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作室離開,上了車子。
溫雅寶抱著臂,靠著座椅,歪頭看著傅時鄴,“你猜三嬸嬸和小姑姑告狀,老太太會偏幫誰?你說老太太,會不會為了那雙鞋水晶鞋責怪我們?”
她眼底有促狹的小小得意。
“小姑故苦云騰權(quán)勢久矣,遲早的事?!备禃r鄴沒有回答溫雅寶的問題。
云騰的權(quán)勢,想必任何能夠到的傅家人,集體所苦吧!
這個回答,似乎在隱喻什么。
從來奪嫡的風暴中心,都是九死一生。
他的出生注定了避不開這場風暴。
遲早的事。
溫雅寶很想問他“都準備好了嗎?”,只是話勾到了喉間,又被她咬牙咽下。
傅時鄴和傅老夫人是一邊的,這毋庸置疑。
那傅老呢?那位云騰集團的真正的掌權(quán)者,他站的又是誰呢?
如果不是傅時鄴,如果不是他。
那局面又該有多慘烈?
或許,她應(yīng)該在傅時鄴遞出退路的時候,一口答應(yīng)。
可她,真的還有退路嗎?
從她離開溫|家的那個雨夜開始,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我們會輸嗎?”溫雅寶問。
“我們一定會贏?!备禃r鄴篤定。
“接下來,該怎么做?”溫雅寶問的真誠,“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忙可以幫嗎?”
“你怕嗎?”
“我要怕,就不會配合傅總演戲了?!?p> 于溫雅寶而言,多往前一步,淪為炮灰的概率就會多一成。
如今她將自己架在火上烤。
她只求你,別焦的太快。
但愿傅時鄴能讓她燒焦之前,能把這把烈火澆滅。
窗外的夜景,連綿層疊。
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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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電話,來的比預(yù)想的要快很多。
傅時鄴開的是擴音。
“你闖的禍,我可不幫你周全。你和朝年那孩子交好,再找雙更好的鞋子總也不是什么難事。”
傅老夫人語氣平平,聽上去并沒有生氣,而是在閑敘家常,“這事你和溫小姐親自去辦,那孩子眼光好,我很放心?!?p> 溫雅寶不難想象,沒有被偏愛的告狀人,聽見這種不痛不癢的“教訓”有多嘔血。
她從來都不是被奶奶偏愛的那個,這種感覺她體會尤為深刻。
“好的,奶奶我知道該怎么辦的?!备禃r鄴也是“毫無悔意”的一帶而過。
這場風|波,就這么翻篇了。
三天后,賀朝年讓設(shè)計師用原有的設(shè)計圖,不眠不休的趕出一雙一模一樣的水晶鞋,就連材質(zhì)都是同一批水晶原石。
一雙沒有試穿過的一模一樣的水晶鞋。
傅裴素沒有可挑剔的點,陸尋芳的話卻依舊刺在她心尖上。
老太太的態(tài)度,更是將那一根根刺越推越深。
婚禮籌備的過程,溫雅寶再想避開,還是撞上過幾次這位小姑姑。
這天,離白瑤婚禮已經(jīng)不剩多久。
捧花的主花還沒有定,老太太派車去接了溫雅寶進福園。
依舊是玉竹引著她進了梨苑。
白瑤還是老樣子,只是幾天不見,整個人清減了不少。
“為什么要用姜花?”溫雅寶很疑惑。
沈宅的喜事,是不許見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