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上元節(jié),像這樣熱鬧的場景,過慣了清心寡欲的生活的千楨干是不會來的,只是他意外地察覺到一絲邪性的妖氣,一般的弒魔人絕不會感覺到這樣隱藏極深的妖氣。
他隱隱感覺到這股妖氣不同尋常,于是他早早地派了一批弒魔人隱在鬧市中,自己也在一旁觀望,不過是個普通的節(jié)日,如今卻波濤洶涌,暗藏殺機,耐不住性子的一方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這邊,夜忘川火急火燎,剛剛白水歌說要喝攤上的小酒,于是就放開了他的手擠在人群中掏錢買酒,他感覺就是眨眼的功夫,她便不見了。
換做其他時候,這種本不是什么大事,夜忘川自己嗅一嗅便可以找到她的氣息,只不過現(xiàn)在他隱隱感覺周圍似乎有什么神器在壓著他的內(nèi)力,好不容易在空中尋到一絲氣息,又迅速在風中消散,再也找不見。
他知道周遭肯定有不少的弒魔人,搞不好千楨干也來了,那家伙一直和他作對,妄想捉住他這個狼王。
夜忘川暗中吩咐周遭護法,要求他們招一場大風亂掉弒魔人的陣法。
剎那間,烏云橫布,大霧彌漫,燈籠的光變得暗淡甚至有些渾濁了,這樣忽如其來的大風來得蹊蹺,于是人們慌亂地收拾攤位,霎時間,街上到處是裹緊衣服頂著大風匆匆逃離的人。
弒魔人本來擺好了天羅地網(wǎng),一點點向夜忘川靠近,這忽如其來的風和受驚的人群生生地把他們的陣法沖亂,夜忘川趁機掐訣,飛身奔上房頂,四處搜尋著白水歌。
這一邊,白水歌在買酒的時候被人群沖走,看著夜忘川的背影漸行漸遠,她感覺都叫破喉嚨了,他都沒有回頭看。
忽如其來的大風讓白水歌心里也挺慌的,她感知到了周圍有不少的弒魔人,無奈卻被被人群擠著,被迫也向前走著,流轉(zhuǎn)之間,她撞進了一個懷抱。
面具滑落,忘記變化面龐的白水歌被南江完完全全地看在眼里,透徹的眸子讓他心中一驚,女子嘴角的細碎溫柔也讓他瞬間紅了臉。
這些是白水歌沒有注意到的,狐子性媚,有一點狐族血統(tǒng)的白水歌的嘴角總是似笑非笑的,更何況在這樣似乎要把人吹走的大風里,白水歌只是感覺自己的臉蛋子要吹垮了,哪里顧得上那么許多。
可南江只看見,一個身著紅襖白裙的女子,一只手捏著裙擺驚慌失措,另一只手緊緊握著一個小小的酒瓶。
“對不起?!卑姿鑱聿患笆捌鹈婢撸非飞?,道了歉,錯過身去繼續(xù)尋著夜忘川。
“不是人間的女子嗎?”南江怔怔地回頭看,女子顛顛地跑起來,長發(fā)披在身后,干凈而瀟灑。
本來他是抱著玩心偷跑出來玩的,沒想到是居然在人間碰見了弒魔人如此大的陣法,正要遁身隱去的時候,卻撞到了這個小妖。
難道弒魔人是來追這個小姑娘的?
南江俯身拾起面具,細細端詳了片刻,然后轉(zhuǎn)身追去,“姑娘,你東西掉了?!?p> 夜色如漆,夜忘川一行被逼出了天啟城,千楨干為抓住他不惜動用了寶羅閣中的上古神器,指揮著弒魔人在空中有條不紊地變換著陣法。
夜忘川無心作戰(zhàn),只想盡快甩開這群弒魔人,于是腳下徐徐生風,幾乎一瞬間就消失在千楨干的視野中。
休想逃走!千楨干召來浮云劍施法追去,來不及追上他的其余弒魔人卻被躲在黑暗中的群狼團團圍住。
護法們自知斗不過他們手中的上古神器,靈活地變幻身法,糾纏著這群弒魔人,只為給狼王爭取脫身的時間。
天啟城原本最熱鬧的街道上,現(xiàn)在早已是鴉雀無聲,大風早已消失,月光倒是柔如流水,白水歌走在街上,影子被拉得細長。
她機警地回身,“你跟著我干嘛?”
“小丫頭,你東西掉了?!蹦辖ζΦ匦χ?,又恢復了那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我不要了,你丟掉吧?!?p> “美人帶過的東西怎么能隨便丟掉呢?”
南江細細地撫摸那副面具,嘴角愈發(fā)張揚。
白水歌才沒空管這些事,她著急要去找尋夜忘川,皺著眉回嘴道,“給我走開,不要誤了我的事!”
她早就看出來眼前這男子是只妖幻化而成,不過白水歌才沒空在乎那么多。
“你怕什么呢?那群弒魔人走遠不知去追什么人了,倒是你,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而且你可愿跟本君,跟我走,做個妾也不會虧待你的?!?p> 聽他這樣說,白水歌明白那群弒魔人肯定是去追夜忘川了,她越發(fā)著急,眼前這人卻死死糾纏不放,語言也越發(fā)輕佻。
“滾滾滾給老娘滾!”
白水歌氣急了,抽下頭上的青簪化作長劍,準備教訓一下眼前這妖。
“小丫頭,你要斗法可斗不過小爺?!蹦辖Φ酶鼱N爛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小人認真的樣子甚是可愛。
這姑娘,本君要定了!
正出神想著,白水歌已經(jīng)提劍刺來,他反應不及,差點被刺中,一縷青絲落在劍上,華麗麗地斷裂飄在空中。
打架?
白水歌打起架來從來是不惜命的,因為這,有時夜忘川都不敢輕易惹她。
南江驚訝這樣一個瘦小的丫頭體內(nèi)居然可以爆發(fā)這樣兇悍的力量,不過好在他還可以勉強應對,相反還有些竊喜,這樣離她更近了,甚至可以輕易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面對此人的輕佻,白水歌更是氣急,一張小臉窘迫得通紅,南江玩心大起,奪走了白水歌手中的酒瓶。
“美人?”南江期身而來,竟想吻住白水歌的嘴角。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