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二,東岳縣,縣衙。
一大清早,鞭炮咚咚響著。
眾人一聽,這是蘇大人嫡女滿月了。
鞭炮聲還沒有停,官差拿著一張告示貼在縣衙門口公告欄上。
“今日,蘇家謝絕訪客登門拜訪!待明年,蘇某再為小女擺周歲酒宴?!?p> 眾人圍觀,貼完告示的官差便大聲讀出來。
眾人一聽,紛紛言蘇大人真心為民辦事,連唯一嫡女都沒時間置辦滿月酒。
此時,蘇元良則抱著蘇梓清,陪王惠惠用早膳。
“今日,可想出府走走!”蘇元良吃飽喝足,放下筷子。接過紅瑩遞過來手絹,擦著嘴說道。
早膳王惠惠都飲一碗清粥,很快便喝完。飯后便坐在一旁,等著蘇元良吃飽喝足。
“許久不出屋子,打算先在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去看看讓下人們趕制棉被做得如何!”王惠惠笑盈盈說道。
蘇元良笑瞇瞇地問道:“為何是棉被?其它府上夫人們,我聽說都趕制冬衣。”
王惠惠回道:“這個時候雖說天氣還有些涼,但是比年前好些。再者,已有十幾天沒下過雨雪。我便讓府里下人做成薄被,那樣能多做幾床?!?p> “薄的?這天雖說暖和,但到底不是六月天氣可比。娘子這般不怕外人說道!”蘇元良笑瞇瞇說道。
“蘇大人一聲令下,現(xiàn)在滿縣城都在做好事。除了官府搭建煮熟棚子,縣里富豪戶都搭建了?!蓖趸莼菪τ蛑K元良。
蘇元良笑瞇瞇地握住王惠惠伸出來手,說道:“怎么沒瞧見蘇夫人去搭棚!嗯!蘇夫人還在月子期,等出月子期,一瞧縣門口搭建不少粥棚。蘇夫人心下便不去湊熱鬧。”話音一轉(zhuǎn),接著笑瞇瞇說道:“娘子是瞧這有人做衣,有人做被。便尋思做薄被!”
王惠惠笑盈盈說道:“等我拿出去送時候,天已久、越來越暖和!”
蘇元良笑瞇瞇地問道:“蘇夫人不打算提前湊熱鬧?就連蘇大人的陳姨娘這幾日都在和人合伙搭粥棚。蘇夫人這臉面可不太好看?”
王惠惠聽后也不生氣,依舊笑盈盈說道:“讓她們?nèi)ッ酰@日子可久遠著。前期這么多大善人幫忙,不是讓東岳縣熱情好客名聲大噪。到時候來投奔人豈不是更多。那時候才是真正需要這些物資,貧苦人家。夫君,我說可對!”
蘇元良笑瞇瞇地說道:“娘子說極是!夫人可否猜一猜,明日,會有幾家府上粥棚開始施粥,送棉衣!”
王惠惠笑盈盈說道:“有什么好猜?縣里最有錢幾家不會行動,至于剩余可能也會有幾家不去!陳姨娘這算蘇家還是不算呢?”
王惠惠說這又看好戲般,笑盈盈瞅著蘇元良。
蘇元良愣了幾秒,復笑嘻嘻說道:“娘子怎么可嘲笑自家夫君!陳姨娘只是給吳家打幫手,這糧食不是蘇府出。本官怎么能貪了老百姓功德!”
“噢!就怕到時候有人說是蘇大人會意,蘇夫人又在月子期間。府里只好讓陳姨娘前去,吳家姑娘沒有說親。一個姑娘家又想為縣令大人分憂,心慈善良感懷百姓一路奔波勞碌。
但是,畢竟是姑娘家,單獨拋頭露面不太好?!蓖趸莼菪τ蛑K元良,接下來話便讓蘇元良自己去想。
“確實不錯說辭!”蘇元良笑瞇瞇說道,瞇起來眼眸中卻含了幾分厭惡。
勞資又不是沒正兒八經(jīng)夫人,這種刷名望事情需要你一個妾去做!讓勞資臉望哪擱?以后見到岳母,不是又挨上幾頓罵!
這個陳氏真是小家子氣!
不行,他一會去催催縣丞那個小老頭。這庶子必須、盡快嫁出去!
嫁?可不就是嫁,庶子成親。按照宣平侯府規(guī)矩,賠一棟莊子、一千兩銀票、一房下人、一輛馬車、百畝良田。至于百畝良田一般都給折合成銀子。幾匹絲綢、十幾匹布、糧食若干。至于其它賞賜就看各房正兒八經(jīng)夫人意思。
至于文人墨寶、古玩玉器這些都屬于夫人賞賜范圍。即便各房蘇老爺有心私下給庶子,也要先過問問夫人們意思,因為都是登記在冊。所以最后還是歸納為各房夫人賞賜范圍。
即便王惠惠到時候再賞賜一些,這點家當和吳二丫比差之千里。
蘇元良很是明白,他在嫁庶子。這庶子追求吳二丫時,難道不曉得吳二丫有錢。說不定就是看重對方錢和貌。
既然蘇梓默一個書生都不在意臉皮事,他有什么好去為庶子操心。
“娘子!我前不久找人去吳家村探探口風。若是對方也有意,便挑個黃道吉日把事情早日定下。娘子意下如何?”蘇元良笑瞇瞇說道。
“這事不都是女人家該操心嗎?怎么現(xiàn)在堂堂縣太爺也成媒婆?”王惠惠收笑容,不悅說道。
年前才給她說,只是打算想促成二人婚事。
蘇元良臉上笑容顯得僵硬了些,哄著王惠惠說道:“這不娘子做月子嗎?我們是夫妻,你操心我操心有什么區(qū)別?我這不也是打著想早點把他和陳姨娘送出府,免得挨著娘子眼,惹娘子生氣!”
話音剛落,王惠惠陡然把手抽走。
王惠惠不吃蘇元良這一套,直接挑明問:“想抬誰?”
“瞎說什么?沒有事!”蘇元良笑瞇瞇回道,只是瞇起眼里多幾絲心虛。
“你確定沒有嗎?丑話我可說在前頭,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王惠惠一瞧蘇元良那神態(tài)有異,夫妻多年,怎會不知道對方心思。
估摸著那人可能沒有那么令蘇元良滿意??磥磉€真的在府里轉(zhuǎn)轉(zhuǎn),也不知道蘇元良最近好哪一口!
既然蘇元良沒有拿定主意,那她先一步給他抬一個進屋。不就是女人,這些年進來還少。
估摸著連蘇元良不記得西院里到底有多少女人。他恐怕連睡過誰都不一定記得。
“真沒有!娘子,我們不是在討論梓默婚事,怎么扯我身上呢!”蘇元良說道。
王惠惠說道:“這事你先放放,你好歹是縣令。雖說只是個庶子婚事,但也是你兒子。外人可不會看是嫡是庶子,只會說是蘇大人的兒子說親。吳家不過是普通農(nóng)戶,雖然這些年富裕些,但是門庭并沒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