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隆街
楚家
楚豹焦急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楚海是他兒子即使再不上進再廢物但也是他這一脈的唯一男丁,由不得他不著急。
在早上知道楚海昨日沒有回府時楚豹心里就咯噔一下,絕對出事了不然依照楚海的性格秉性不敢夜不歸宿。
”老爺,老爺?!耙粋€氣喘吁吁的仆役跑著進來,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地,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血流滿面。
楚豹皺了皺眉,”有什么消息?“
仆役跪在地上擦了下臉上的血跡趕緊道:”沒有,依據(jù)依紅樓的老鴇所說,昨日少爺和往常一樣在未到十一點就離開了,整個過程我已經(jīng)找少爺昨日寵幸的那個清倌人確定了,少爺確實是十一點就離開了?!?p> ”離開后呢?“
”我通過走訪得知,昨日少爺離開后走的是永安坊那條路,坊口那一家天天擺夜攤的老兩口也說昨日確實見過少爺三人從永安坊往鎮(zhèn)隆街走去.....“
仆役聲音越來越小,很明顯楚海就是在鎮(zhèn)隆街被旁人下的手,這賊子膽子真是夠大竟然敢在楚家大門口對楚家嫡系的人動手。
”下去吧,“楚豹揮了揮手。
仆役低聲應退,彎著腰往后退去,動身之前還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地上的血跡。
楚豹愁眉不展,楚家的仇家太多但是真敢決心報復的肯定是有深仇大恨,滅門之仇的人。
單憑自己現(xiàn)在找到楚海的幾率估摸著幾乎沒有,能做的就是去求助大哥楚雄。
”查,動用鬼差去查“,楚雄聽完經(jīng)過在屏風后面也沒露面只是扔出來一個令牌,”查到一個,殺一個“。
”是,大哥“。楚豹接過令牌大喜過望轉身去往城外。
......................
正在醫(yī)館的路銘還不知道楚家已經(jīng)開始開始探查甚至鎖定了他動手的地方,整個人還沉迷在周天運轉中無法自拔。
”嘖嘖嘖,按照樊籠神域功法的劃分凡,靈,玄,道,仙,這鬼功法最少是道級。“路銘連連稱奇。
在魂宗修行的《冥渡經(jīng)》已經(jīng)是玄級極品,作為一個超級大宗門新一代弟子修煉的根本不是那些散修小門小派能比擬的,沒有依靠的散修能有本完整到中五境的功法哪怕是凡級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當然不排除一些福澤滔天氣運逼人的存在,走個路都能拾到道兵仙兵,墜個崖都能獲得道級功法。
胖子和王羽如期而至,路銘聽到有人往后院走時就已經(jīng)結束了打坐給兩個滿頭大汗的人倒了杯茶,胖子一飲而盡,”銘哥,安排好了,后街那些小乞兒派了出去,前前后后起碼二十個保證無死角的全天監(jiān)視楚家的一舉一動。“
路銘點點頭,看向王羽。
后者笑了笑,”基本上能能放的地方我都已經(jīng)放了,不會漏過一家的?!?p> ”這就行,等幾天先看看效果,這些事你們千萬不能自己露面,真是逼不得已的話就也要給自己留條后路,還有就是別插手太多。“
路銘看著胖子兩人,聲音低沉,對于將兩人拉進這個不知底的深淵十分的于心不忍。
胖子笑了,”好了銘哥,都是自家兄弟我們會注意的。“
路銘扯了扯嘴角,又道:“我把楚海捉來了,現(xiàn)在關在后街那個帶有地窖的院子里?!?p> “真的?”臉上還帶著笑容的胖子瞬間面色一僵,等到回過頭確認門是關著的才松了一口氣。
隨即抱怨道:“咱們不是商量好明天一起去的嗎?你怎么自己去了,他有護衛(wèi)的,銘哥你沒受傷吧?”
路銘看著一臉擔憂的兩人笑了笑,“我沒事,現(xiàn)在我可是一個正經(jīng)的修士了,怎么可能被兩個拳腳稀疏的護衛(wèi)給傷到?!?p> “那就行,沒事就好,那護衛(wèi)呢?你放跑了?”
路銘瞇瞇眼,“殺了,尸體還在地窖里沒處理。等晚上你倆去處理一下,順便給楚海送點吃的,別餓時就行?!?p> “接下來怎么辦?”王羽興致勃勃。
路銘起身走了兩步,“我今天晚上會離開守闕城,等事情發(fā)酵夠了,楚家大張旗鼓的尋人時再回來。”
“按計劃來?”
“按計劃來,每天送出一點東西出去,即使不疼不癢也得讓他們感到惡心?!?p> 路銘目光幽幽,像是正在狩獵的猛獸,蓄勢待發(fā)而又悄無聲息。
張羽和胖子也沒問路銘為什么要出城,但是在這個關鍵點路銘做什么都不出格,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兩人也就沒有多嘴。
夜幕降臨,安若云老神在在的躺在新買的搖椅上拿著扇子輕飄飄的扇來扇去。
“你晚上要出城?”
“嗯”,路銘點點頭應了一聲。
“這個點出城不太好,外面遍布楚家的眼線,雖然像瞎了眼的狗一樣但還是能嗅到些東西的,一個不注意你可能就會被注意到。”
“總在城內也不是辦法,在這能做的事情太少了,雖然能找一些人幫忙但想靠著這些人打疼楚家...”
安若云笑了笑,“不現(xiàn)實?”
“確實是不現(xiàn)實”
“那你出城就有辦法了?”
路銘站了起來遙望鎮(zhèn)隆街的方向,“我回來確實太過莽撞了,楚家遠不是我現(xiàn)在能撼動的,能盤踞在守闕城百年無人敢撩撥的存在,我承認我小看他了?!?p> “那你這次出去是為了什么?找人?修行?”
路銘笑了笑,“我在魂宗看清源州地方志的時候看到了關于禁海的描述,安叔,低階修士一直到中五境都不存在門檻只要元力充足就行,而禁海是整個樊籠神域冥元最為集中的地方,對吧?”
安若云眉頭一皺,低喝道“你想去禁海修行?這個打算我勸你早點放棄,雖然都知道禁海冥元濃郁,但又有誰不知道禁海冥力狂暴異常?即使能讓你快速進階到中五境,但那種冥元吸收過多你就會精神錯亂,冥元失控,最后身死道消。再說了近海域的冥元濃度和別處沒什么區(qū)別,深海處進去的話肯定會迷失方向,哪怕是上五境修士都可能死在里面都出不來。”
“沒點把握我怎么可能會想到去禁海那?”路銘嘿嘿一笑摘下脖子里的吊墜,“以前我不是修士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什么,也是在去年我才第一次在別處聽說還有這東西的存在?!?p> 安若云凝眉盯著路銘手里的海螺狀吊墜,過了好久才將信將疑道:“百引?”
路銘咧咧嘴瞇眼一笑,“正是百引,能為入禁海萬米內的人引路的寶貝。”
“你哪來的?”安若云坐直身子,百引這種東西自己也只是聽過沒見過,不同于法器,這個東西是天生地長而且只在魂海深處才有的存在,最然只有引路這一個作用但極其珍貴,恐怕整個樊籠神域都找不出十個。
“我爹留給我的,在我爹娘失蹤的前一天晚上,我爹親手給我掛在脖子上的,現(xiàn)在想來當時肯定有事情發(fā)生,不然我爹娘不會是那個樣子,只怪我當時年幼沒有察覺罷了。”路銘握了握手,低下頭沉聲道。
“安叔,你認識我爹也那么多年了,我爹娘是不是修士?他們是不是被仇家追殺已經(jīng)死了?”
安若云摸了摸眼眶泛紅聲音哽咽的路銘,“你爹是修士,當年在他們走之前來找過我,雖然只是透露一下氣息但我也能感到境界比我高得多,當時你父親囑咐我看著點你哥倆,說萬一有修士去找你們讓我看情況保你們一命。我答應了,當時他們很著急連一刻都沒停留就走了,而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經(jīng)歷的這些年,不過萬幸的是沒有人來找你們兄弟倆?!?p> “那你知道是誰在追殺我父母嗎?”路銘摸了摸眼眶,急忙問道。
“不知道”,安若云搖搖頭,“當年你父母走后就再也沒有一點消息,也沒見有人在守闕巷打聽你父母的任何事情。”
路銘失望的低下頭,這么些年第一次聽說關于當年父母的消息,本以為可以看的很平淡但還是按耐不住內心那一絲一絲匯聚成繭的執(zhí)念。
安若云也意興珊闌,獨自飲酒。
“你要去禁海我不攔你,但你要考慮一下你失敗的下場?!?p> 路銘低聲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爹娘將弟弟交給我我卻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要是再沒有什么作為我心里難安?!?p> “可是你......”,安若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擺擺手嘆道:“隨你吧,你自己掂量著來?!?p> “我不在的日子里阿遠就拜托給您了,萬一我要是回不來在禁海里出現(xiàn)什么意外,別告訴他我干嘛去了,就說我新找個師父,可能很久才能回來?!?p> 路銘說完就回到路遠躺著的屋里。
按照原先的計劃路銘根本沒想過靠入禁海強行提升修為,這個想法的產(chǎn)生還要歸咎于昨日從楚海嘴里得到的信息。
六境已經(jīng)是路銘想都不敢想的存在,而七境更是打消了路銘想依靠安若云來進行絕地翻盤的希望。
甚至路銘已經(jīng)有那么一點私心不告訴安若云楚家二祖還尚在人世的消息,怕安若云也迫于壓力決心不庇護自己和弟弟。
“等我回來,縱使依然不敵楚家但也能有周旋的資本,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只能干看著,做點不痛不癢的事?!甭枫懨艿艿念^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