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只聞其名,未見其景的名詞。
輕柔的海風(fēng)撫過她的嘴角,抿了抿嘴唇,享受咸濕的親吻。
船長杜克,或稱為石杜克,是一個矮胖子,時常挺著碩大的啤酒肚穿行于各個艙室,檢查設(shè)備是否正常工作。
他同船員們關(guān)系不錯,每次他經(jīng)過,總是能聽見船員們放下手中活計恭敬喊出,“杜克船長好!”
“又是新的一天!”
或許日日面對著枯燥無味的海平面時,如此充滿活力而簡單的問候更能給人心靈上的慰藉。
“玦兒,你那秘法是宋齊教你的嘛?”
“嗯?!?p> “少跟他說話。”她一想到那么糟糕而尷尬的臺詞,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宋齊一天天的只會教壞小孩子。
“?。拷憬恪!奔{蘭玦撅著嘴唇,好似很不滿意納蘭嫣然的決定,這“七十二秘技之猛虎下山”能一瞬間增強胯部的力量,讓她在空中做出意想不到的動作。
可以說,要是沒有這招,當(dāng)初池淵一劍就劈在她心脈上了。
那日一戰(zhàn)后,她覺得腦袋里多了很多東西,就比如如何去使用這把樸劍。她看著懸浮在身側(cè)的樸劍,漸漸陷入了沉思。
“小姐,天氣漸冷,穿件衣服吧?!?p> 葛葉拿著一件厚棉袍走了上來,逐漸進入傳說中的日不落之地,即便是有斗氣護體,仍不自覺察覺到了入骨的寒冷。沒有外人的話,他還是習(xí)慣性地稱她為小姐,或許是因為這樣令他感到親近,就好像孫女一樣。
“七長老,以后就麻煩您了?!?p> 七長老云宇,受宗主云韻之命協(xié)助石家鎮(zhèn)守遠洋航線。
“小姐不必多慮。”云宇微微頷首,面色不變,凝神看向遠處。
海面上冰山沉浮,順著水流涌動,撞在遍布王船船身的千層扇刀切割板上,很快化成了點點冰碴,無法阻礙這只海中巨獸的穿行。
“斗王級的魔獸嗎?”
葛葉瞇著眼,一路以來,遇見的魔獸數(shù)不勝數(shù),但斗王級的還是少數(shù)。
“開火!”
泛著酒氣的飽嗝兒響起在側(cè)舷,名為火炮的機械設(shè)備噴吐出瞬時閃耀的火舌,一顆顆炮彈砸在那白色魔獸身上,轟隆的爆鳴聲震徹天地。
“幾乎相當(dāng)于斗王級強者的全力一擊?!?p> 云宇捋著胡須,心中頗為感嘆,沒想到現(xiàn)在的機械都已經(jīng)到達這種地步了嗎?
“天星帝國的技術(shù)。”
杜克笑瞇瞇站上船樓甲板,拿起脖上的千里眼,轉(zhuǎn)動機關(guān)螺紋,調(diào)整視距,望向遠處的被砸成肉餅的海獸。
“喊兄弟們晚上加菜!”
雖說是晚上,可他們已靠近日不落之地,一天之中日光僅同他們稍作告別兩三個時辰。
斗王級魔獸的血肉中蘊有大量的能量,杜克自是知道,但倘若取其一塊肉后煮成濃湯,可是刺骨寒冷下的大補之物。
“天星帝國,真是令人向往?!?p> 云宇捻著胡須,陷入了沉思。
“如果您們對天星帝國有什么疑問,可以問這小子?!蓖黹g聚餐時,杜克哈哈笑著喊出一個小子。
他穿著船員定制的厚棉袍,捧著一碗熱乎乎的濃湯,躲在溫暖的船樓內(nèi),聽著窗外呼呼的風(fēng)雪聲,臉上露出了幸福而滿意的微笑,“有問必答,小姐,先生。”
哈爾,或稱石哈爾,這小子的名字。
船樓內(nèi)的供暖來自于船艙底部的水冷式斗氣能化內(nèi)燃機的余熱,是一個能將斗氣轉(zhuǎn)化為可燃能源的巨型設(shè)備,同樣是來自于天星帝國的技術(shù)。
“據(jù)說當(dāng)年為了這個設(shè)備,石家花了三十年的積蓄?!?p> 杜克舉著酒壺,大聲說笑著一代代傳下來的家族秘聞。
……
“杜克船長,聽說石家出事了?!?p> 天星帝國青云港,數(shù)九不見的暖陽輕輕喚醒這座城市。比起喧鬧的馬匹,這里的人明顯更喜歡動力機械。
“老子都沒有事,石家怎么會有事?”
杜克伸手撓著下巴上稀疏的胡茬,斜著腦袋好似極為不屑,眼瞳中透出兇惡的光芒,“誰再提這個,老子就跟他翻臉!”
“云宇長老,希望您能將天星的技術(shù)帶回云嵐宗。”
納蘭嫣然誠摯地看向云宇,她的確是如此想的。
“哈哈哈,小姐放心?!痹朴钶p笑,并未做承諾。
幾人到了青云港,就分路而行。由云宇留在這青云港接收遠洋航線相關(guān)的事務(wù),納蘭嫣然三人則是閑了下來,按原先計劃是打算到處游歷一番,長長見識。
至于杜克船長,他會在碼頭處等著納蘭嫣然,石黔給他的任務(wù)是按照納蘭小姐的吩咐行事。
“玄音門嗎?”
納蘭嫣然翻看著手下遞上的地圖,用羽筆圈住玄音門的三個字,合上地圖,“葛葉先生,去玄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