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類恐怖夢境
啊啊啊,恐怖夢境升級出新版了,可能因為這次與現(xiàn)實的反差太大,讓做了多年恐怖夢境的我產(chǎn)生了害怕的情緒。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就開始做恐怖的夢,所以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各種殺戮和妖魔鬼怪,習(xí)慣了那種窒息感和追殺感,遺棄感和誤會感,習(xí)慣了追逐詢問與失落。
這些夢境里,有中式恐怖的,一般生活狀下態(tài)恐怖的,怪異怖的,懸疑恐怖的,無厘頭恐怖的,有在世親人夢中去世的痛感,也有逝去親人帶來的種種,殺人,被殺,被困,刨墳背尸,荒野迷霧,醫(yī)院病毒………
而這一次,夢中的主角都是身邊的親人,血親呀。
其中最恐怖的一部分是,老家已經(jīng)倒塌的木頭土房子立了起來,但是夢境中并不是那種熟悉的環(huán)境,而是換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屋內(nèi)灰暗無比。我跟某人在黑夜中看著電視劇,看著看著,他突然變了嘴臉,開始動手對我圖謀不軌。我心里不相信他會加害于我,再加上我很惜命,便對他打趣說笑,可他手里的動作依舊。此刻,我感覺到了危險。
與此同時,已經(jīng)有人藏在黑夜里,只從木窗里露出了1/3的臉和一雙眼睛緊緊貼在窗外的木欄桿上。舊舊的窗簾發(fā)白又輕,已經(jīng)褪了大半色的青綠色竹葉圖案依稀可見。
我像是神經(jīng)的觸發(fā)般,抬頭望了一眼窗戶,看到了來自于那雙眼睛的一種惡意的窺視。夢里的我嚇了一跳,我以為是歹人,但是我又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我叫著身邊的人,告訴他窗外有人,明明離得很近,他卻始終看不到一樣。他恢復(fù)了正常,停止了對我的危險動作。
我看到那道身影跑了,他手里提著一把很顯眼的鋒利的菜刀。夢里的我也不想去一探究竟,眼神收了回來??墒俏以偬ь^間,我發(fā)現(xiàn)窗外的場景跟剛剛一樣。這一次我確定了是父親,但是我覺得很不對勁。我趕緊叫住,爸爸,有什么事嗎?
他趕緊又往回跑。我扒拉著窗戶,看到那把鋒利厚實的菜刀越來越顯眼,刀口泛著白光。
我大喊∶“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爸爸你告訴我??!”
“嗖”地一下,父親再次出現(xiàn)在窗口。這次他換了神色,像一個平常人一樣,反問我:“怎么,你還不知道嗎?”
我總覺得這句話里透著古怪,我一個勁地想要讓他告訴我,他卻偏偏不再開口,只轉(zhuǎn)身離去。走了一段路后,父親揮了揮手中的刀,告訴我說是媽媽讓過來的。
我心里總感覺此事與弟弟有關(guān),于是我追了出去,問:“弟弟如何了?”
父親回答∶“他做的這件事情讓你媽很生氣,他走了,還說今年不會回來了?!?p> 明明這句話也沒有什么,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可當我聽著的時候,看到父親神色言語間流露出來的痛心與無奈,我心里一陣驚慌。我知道,弟狗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各種猜測令我惶恐不安,尤其是最初父親兩次悄悄地默默窺視,惡意感和恐怖感拉滿,并不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父親的神態(tài)??晌疫€沒能識破這是個夢境,只是那種怪異感讓我渾身很不舒服。
我腦子里突然想到了那把黑吉他,純黑至極,充滿邪性和詭異。這把吉他跟弟弟有關(guān)。
正想著此事,我好像突然聽到了什么聲音,于是我穿過幾間屋子去到了空無一豬的豬圈,就看到父親發(fā)瘋了般,把厚重又鋒利的菜刀對準了黑色吉他??擅髅鞲赣H剛剛已經(jīng)離開了呀!我想要阻止,也立馬進行了阻止。我讓父親不要砍,弟弟會傷心的,我騙他說這把吉他很貴。父親說,是很貴,是弟弟他問媽媽給了兩百塊淘寶上買的,我竟一時有些尷尬。
其實父親是不想砍的,但是這一切都出于媽媽的意思,父親無奈,象征性地砍了兩刀,并不深,然后挑斷了琴弦。
我愈發(fā)覺得弟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父親就是不愿意告訴我,只一臉心痛和失望。
我沒再管父親,獨自出了那間屋子。剛走到自己最開始所在的房間,就聽到后背傳來一聲“姐姐”。
我立馬回頭且轉(zhuǎn)身,只見弟弟穿著露大腿的純質(zhì)短褲和小時候的那種棉質(zhì)T恤向我走來。嫩嫩的胳膊和腿細長細長的,很明顯就是小孩子的身體,臉也是年少的模樣,跟現(xiàn)實生活中如今的樣子完全不同。但是,他的身高居然跟現(xiàn)實生活中實際年齡的身高是一樣的。
我心里想著,父親不是說他已經(jīng)走了,并且今年不回來了嗎?他怎么又回來了呢?還突然過來找我。
那種詭異感在我腦子里不停盤旋,繞得我頭暈?zāi)垦!?p> 明明夢境與現(xiàn)實再次透著明顯的分界線,此時我感覺我好像能夠沖破這份恐怖了,可因為弟弟他一直目光單純地看著我,用那天真無邪的聲音又叫了我一聲姐姐,我的思維便再次變得混沌起來,完全陷入了夢境里。
我跟著弟弟穿過短暫的連接各個房間的通道,來到了另一間臥房。他抱過來很多東西,有他的衣物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還有幾袋紅藍塑料袋裝著的紅包,以及那把剛剛還在豬圈里被父親用菜刀毀過的純黑色的吉他。
這時的我沒有思考吉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沒有思考明明還在豬圈里剔吉他的父親。
我們倆脫了鞋后就亂七八糟地坐在床上,他把紅包倒出來,讓我?guī)退堰@些紅包里面所有的錢都拆出來。我拿起一個就開始拆了起來,沒想到小小一個紅包里面金額還不小,雖然也不大。
我看了一眼黑吉他,怕他難過,于是我告訴他,我的吉他也丟了,在我東奔西跑的路上,可能丟在了BJ,也可能丟在了別處。
他突然變了神色,開始言語激動地兇我,說我吉他丟了是我自己沒看好,還發(fā)著脾氣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按照(現(xiàn)實里)他給我提過的方式去生活。
我本來也不生氣的,可我想來想去,依舊很不想向他解釋什么,于是停滯了幾秒鐘,就故作兇意朝他吼了過去。
我們倆大吵一頓過后,他忽然止住了一般,整個人變得呆呆的,滿眼空洞。
我還是覺得處處透露著詭異,不管是人物的形象,神態(tài),行為,還是事情和地點都跟現(xiàn)實不一樣。
如果我此番醒悟,我可能就能走出這個夢境,可我最終還是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境,依舊被這些怪異給牽著走。
我很想逃離,但弟弟總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攔著我,他并不想我離開這間屋子。我感覺他像是一個失去了記憶和意識的魂魄,或者別的。神色呆滯,動機不純。
我還是趁他不注意下床跑了,跑到另一間屋里,我仿佛忘記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我拿起之前于我記憶里母親煮過的玉米放在鐵鍋里煮著,然后折回來坐在包漿的老式木頭桌子旁的凳子上,抓起盤里的剩菜就吃起來。
我明明知道這些菜沒有加熱,是涼的,但是吃進嘴里是熱乎乎的。
我問同桌吃飯的某人:“玉米可煮好了?”
而此時刻,突然我變得暴躁無比,對著他大吼大叫,兇言兇語,演變到最后仿佛有很多人在吵鬧一般。
他一邊反抗一邊告訴我說,鍋里壓根沒有加水,是他看見了后加上的,現(xiàn)在玉米已經(jīng)煮熟了??晌也]有吃到鍋里的玉米,而那玉米竟然到了我的嘴里,讓我感受到了剛剛好的溫度和軟糯的口感。著實震驚。
我把嘴里的玉米咽下去后,拿起桌上的隔夜玉米就啃了起來,冷冷的,從嘴里蹦噠出來的都是活活蠕動的蛆蟲,它們一部分掉落在了地上,繼續(xù)蠕動著。
抬眼看了一眼那包了漿的灰色木頭飯桌上,竟散落著好些蜈蚣一樣的爬蟲,我之前吃的那幾盤冷菜殘羹里都有。它們有些從桌上的隔夜玉米粒里面鉆出來后又鉆進去,反反復(fù)復(fù),樂此不疲。
我覺著一陣惡心,趕緊把嘴里的吐出來,但嘴里早已空無一物。平復(fù)了一下心緒,想起在另一間屋子里的弟弟,我還是忍不住過去找他了。
到了這邊,我依舊脫了鞋盤坐在床上,收拾好自己剛剛在那邊的暴躁情緒,溫柔地看著他。我本來是想問些話的,但我又無從問起。
我低頭,繼續(xù)默默替他整理著他之前抱過來扔在床上的那些東西,氣氛很安靜,并且一直保持著安靜。我雖身子沒動,手卻忙碌個不停。
我還是忍不住煩躁了起來,想也沒想就“嗖”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了身,總覺得這里不是正常的地方,謎題重重,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走來走去也不過這黑暗與灰色,好像一直被什么牽制在這里。
忽然,一貼帶血的衛(wèi)生棉成一個圓球形毫無征兆從我身上掉了下來,可我身上原本并沒有此物。
弟弟好奇又驚訝,我再次注意到了他的皮膚的白嫩光滑與身體骨骼的幼態(tài)。他指著那團包血的衛(wèi)生棉問我∶“那是什么?”
我正準備告訴他,卻見他坐在了床上,高個子的他穿著類似嬰兒紙尿褲一樣的東西,里面都是血跡。我一下子明白了些許。
撲朔迷離的故事到此應(yīng)該是結(jié)束不了的,但我被手機的叮咚聲吵醒了。醒來后呆滯了一會兒,終于從夢里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