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春雨,下得人都長了一身霉,終于在周五的下午住了點。只是那護江堤的一排高大的三果木,明明雨前還是一樹張揚的枯枝敗葉,而雨停了卻是連枯葉都掉光了。只剩下一排光禿禿的樹桿!
梅雪吃過晚飯,提著雨傘在廠門口等著喬穆楚。跟男人報道后她好去和溢廠加班。
喬穆楚出來,看梅雪在門口等他,不知不覺的就堆滿一臉喜色。徑直過去接過梅雪手里的傘問道:“今晚加幾點?”
梅雪道:“搞完了就下班??!”
兩人邁著輕快的步子,繞過於水塘,踩著潮濕的水泥路并肩齊行而去。
喬穆楚道:“好,那我等你一起回啰!”
喬穆楚的等你一起回是在麻將桌上搓著麻將等。而梅雪卻并不知情!還笑瞇瞇的道:“沒事,你可以先回去洗了再來接我??!”
…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走到和溢廠門口,喬穆楚揮手目送著梅雪進了廠門才欣然轉身往沿江路上走。
何樺跟在后邊,見喬穆楚跟進了和溢廠門的梅雪揮手,揶揄道:“穆楚哥哥,你倆口子真是恩愛哈!這分開一會還都難舍難分,還要舉行個告別儀式!”
喬穆楚站住腳一回頭,見何樺笑盈盈的正向他走來。她身后吳舤卻是緊抿著唇,垂頭喪氣、一語不發(fā)。
喬穆楚淺笑安然的站在原地,心道:“這不,送她去加班了我才能安心的去打麻將么!”待何樺跟吳舤走近了些,他卻道:“怕她跟人家跑了嘛!我叫她不去加班,掙不到幾個錢。她說閑得慌!你看她這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天天守這等也惱火得很??!”
吳舤輕嗤一聲,維持著似笑非笑!
何樺撇了撇嘴,眼里的笑意不增不減的凝固著,那瞇眼彎眉的表情看起來卻是不嘲不諷,也不敢恭維的不屑。
這幾日,何樺都看到喬穆楚跟沈寬兩人都在商店里打麻將。她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不說破而己!
倒是吳舤喪氣無神的眼里卻突然泛起一絲希望之光。
“穆楚哥哥這是要等媳婦一起回去啊!”吳舤跟喬穆楚擠眉弄眼的搭訕。
何樺走在吳舤的前面,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吳舤在與喬穆楚眉目傳情。
喬穆楚自是秒懂其意!笑道:“是?。》凑魈熘芰患影?,等她會子!”
吳舤又道:“唐鑫說明天過來過生日,他說讓我們給他找個地方慶祝慶祝。你看去哪里?”
喬穆楚嘆了聲氣,轉過身去又繼續(xù)走。頓了下才道:“川菜?湘菜?還是廣東菜他總要有個目標嘛!”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走到商店門口。商店門口老板擺了幾張凳子,吳舤把路中凳子一腳勾到墻邊,像走累了般扶著雙腿坐了下去。望著喬穆楚道:“他說找個家鄉(xiāng)菜吃!你看哪個地方合適?”
喬穆楚也駐足,撓著頭一副冥思苦想狀。
何樺見吳舤坐下來沒打算走的意思,突然變臉。擰著眉斥道:“吳舤,你給勞資要不要臉?又片在這兒不走了?”
吳舤頭一歪,臉一拉,厭煩的道:“你先回去行不?你沒聽我在跟穆楚哥哥商量明天唐鑫過生日的事么?唐鑫一個單身男人,全指望我們給他張羅,你怎么就哈不到版呢?”
剛才喬穆楚說等梅雪,何樺就看穿他的謊言,只是介于別人的事她沒說破而已。這會吳舤也?;ㄕ胁换厝ィ齽t沒有再假裝看不穿的必要,這才直接發(fā)了飆。
何樺見吳舤跟她硬著來,更擺了一張臭臉齜牙咧嘴的道:“勞資就是不明事理,哈不到版!你想打麻將就給我玩花招,我可不像梅子那么好糊弄!”
一聽到扯上梅子,喬穆楚臉一沉,蹙起眉瞟了吳舤一眼。就丟下吳舤跟何樺在外鬧,自己進了商店。
何樺對喬穆楚拉臉離開視而不見。繼續(xù)道:“你信不信?我就是回去了,你上了桌我都來給你們把桌子掀了!”
吳舤被何樺激得火氣飆脹,對何樺橫眉怒目的道:“我還就是不回了!你想咋樣嘛?”
“你有本事給我掀桌子去!勞資倒是要看你怎么個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