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拙沒想到問個酒方臨雨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尷尬了片刻,尋思著等這次過后,他暗中派人朝老板打聽,酒方還不是手到擒來。
臨雨盯了他一會,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什么也沒說。
她都弄不來酒方,臭流氓還有本事讓孟老板給面子不成,他要是真弄到手了,自己也能敲詐過來。
“來,就喝這千秋醉,誰先喝醉誰就輸了,一人一碗,不能停下,晚晚你來做公證人?!迸R雨豪氣干云地舉著酒碗道。
氣勢上不能輸,樓拙緊接著道:“既然是斗酒,就要有彩頭,要是本王贏了,雨公主就幫本王做一件事,本王若是輸了,雨公主也可以讓本王做一件事,具體什么事現(xiàn)在不說,說出來就沒意思了?!?p> 臨雨覺得有趣,她自信道:“你不會贏的?!?p> 兩人較上勁了,蘇晚晚只是小口的品酒,看他們大碗喝酒,連下酒菜都不吃一口。
片刻后,蘇晚晚讓月蘭在這里看著,她則跑去找孟青竹。
孟青竹在查看賬本,穿著白衫的他散發(fā)著儒雅氣息,在蘇晚晚靠近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她。
他抬眸問道:“是酒不合胃口,蘇姑娘怎么不喝了?”
對上孟青竹的眼神,蘇晚晚沒來由的心底一慌,連忙穩(wěn)住心神,慌什么慌,她又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
邀請道:“我想和孟老板喝幾杯,說點事。”
孟青竹望著她:“我若沒記錯,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p> 上次見面兩人只是遙遙一望,蘇晚晚拜師宴那日乘坐馬車從這里過,他恰好從酒樓出來,兩人眼神交匯,相視一笑。
那時候,蘇晚晚還不知他就是酒樓的老板。
蘇晚晚道:“我和你喝酒是帶有目的的,我這里有件事只有孟老板能幫我?!?p> 孟青竹從柜臺走出,提了兩個小酒壇朝一旁的空座走去,“你倒是直爽,這是桂花釀,你應(yīng)該喝不醉?!?p> 蘇晚晚坐在他對面:“孟老板如此細心,怎么還是單身一人?”
“我已成親多年,可不是孤身一人?!泵锨嘀襁叺咕七叴鸬?。
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的想法,喝著普通的桂花釀,竟然也覺得比其他地方的要幽香些。
蘇晚晚斟酌了下說辭,道:“我知道孟老板已經(jīng)成親,只是與令夫人分居多年,但孟老板心里一直放不下她,我這次來,就是想讓兩位重歸于好的?!?p> 見孟青竹臉色微變,蘇晚晚忙道:“并非趙姐讓我來做說客,是我有事要兩位相助?!?p> 這些年,趙燕蘭為求得孟青竹的原諒,花了不少功夫,導(dǎo)致孟青竹一聽到與趙燕蘭相關(guān)的事就會將人往外趕。
孟青竹怫然不悅:“你若是不說個所以然來,莫要怪我做出趕客的事?!?p> 蘇晚晚直入主題,道出當年的事:“八年前,趙燕蘭與你成婚,卻在大婚當晚不辭而別,再相見時已經(jīng)三年后,她卻嫁作他人婦,不愿與你相認,你當時覺得她有苦衷,還想找她問個明白,她卻再度離開,你苦苦追尋,總算在天啟城找到了她,她卻成了紫袖煙的老板,混跡風(fēng)塵?!?p> 聽一個外人將自己的事說得如此清楚,孟青竹很震驚不已。
蘇晚晚接著道:“你雖然找到了她,但這次卻不愿挽回她,甚至不愿面對她,你在埋怨她,怨恨她的不辭而別?!?p> “是,你說的沒錯,我們多年的感情,她卻能說走就走,連句解釋都沒有,將我當什么了?!泵锨嘀窨嘈Φ溃鲱^將桂花釀喝了一大口。
蘇晚晚道:“她現(xiàn)在想和你解釋,想將憋了八年的心事盡數(shù)說給你一人聽,可你卻不愿聽她解釋了,這是何苦?”
“我不知,我也不知道?!泵锨嘀駬u著頭,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既期待她的到來,又害怕聽到難受的消失。
在找趙燕蘭的這幾年,他嘗試過忘記她,可就是忘不了,越是想忘越是記得深刻。
蘇晚晚有些明白,但更多的是不解,她沒體驗過,只是一個看書人,體會不到他們真正的感情。
“那你知道她是雪雁樓的殺手嗎?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了,你是孟家的少主,她本來是要殺你的,與你成親當晚就要取你性命,她沒有殺你,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你去問她,這是你們的事,要她親口對你說才好?!?p> 孟青竹怔住了,燕蘭是雪雁樓的殺手,她違背樓里的命令沒有殺自己,雪雁樓是不會放過她的,可她還活著,雪雁樓卻在三年前覆滅了。
難不成她這些年是在……
蘇晚晚點了點頭:“她當年已經(jīng)懷了你的孩子,卻因?qū)寡┭銟橇鳟a(chǎn)了,你該去問問,她這些年還遭了多少罪,她有不得已的理由,你不該怨她?!?p> “燕蘭她……”孟青竹又是一驚,攥緊了拳頭,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
隨后,蘇晚晚感覺眼前的人影忽的晃過,再一瞧,對面已經(jīng)沒有孟青竹的身影。
她嘴角上揚,有誤會就要多溝通,早點解開才能少些折磨,狗血的誤會劇情可不是她蘇晚晚喜歡的。
“再來一碗,襄王,我現(xiàn)在覺得……嗝……覺得你是條漢子!”酒碗相撞的聲音響起,臨雨拍著樓拙的肩膀又喝了一碗。
樓拙臉頰熏紅,端著酒碗搖搖晃晃:“雨公主,天啟的酒挺好喝的,我都想住在天啟了,不想回國。”
“那就別回去了,本公主帶你領(lǐng)略我天啟的風(fēng)光和美人。”
“好,為了美人再干一碗!”
咚的一聲,喝完這碗酒的樓拙倒在桌子上,月蘭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yīng),臨雨站在桌邊指著他哈哈大笑:“你輸了,你輸了?!?p> 她雖然也醉的不行,可還記得賭約,眼神迷離地笑了好一會。
恰巧蘇晚晚走過來,她摟過蘇晚晚的胳膊:“晚晚,他輸了,你要作證的?!?p> “知道了,我會證明的?!?p> “你還要唱歌給我聽?!?p> “好,我們先回去,回去唱給你聽?!?p> 蘇晚晚和月蘭攙扶著走路都帶飄的臨雨往外走,臨雨其實醉的不比樓拙輕,但他們醉酒的狀態(tài)不同,樓拙醉了是睡過去,臨雨則是耍酒瘋。
剛出酒樓,蘇晚晚就大喊一聲:“襄王的侍衛(wèi),你家主子喝醉了,可以領(lǐng)回去了,記得等他醒了告訴他,這次他賭輸了?!?p> 藏在暗處的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