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那天我們誤會你了?!崩浔蹇粗傅卣f道。
“NO,不需要道歉,任何人遇到像我這樣的怪人都會這樣,不管怎么說,你兩次救了我,我要對你說Thanks.”莫譎衷此時的語氣倒有了些溫度。
此時冷冰清抬腕看了下手表,已是10點多了,起身要走,莫譎衷抱歉地說了句:“Sorry,我這個房間已屏蔽了任何手機信號,估計你家人都聯(lián)系不上你,快回艙房吧!”
這句話才提醒了冷冰清,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果然毫無信號,怪不得自從進了這間房間,手機的鈴聲從未響起過,冷冰清驚訝于自己這么長的時間要么沉醉于莫譎衷的書海,要么是被他的談話所吸引,自己居然一次也沒拿起過身邊的手機看一眼。
從莫譎衷的單人宿舍出來,冷冰清的心情較之前平復(fù)了不少,信號恢復(fù)后,手上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冷父冷母,CHAD,耿潔都分別給她打過電話或發(fā)過微信,而未接電話居榜首的居然是金家俊,打了12個,此時的冷冰清居然不想回一個電話,只是飛快地往電梯間走去。
等冷冰清回了艙房,發(fā)現(xiàn)冷父母還沒睡,一進門,冷母就對著她埋怨道:“連一個電話都不回,真是要急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在郵輪上的也感染上病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呢?!?p> “媽,對不起,我去了一個地方,那里一點信號也沒有?!崩浔謇⒕蔚嘏呐哪赣H。
“這郵輪還有哪里是沒有信號的嗎?”冷母不太相信這個號稱信號比陸地還好的阿佛洛狄忒號會有沒有信號的地方。
“以后再告訴你,媽,我先上樓了?!崩浔宕_實是困得不行,往樓梯上走著。
冷母不滿地對著冷父說道:“這孩子,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冷父一如既往地云淡風輕地回答道:“估計是家俊和嫣爾兩個人都感染上了,她找個地方散散心吧,我們也去睡吧!”
冷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兩人進入了內(nèi)室。
早上,在三樓的菲璧自助餐廳,已感染病毒的人們正在用著餐,這批人中,有不少精神狀態(tài)和食欲看上去明顯不佳,很多人盤子里的食物,牛扒,三文魚,雞胸肉,各種蔬菜,還有制作精美的各種蛋糕,甜點都在盤子里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有的就是挖了一個冰山一角就棄盤而去了,惹得那位收拾餐桌的印度尼西亞籍服務(wù)員連連搖頭可惜狀。
何汯鑫正坐在郵輪窗口的一個最佳拍攝角度,對著鏡頭正認真地演示著自己如何用西式的刀叉來吃中式大閘蟹的,只見他左手用叉抵住一根蟹腳,右手握著那把不太鋒利的刀來回快速地移動,切開了蟹殼,然后用刀一點一點挑出了蟹肉,放到盤中,再用叉子叉上,送到了嘴里,神情滿足,意猶未盡。
對面拿著攝像機和手機的女朋友兼攝影師陳梓晴也同時關(guān)了鏡頭,把設(shè)備放到身旁的椅子上,說了聲:“cut,cut,讓我先休息下?!闭f著,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橙汁猛喝了好幾口。何汯鑫恢復(fù)了日常的神情,拿起桌邊的手機,看了起來,一邊刷著,一邊說:“親愛的,經(jīng)過上一次實驗全程直播,再加上這艘郵輪的輻射病毒事件持續(xù)發(fā)酵,上了熱搜,我們的粉絲量急漲了好幾十萬啊,還有很多打賞是撲面而來,來這一趟真是值了。”
“你就知道你的粉絲,你的打賞,我的事你怎么一點都不關(guān)心啊?!标愯髑绨琢怂谎鄣馈?p> “我知道,我知道,親愛的,別生氣,你的事,明年,明年國慶節(jié),咱倆就辦。”
“明年,從去年拖到今年,現(xiàn)在又變成明年了,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想結(jié)?!标愯髑鐨獾冒咽掷镞哪潜戎螞K鑫臉上潑去,然后拿起攝影器材,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何汯鑫用紙巾在臉上來回按著,要盡快吸干臉上的橙汁,然后再去追女朋友,不巧,手機鈴響了,好像是直播平臺的運營商打來的,忙換成職業(yè)的語氣一邊站起身,一邊接起了電話:“喂,哎,李總,對對,我們這個粉絲量是上去很多了……”講了幾句,就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整個身體從內(nèi)而外火燒似地,特別是右半邊臉尤其發(fā)燙地厲害,啪,手機從他手里滑落,他失魂落魄地撿起起來,想往右邊走,撞在了剛剛?cè)〔突貋?,雙手拿著一餐盤食物的中年女士,中年女士惱怒地叱責:“你走路不長眼的,突然中年女士一聲尖叫“啊……”,盤子連同食物摔落在地上,發(fā)出金屬撞擊般的碎裂聲,何汯鑫恐懼地盯著中年婦女,不知她為何看到他會嚇成這樣,何汯鑫又往回走,凡是看到他的人,各個發(fā)出驚懼的叫聲,然后往旁邊躲,何汯鑫怕了,他顯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什么怪獸,但現(xiàn)在也完全顧不上了,身體里的干渴急切希望他去盡快尋找水源。
何汯鑫步子蹌踉,左搖右晃地朝前跑著,又接連撞了一男一女一對情侶,女的看到他嚇得楞了好幾秒鐘,然后才張口爆發(fā)出啊的一聲驚叫,而男的還算鎮(zhèn)靜,雖說臉嚇得煞白,但也在女生發(fā)出驚叫的同時,把已經(jīng)嚇得挪動不了步子的女朋友一把拉到了旁邊,而那女生就趴在了地上,大吐特吐了起來。何汯鑫從眾人看到自己驚恐的神情上,已猜到自己的臉一定變得比恐怖片里的的喪尸尤過之而無不及,他更是瘋狂地朝郵輪的消防通道的樓梯上跑去。
此時,在郵輪地下一層的會議室里,圓形會議桌旁,圍坐著七個人,船長DYLAN,船長助理MAX,保安經(jīng)理莫譎衷,郵輪醫(yī)生孫仁,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兩名官員外加大使館的一名官員,每個人臉上都冷冷地掛著一層冰霜。
船長DYLAN,把手里的那疊報告,狠狠地甩到了桌上,抬起頭,對著世衛(wèi)的官員,用近乎絕望的語氣,帶著意式英語咆哮道:“這就是你們給出的研究報告,沒有病毒源分析,沒有治療解決方案,只有一個建議結(jié)論,建議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不知名的病毒擴張,進行隔離,請問這個報告對我們有什么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