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世界?”
這種說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冰塊臉一臉正色的問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文彪難得低頭思索,突然擊掌回道:“影子,我們沒有影子?!?p> “地毯上當(dāng)然不可能會有影子?!保Y生嘀咕一句,他看向地面,除了被腳印踩下的淺坑,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文彪拉了拉褲腰帶,胡亂的揮手。四人都看著墻壁。
果然沒有影子。
乳白色的墻倒映一層黃色暖光,仔細一看有點像油畫。
不真實。
蔣生再次實驗,他把手對著走廊上的燈舉高,握緊松開,松開握緊。
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倒映出影子。
“巧合嗎?”,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主要問題還是解決前面那個紅衣姐姐吧?!保{蝴蝶雙手叉腰,一邊的眉毛挑起,有些冷艷。
聽她這么一說,四人又把目光放到前面靜止不動的紅衣女人。
她目光很呆滯,不聚焦,如同空蕩蕩的眼眶是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個眼球模型,里里外外都透露著一股死亡氣息。
“她好像不怎么動哎?!保谋胝f道。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蔣生還在糾結(jié)影子世界的事。
“那我們是繞過她離開這里,還是回到房里繼續(xù)對付兩只鬼巫鼠。”,藍蝴蝶看著他們。
“我們要馬上離開影子世界。切記不要被影子世界里的東西碰到,不然就會成為他們其中一員。”
“那鬼巫鼠呢?我們在門口站了這么久,也沒見它們追出來?!保Y生又意識到一個新的不對勁地方。
說到這,冰塊臉表情嚴肅了一下,片刻后,略顯低沉的道:“我們從未離開它們的掌控,這里,是它們的世界?!?p> “只要不被碰到就行了吧。”,藍蝴蝶兩手交叉,活動關(guān)節(jié),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那我們就一路闖出去。”
蔣生把槍扛到肩上:“女士優(yōu)先?!?p> 文彪緊張的搓了搓手:“不知道這玩意吃人不?!?p> “記住不要被碰到?!?。冰塊臉像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大爺,再三的叮囑。
蔣生看他比自己還年輕的面龐,骨子里透出來的成熟和氣場卻無人能比。
走廊上的燈一下亮起一下滅掉。
就好像有人用特別快的手速摁電燈開關(guān),不過他們都明白,眼前一切非正常才是真正的正常。
每當(dāng)電燈滅掉亮起的一瞬間,紅衣女人都會接近他們一點。
縮成一粒針尖的瞳孔慢慢擴大,僵硬的面部表情也越來越猙獰。
片刻后,他們幾乎都能聞見紅衣女人身上,那股帶著潮濕腐臭的腥味。
而她幾乎要和他們面對面。
走廊不寬不窄,正好容下兩個人并肩行走。
但他們貿(mào)然直接走過去的話,說不定會和這個紅衣女人來個肩碰肩。
而在這里的首要規(guī)則,就是絕對不能碰到影子世界里的任何東西,當(dāng)然包括這個詭異的紅衣女人。
手不能碰,用東西總可以吧。
搞得好像誰還不知道游戲bug似的。
蔣生把手上的步槍丟給藍蝴蝶,她還沒有防身的東西。而他自己則操起旁邊放青花瓷的小桌凳。
文彪順手拿起桌凳上的青花瓷瓶,抓著反復(fù)看了看敲了敲,心中暗自掂量一瓶子砸下去,頭骨能裂幾分。
眨眼,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紅衣女人近在眼前。
電燈開關(guān)的頻率更快了。
似乎在燈滅的下一刻,這個恐怖的紅衣女人就會立馬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和你四目相對。
“媽的?!?,蔣生雞皮疙瘩一抖,兩眼一閉,向前跑了兩步,操起凳子就往紅衣女人身上砸。
可他這一凳子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如同3D立體的虛幻景象,只有幻影沒有實體。
要不是他收手的快,估計整個人都會穿透她的身體。
而他自己也會留在這個虛假的世界。
“打又打不到,跑又跑不掉,總不會等死吧?!?,蔣生退到原位置。
雖然剛剛那一凳子沒有給她造成什么實際性的傷害,但是也給她的動作帶來了一定的減速作用。
燈滅的頻率也慢了許多。
“這燈閃的真煩人。”,蔣生揉了揉眼睛,突然想到,每當(dāng)燈亮的時候這個紅衣女人才會朝他們前進。
只能在光下攻擊對方。
“燈泡,快把燈泡打爛!”
冰塊臉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順著墻壁而上,頂著忽閃的光亮,迅速砍掉燈泡。
燈泡掉在地上發(fā)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四周徹底陷入黑暗。
不過咯吱咯吱的聲音也停止了。
“不動了吧?”
“應(yīng)該不動了?!?p> 蔣生和文彪前后嘟囔一句。眼睛適應(yīng)黑暗后,四人開始行動。
燈滅之后,走廊很暗,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因此,他們都看不到對方。
看不到人,卻能聽到對方的喘息。
蔣生打頭陣,排成一列,背靠著墻壁,四人互相拉著手,后腦勺緊緊貼在壁上,小心翼翼的走過。
蔣生拉著藍蝴蝶,藍蝴蝶后面是文彪,冰塊臉最后。
四人屏住呼吸。
身后的墻壁有些溫?zé)狃ず?,也有可能是他們的汗水?p> 等估摸著應(yīng)該走過紅衣女人的距離,蔣生松開了手。
“沒光也不行,誰能保證摸黑走路會不會碰到影子里的東西?!?p> “沒錯。”,文彪積極回道。
“我有蠟燭?!保驮谶@時,藍蝴蝶的聲音在蔣生的左后側(cè)響起,可能是因為身處黑暗的原因,人的神經(jīng)會自動繃緊,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聲響,也會在腦子里放大無數(shù)倍。
“你的身上為什么會有蠟燭?”,提問的是冰塊臉。
蔣生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對這種細節(jié)關(guān)心了。
黑暗里,藍蝴蝶鈴鐺般的笑聲響起:“我在酒窖里撿到的?!?p> “咦,你什么時候撿的蠟燭,我怎么不知道?!?,文彪不記得她有在酒窖里撿蠟燭,分明看見那具尸體后,他們就立刻離開了,也沒時間去撿蠟燭。
“你可能是忘記了,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p> 也對,文彪那家伙就是一個粗心的人,除非撿的是金子,不僅記得還能天天捧在心窩里。
“有可能。”,文彪尷尬的摸摸頭頂,對自己提出的質(zhì)疑有些羞愧。
“別糾結(jié)這個了,蠟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