中,怒火褪盡卻又如結(jié)了霜的冰冷。
梅雪把眼淚蓄在眼眶里足足泡了半分鐘。盯著喬穆楚卻壓根沒看喬穆楚!
她用半分鐘時(shí)間回憶女兒喬欣妍。
春節(jié)期間,梅雪用半個(gè)月的工資給喬欣妍買了好幾套衣服、牛奶和玩具。回去后,行李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抱喬欣妍。喬欣妍盯著梅雪看了幾秒,轉(zhuǎn)過頭伏在晏藝肩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梅雪的心頓時(shí)就像被人用利劍捅了個(gè)透心涼!木然的立地上看著晏藝笑瞇瞇的抱著喬欣妍往別處走去哄。
梅雪心涼,卻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shí)!喬欣妍的反應(yīng)是大多數(shù)給爺爺奶奶帶的孩子共同的反應(yīng)。孩子太小沒有爺爺奶奶跟媽媽的意識!在他們眼里,誰餐餐喂他吃便與誰最親。
孩子不認(rèn)她,跟男人無法好生相處。梅雪心里比大冬天吃了冰棍還涼!
一轉(zhuǎn)身,蓄了很久的兩滴眼淚終于掉在地上。所幸地板上沒有塵!不然濺起的灰準(zhǔn)污了她腳上的白色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