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東體殯儀館
“看完了嗎？”保安大叔問道
“嗯?！标懱斐｜c了點頭
“好，你吃過飯沒有？”保安大叔接著問道。
“這幾天找工作挺忙的，還沒吃呢?！标懱斐Ｈ隽艘粋€謊。
其實也不算撒謊，他現(xiàn)在的確很餓。
“算你運氣好，現(xiàn)在正是吃飯的時間，請隨我來吧?！北０泊笫逍α诵?。
昏黃的路燈照在清冷的地面上，顯得有些冷清。
一個駝背的大爺穿著一套深紅色的衣服，低著頭，移動著駒婁的身軀在那里掃地。
這看得陸天常心中一凜。
是的，一個老大爺居然穿著紅色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正常。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這里有規(guī)定，不準(zhǔn)穿大紅大紫的衣服。
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
畢竟，這本是人家內(nèi)部的事，自己初來乍到，不能問題那么多。
可是，當(dāng)他走過去的時候，一只枯骨一般的老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抓向陸天常的褲子。
臥......
陸天常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后退了幾步，他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并沒有被那老人抓著。
這時，老人抬頭，看了陸天常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喃喃地念著什么，看上去很是詭異。
陸天?？粗膊挥纱蛄艘粋€冷顫。
老人的臉上滿是皺紋，看上去已經(jīng)有七八十歲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那一只右眼，渾然無光，呈死灰色，比左眼大了近一倍以上，圓溜溜的，看上去挺是嚇人的。
“呵呵，不好意思，這是李大媽，年紀(jì)大了性情有些古怪，不太正常，她的右眼是義眼?！北０泊笫蹇吹疥懱斐５谋砬椋α诵?。
“大媽？”陸天常心中一驚，還真看不出來，主要是這老人頭發(fā)稀疏，都快掉光了，而且燈光有些黯淡，一時看走了眼。
“年紀(jì)這么大了，還在這里工作嗎？”陸天常隨著問道
“李大媽無兒無女，孤身一人，跟了老板幾十年，不想退休，老板也只能由著他。”
“哦。”陸天常應(yīng)了一聲
說著，保安大叔帶著陸天常，穿過一個幽森的花園，來到食堂的門口就停了下來。
隨后，他拿出兩張飯票遞給了陸天常說道：“你先進(jìn)去吃飯，吃完后再到保安室找我，如果再遇到李大媽繞開走，小心一點，她會胡亂抓人的?！?p> “好?！标懱斐＝舆^飯票，走進(jìn)了食堂。
食堂不算很大，但也可以坐下二十幾個人，
燈光很黯淡，里面冷冷清清，格外的安靜，除了陸天常，還有六七個人正在默默的用餐。
他們并不是坐在一起，而是分隔開來，統(tǒng)一穿著一種深黑色的制服，應(yīng)該是賓儀館里發(fā)的。
廚房與食堂用著一種不透明的毛玻璃分隔開來，只有一個黑漆漆的的取餐窗口相連著，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陸天常走了過去，把餐票放進(jìn)了窗口。
這時，一只白慘慘的手從那黑暗的窗口中伸了出來。
陸天常差點嚇了一跳。
這只手有點詭異，總讓人感覺缺了一點什么東西。
不過，等晚餐出來之后，他的那種情緒都被一掃而光。
沒錯，這里的晚餐非常豐盛！
一大碗白米飯，一盤白斬雞，一盤紅燒肉，還有一盤紅燒獅子頭，再加上一盤的青菜。
就拿白斬雞來說吧，至少有半只雞的份量。而其他的菜的份量都差不多。
這簡直就是福利！
“新來的吧，這里工作很辛苦，多吃一點，飯不夠還可以再加?！?p> 聲音從那黑乎乎的取餐窗口里傳了過來。
是一位年輕的女性，聲音有些冰冷，但內(nèi)容很體貼。
“嗯，謝謝?！?p> 陸天常應(yīng)了一聲，拿著餐盤，選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了下來。。
這時，一個二十來歲，風(fēng)塵仆仆，穿著藍(lán)色休閑服的小青年從食堂門口走了進(jìn)來。
“哇！不是吧，這里的伙食這么好？都特么是肉！這回終于來對地方了?！笨吹疥懱斐５牟捅P，小青年驚呼一聲。
估計這家伙也是餓得快不行了，滿臉青菜色，看著那些食物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過了一會，他也拿著餐盤走了過來，坐到了陸天常的對面。
“兄弟，你也是新來的吧?！?p> “是的?！?p> 陸天常應(yīng)了一聲，正在狼吞虎咽，實在是太餓了。
“兄弟，慢點啊，別噎著了，我叫劉東?！?p> “陸長天。”陸天常一邊吃著，一邊回道。
“咦？你說他們?yōu)槭裁炊疾徽f話？”劉東看著那六七個人，不由好奇地問道。
“食不言，寢不語?！标懱斐９忸欀?，沒想管他。
“不能啊，像這種工作這么沉悶，好不容易有個時候湊到一塊，不可能不聊天的。你不覺得奇怪嗎？”看來劉東這家伙還是相當(dāng)細(xì)心的。
“也許是習(xí)慣了吧?！标懱斐Ｗ炖锖鼗氐?p> 其實，他早就已經(jīng)觀察過了，那些人年紀(jì)都很大，最年輕的都有四十多歲了。
他們吃完飯之后，餐盤留在了桌子上，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一言不發(fā)，的確有些古怪。
估計是長期在這種制度下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又或者全都是新招進(jìn)來沒多久的，大家都不太認(rèn)識的原故。
不過陸天常并沒有打算長做，而且工資是日結(jié)的，他準(zhǔn)備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之后，就去找微姐。
“其實，要不是今晚沒地方去，我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一想到以后，變成那些人的樣子，我都有些不自然了?！眲|也點了點頭。
說著，他看到陸天常沒理他，光顧著吃，他也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瑪?shù)?！真特么好吃，也不知這廚娘長得怎么樣，聽聲音總感覺很不錯，手藝又這么好，簡直是完美！”
他一邊吃著，一邊在贊嘆。
這時，陸天常已經(jīng)吃完。
“不是吧，兄弟，這么快？”劉東大吃一驚，也開始加速起來。
“嗯，”陸天常應(yīng)了一聲，拿著根牙簽正在剔牙。
很明顯，吃飽之后，他的精神好了不少。
隨后，他看向劉東說道：“不過，剛才你說起那廚娘，你不覺得她的那只手有點奇怪嗎？”
“有什么奇怪，人家那是美白，長期泡在廚房里，沾水太多，自然會這樣?！眲|不以為然。
隨即，他看著陸天常，嘿嘿一笑，
“你應(yīng)該沒打算做多久吧?！?p> “嗯，”陸天常點了點頭，剔著牙齒。
“唉，同是天涯倫落人啊，兄弟！”劉東嘆了一口氣。
陸天常沒理他。
這時，那幾個人已經(jīng)走完，整個食堂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顯得有點清冷。
本來陸天常想先過去找保安大叔的，不過在劉東強烈要求下，等了一下他。
畢竟怎么說他們也算是同天進(jìn)來的，這也算是一種緣份。
吃完飯之后，他們兩人沿著幽森的青石小路返回。
而此時，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李大媽已經(jīng)不見了。
估計是回去了。
陸天常心中想著。
隨后，他們開始走向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