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你想問什么,我我……”
路邊茶館,云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對面,老狗一臉瑟瑟發(fā)抖的樣子。
像他這樣的賭徒,吃了上頓沒下頓,平時哪能和云笑這種衣著光鮮的公子哥打交道,明顯有些膽怯。
“用不著害怕,本公子只是想問你幾句話,只要你老實交代,自然不會為難你,否則……”
云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有些事,說破了反而沒有威懾。
“本公子問你,很多年前,你的女兒是不是被賣到了云家?”
“對對!”
老狗絲毫不以為恥,反而有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云笑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僅僅是為了這事,那就簡單多了。
“那個死丫頭,當年還死活不肯,她也不想想,云家是什么家庭?多少人做夢都想進入云家,雖說是下人,但大戶人家的狗也好過窮苦百姓。”
這話說的,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云笑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說他錯了?
其實不然,大戶人家的下人確實強過窮苦百姓不知多少,只是……命也捏在了別人手中。
“真有這么好嘛?可她死了!”
云笑道。
“唉!”
老狗嘆了一口氣,道:“也乖那丫頭沒那個福氣,原以為她進了云家,跟了個好主子,從此衣食無憂,偶爾還能夠接濟接濟我,誰曾想……”
老狗一臉惋惜,但他惋惜的恐怕是那份接濟,至于女兒的命,只怕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否則,他又豈會輕易將女兒賣掉。
果然是個人渣!
云笑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奇葩他見得多了,但這么理直氣壯的還是頭一次遇上。
“她是怎么死的?”云笑也懶得跟這個人廢話,原本他還想著慢慢打探,現(xiàn)在沒必要的,這樣的人,只要給他錢他連自己都能出賣。
而且貪生怕死。
偏偏,這兩樣云笑都不缺,身為聚寶閣的老板不說,光是新人試煉中獎勵的源石他就還沒有來得及用。
至于要對方的命,兩名護院站在身后早就嚇破了對方的膽。
“這?”
老狗明顯有些意外,自己的女兒都死了十多年了,從未有人過問,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如今,一名公子哥竟然關(guān)心這事,不由得讓他有些好奇,口中試探道:“公子莫非認識我家那丫頭?”
說話同時,他眼中透著一絲期待的光芒。
云笑豈能不明白,頓時有些無語,呵斥道:“你只需要回答問題,不該問的不要問?!?p> 云笑拿出了一錠銀子。
老狗頓時目露金光,正要伸手去接,卻又被云笑收了回去。
他如何還不明白,連忙一臉諂媚的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那女兒確實命苦,進入云家沒多久就死了,說是得病?!?p> “好端端我那么大一個女兒,說沒有就沒有了,我老狗心疼?。 ?p> 老狗努力做出一副悲痛的樣子,但怎么看怎么別扭。
“你心疼的是銀子吧?據(jù)本公子所知,事后你沒少拿安家費,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笑也懶得拐彎抹角。
按理說,老狗已經(jīng)被賣到了云家,就算真的死了,也不存在什么安家費不安家費。
但事實,云家確實給了一筆安家費。
當然,也不排除云家大方,但云笑總覺得這里面有古怪,或許是因為和母親相關(guān)吧!
“哼!安家費?哪有這么簡單!”
“偌不是我去鬧,云家哪會給這筆安家費,想他們云家家大業(yè)大,竟然如此小氣,最后也不過給了幾兩銀子打發(fā)我老狗,實在可惡!”
老狗看似有些忿忿不平。
“你一鬧他就給了?云家真要克扣你,豈會怕你鬧?”
云笑有些不屑,對這老狗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對方身上恐怕沒什么線索,什么安家費,對半是對方死皮賴臉賴去的,云家懶得和他糾纏,給個幾兩銀子就當打發(fā)要飯的。
“那可未必。”
老狗聽聞反倒有些不服氣了,說道:“這什么安家費,與其說是安家費,還不如說是封口費,告訴你,云家二夫人的死有可疑。”
什么!
這話一出,云笑內(nèi)心頓時一顫。
所謂二夫人,正是云笑的母親,云千鶴的發(fā)妻并不是云笑的母親,所以被稱為二夫人。
“有什么可疑?”當即,云笑連忙問道,眸光變得無比凌厲。
老狗顯然沒想到云笑如此關(guān)心這件事,當即有些閃爍其詞,道:“這……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次和那丫頭見面時聽她提及,說是云家族長和二夫人吵的很厲害,甚至說要殺了二夫人……”
云笑腦子里“嗡”的一下,只覺得如遭雷擊。
“你確定?”
他直勾勾的盯著老狗,質(zhì)問道。
“那丫頭是這樣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她只說云家族長和二夫人吵的很厲害,甚至用性命威脅,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讓我不要再去找她了,但究竟怎么樣,我也不確定?!?p> 老狗見云笑如此在意,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這事關(guān)系到云家族長的聲譽,一旦傳出來,且讓人知道出自他口,那他也甭想在清水城混了。
當然,以他的層次,也就能接觸到這么多,各種緣由顯然不是他能接觸到的。
“所以,你就以此威脅?云家才給了你安家費?”
云笑追問道。
“不……不是,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威脅云家族長,只是哭訴我女兒死的好苦,編造云家有人要害她,所以……”
老狗到也光棍,將自己的糗事全抖了出來。
或許這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么糗事。
“除了這些呢?還有沒有別的?仔細想想,你女兒都跟你說過些什么?尤其是有關(guān)二夫人的?!?p> 這個!
老狗皺著眉頭,像是在回憶,半響之后又搖了搖頭,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你也知道,我和她根本見不上幾面,這丫頭老是躲著不見我。”
你這樣的瘟神,誰看了你都怕吧?
云笑腹誹道。
“對了!那丫頭到是說過,二夫人對她極好,凡事都親力親為,幾乎不用她動手,而且做事比她還要利索,絲毫沒有千金小姐的驕奢,反而經(jīng)常和他們這些下人打成一片?!?p>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老狗沉吟了一下,最后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