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年父親驟然車禍離世,或許……也只有父親,還能讓她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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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寶上樓,原本想回房,走到樓梯口,聽到了走廊鏡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她拐彎去了老太太的房間里。
門虛掩著。
輕輕一推就開了。
“滾……滾……出去!”老太太話已經(jīng)說不利索,氣勢卻和從前一樣。
溫雅寶忽而來了興致。
她邁步走進房間,窗簾半開。
街上路燈的微光照在窗戶上,和房間里明亮的燈光交相輝映著。
房間里,佛手的香氣和檀香拉扯著。
仔細聞,還有股又淡又熹微的中藥的氣。
仿佛浸透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奶奶,是我?!睖匮艑氉哌^去,體貼的的把地上的碎瓷片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老太太最喜歡的一套古董瓷器。
據(jù)說是當年新婚,旅行時從國外帶回來的紀念品。
如今,卻被她親手摔碎了。
“我回來看您了?!?p> “你……”老太太哆哆嗦嗦的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溫雅寶,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擠出一個字,“滾!”
“話都說不清楚了,氣性還是這么大。”
溫雅寶拿了只新的杯子,倒了杯溫水給坐在輪椅上喘氣的老太太,“小心爆血管,大中風可不比小中風,救不回來可是要去見爺爺了。您這要一走,您覺得我會不會把溫宅攪個天翻地覆呢?”
老太太抬起手要把茶杯往她身上摔,被溫雅寶輕松扼住了手腕。
她只微微用力往一側(cè)扭去,茶杯瞬間又摔在了地板上。
溫水潑了一地。
“您也別怨我,就如所說,我這個白眼狼翅膀長硬了,離開了溫宅這個巢也能單飛了,這自然受的委屈也該仔仔細細跟您盤算盤算了?!?p> 溫雅寶一臉可惜的看著地上被摔裂的瓷杯,“好好的一對杯子,都摔壞了,您以后還拿什么懷念爺爺呢?”
老太太氣的眼睛都紅了,無奈小中風雖然救回來一條命,但是腦神經(jīng)損傷不可逆。
她說話和行動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只能坐在輪椅上眼睜睜地瞪著溫雅寶,等著她進一步的羞辱。
就像溫雅寶小時候那樣,一雙懵懂無知的眼睛,看著眼前不可能逾越的巨山。
不過,身份互換,仰視的人成了自己。
老太太自嘲的笑笑,閉上眼睛靠著輪椅的后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溫雅寶半蹲在老太太身側(cè),掌心握住她控制不住顫抖的手,翹著唇角笑聲盈盈,“您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您得活著,活著看著我如何讓您的寶貝兒子,和溫|家的公司,在您眼皮子底下被捏齏粉?!?p> 這些都是老太太最在意的東西。
眼睜睜看著她把一切都毀了,這種毀滅對老太太來說,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果不其然,提到了渣爹,老太太裝死也裝不下去了。
眼睛驟然睜開,瞪得像銅鈴。
溫雅寶從她的眼睛里讀出了恐懼。
還真是前所未有的有趣。
她可沒打算這會就氣死老太太,“您放心,只要有人肯用心哄我,我還是愿意手下留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