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赫眨了眨眼睛,看到一張信紙,回憶猶如潮水涌入腦海。
“對不起,子赫,是我推下了你的姐姐。 from任婉清?!?p> 清秀的筆跡。
無力的道歉。
張子赫先是覺著生氣,然后木訥,接著哭了。
為什么傷害姐姐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張子赫站起身,離開了自己專屬的工作室。
外面下著大雨。
大雨傾盆,小草青蔥。
陶小滿在雨中狂奔著,如果能早點找到秦朗就好了。
“小滿。”聽到一陣蒼白無力又莫名熟悉的呼喚聲。
“秦朗?!毙M看到了秦朗,狼狽,雨水淋濕了他的衣服。
“對不起?!毙M迫不及待地沖向了他,說:“我沒有保護好你?!?p> 秦朗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抱住了小滿。
大雨繼續(xù)下著。
小滿傳媒的辦公室里,則是亂成了一鍋粥。
丁欣荷看陶小滿去找秦朗了,作為總裁助理,自然承擔起了在風雨中主持好公司的工作。
“嗯嗯。”丁欣荷清了清嗓子,安排起了任務,眉目清晰。“余閑落,你去安撫其他跟情人有關的藝人的情緒。帶上小花和黑黑?!?p> “殷遠,你去帶隊處理法律上的事物,力爭秦朗的清白。”
“茉莉,你去找李南煙和那個叫曉曉的女子來。千萬不要讓曉曉出這棟大樓?!?p> 白發(fā)的茉莉點了點頭,但內心里想的是“關我什么是,我才不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但找來李南煙,茉莉還是可以做到的,至少要裝出自己在工作的樣子。
不過茉莉找了半天,終于在陶小滿的辦公室里找到了呆坐著的李南煙,她身上的正裝已經(jīng)起皺了。茉莉抱怨到:“李南煙,你在干什么,心疼一下服裝部啊,衣服起皺了熨燙好麻煩的?!?p> 李南煙倒被茉莉嚇了一跳,回過頭,說:“好,我這就換下來。”眼神空洞。
秦朗的事,母親的事,一起壓在南煙薄薄的肩上,李南煙快堅持不住了。
李南煙回憶起兒時最快樂的時光,和秦朗哥哥一起擠在狹小的廚房里煎薄薄的淡黃色面餅,抹上巧克力醬和草莓醬,還有鮮奶油,再加點醬油和辣椒油,不為好吃,只為了一個下午玩得開心。但李靜姝發(fā)現(xiàn)他們后,是厲聲的責備,先是數(shù)落秦朗沒有做好大哥哥,然后輕輕敲了兩下李南煙的頭,說:
“不要浪費啊。”
但那個時候的李南煙還不知道母親為什么經(jīng)常不開心,可能是在跟第一任爸爸鬧離婚吧,打碎的瓶子,沒人關燈的房間,和分開的臥室,李南煙有時候會住在秦朗家,為了第二天能正常上學。
李南煙有時候會覺得母親不開心是自己的問題,但從來,都不是她的問題啊。
“別想了,去上學吧?!鼻乩实奈⑿?,成為李南煙那段黑暗時期的唯一解藥。
李南煙回過神來,問茉莉:“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丁欣荷找你?!避岳驔]好氣地說。
李南煙點點頭,站起來,面目疲憊,問茉莉:“為什么把頭發(fā)染成白色?。俊?p> 茉莉以為李南煙是認為自己頭發(fā)好看,高興地說:“好看吧,現(xiàn)在國內流行白毛控。”
李南煙點點頭,心想:“我也去染個頭發(fā)吧?!碧壹t色的,酒后的天空。
下了樓,找到丁欣荷,問:“有什么事嗎?”
丁欣荷正在跟報社的人打電話據(jù)理力爭,有關秦朗的事。
丁欣荷打了個手勢讓李南煙等下。
李南煙耐心地等待著,看著墻上的鐘,秒針一點點地移動著。
時間的流失感。
丁欣荷打完后,問李南煙:“你知道一個叫曉曉的人嗎?”
李南煙搖搖頭,說:“沒有印象,怎么了?”
“曉曉就是那個說秦朗侵犯她的女人?!倍⌒篮烧f。
“沒有,我舅舅李在洲陷害秦朗的,沒有這件事?!崩钅蠠焾远ǖ卣f。
“你能證實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能?!?p> “好,我去聯(lián)系攝影師和公證人,李南煙,抱歉你要推掉其他工作了,我們需要你?!倍⌒篮捎殖錆M地打起了電話。
“我愿意。”李南煙真心地說,捏緊了拳頭。
丁欣荷停頓了一下,說:“謝謝你?!比缓髢扇藭囊恍?。
另一邊,吳正豪的工作室里,看到秦朗的新聞流出,吳正豪笑了,漁翁得利的好時候。
打電話給葉逸,說:“葉導好,秦朗要糊了。請問我有資格上場嗎?”
“再議,我們等下討論??纯辞乩实墓P公司可不可以把秦朗的名聲挽救回來?!比~逸也不太確定。
“你是說,如果秦朗的名聲沒有挽救回來,那這部青春戀愛劇的男主角就是我了,對嗎?”吳正豪的眼睛里放射出異樣的光芒。
“沒錯。”
吳正豪開心地掛掉電話,做了個雙手上舉的動作,蹦了一下,表示高興,打電話給丁欣荷報喜。
但沒打通,吳正豪想:“在忙吧。”沒在意了。
后來,在記臺詞的時候,丁欣荷打了回來。吳正豪一股腦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訴了丁欣荷。但丁欣荷氣的不行,說:“如果你搶走了秦朗的角色,那我們兩個之間也玩完了?!?p> 吳正豪眨了眨眼,放下手機,品了一口冰涼的莫吉托,說:“這個女人冷靜下來后就會原諒我的吧。”
大雨還在繼續(xù)下著,綿延無盡。
大雨淋濕了整座城市,也傷透了陶小滿的心。
打的回到了家,的士司機用異樣的眼光望著秦朗,被陶小滿懟了回去。
下了車,陶小滿先讓秦朗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說:“要吃東西嗎?冰箱里還有速凍餃子。”
秦朗搖搖頭,一天內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要好好睡一覺,忘卻這個世界帶來的沉重感。陶小滿點點頭,扶著他上了軟綿綿的床。自己也簡單地沖洗了一下,換了件白體恤穿上,壓力太大開了一袋薯片吃,打電話給公司,丁欣荷,問情況怎么樣了。
“小滿,我們控制住了。”丁欣荷說,“但消息還是流出了,公眾會相信還是懷疑,我們完全不知道?!?p> “謝謝你,丁欣荷?!碧招M感謝地說,“我和秦朗已經(jīng)回家了。最近幾天我們都不會來上班了,你幫我們把工作都推遲了吧?!?p> “嗯嗯。小滿,你跟秦朗也要注意身體。”丁欣荷說,“對了,陶小滿,秦朗幫我隱藏的事是吳正豪是我的男朋友,請你不要生他的氣。”
“我知道了。丁欣荷。我沒有生他的氣,我也沒有生你的氣,我知道你只是怕引起尷尬而已?!碧招M穩(wěn)重地說?!爸x謝你,陶小滿?!?p> “別客氣,小荷。”陶小滿吃下一口薯片,滿嘴番茄的味道,說:“對了,丁欣荷,小心吳正豪,他有一點兒急功名利?!?p> “我知道,我會管住他的?!?p> 電話掛了。
大雨停了,真?zhèn)€城市變得清新明凈。
李南煙換好衣服后,看電梯還沒到又準備走安全樓梯上樓,在樓梯間,她遇到了曉曉在艱難地拖著暈過去的李在洲下樓,李南煙一眼看出了她就是那個陷害秦朗的女人,曉曉,一把抓過來,霸氣地問:“你是還想去哪里???”一把抓過來,把她扣押到了直播室。
而李在洲,又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冷冰冰的。
另一邊,張子赫坐上了出租車,報了任婉清家的地址,開啟了他的復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