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回去后肯定要遭罪的楊松明沒有選擇直接回家,而是把車開到附近的小吃街,準備帶他們吃頓好的來以此謝罪。小北在后面望著繁華的街道,兩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種美食,看的自己直咽口水。
將車子停好后,楊松明帶著二人來到一家燒烤店,雖然裝修看起來是單調了點,但是還是架不住著生意興隆,里里外外坐滿了人,楊松明走進店里,直直上了二樓來到一個包廂面前推門而入
“楊老板闊氣,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張子君一點都不含糊,聽到楊松明介紹以后瞬間來了勁,這五臟六腑蠢蠢欲動。
程小北對此絲毫不驚訝,他突然想到楊松明之前好像跟自己提過這個事,還跟自己說過他小時候的事,但是程小北這時越是想回憶當時的場景越是記不住,好像就是他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打開門后門背后又是一扇門一直無限循環(huán)下去。楊松明看到程小北思考的樣子問他怎么了,程小北只是說有點頭暈不要緊。
一頓飯下去,三個人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打道回府洗洗睡。
一路上,程小北依舊還是在想楊松明之前說過的話,心理醫(yī)生的事他都還沒弄明白,但凡是自己出現(xiàn)什么問題,這其中就一定會有楊松明,小北在車上越想越煩躁,他想到了楊松明的皮包。
開始小北認為這是他的錢包,但是出去逛商場、超市和吃飯,他的包從來沒有打開過,只是靜靜的放在桌子上或者是一直拿在手上,這讓程小北變得很是好奇。
快到十二點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推開另外一間房的門,除了能聽到空調運轉時發(fā)出的聲音就在無其它的雜音了。
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拉鏈聲,一雙手在這時已經(jīng)慢慢的打開桌子上放著的包了。打開包后,程小北將手伸進去拿出來一摞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像是一份份的合同。這時,房間里睡著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嘴里喃喃自語說“兄弟,你這樣可不對啊...怎么能...”
放下手中的包剛準備道歉的時候,只聽見又說到“怎么能只喝一杯呢...”就呼呼大睡了,先是被驚嚇得不行后又覺得無語緩緩舒了口氣,不敢再繼續(xù)逗留下去的程小北連忙回房去了。
躺下的程小北左思右想,如果這包里放的是合同的話,也沒有必要一出門就帶著吧。想到楊松明也不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程小北就覺得他包里的東西更加可疑。也許里面放的就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想著想著小北就被一陣困意侵蝕,招架不住就睡過去了。
只是剛才在小北要看到整個文件的時候,楊松明的翻身打斷了他,如果當時他在繼續(xù)看下去,他就會知道,包里面的東西其實是病例。
次日,陽光再次照進房間,小北睜開眼看向光照射的地方,從窗簾間隙中照射進來的光打在墻上的十字架上,頗有些莊嚴。
“哎,昨天應該在多留一會說不定就能找到點...等等...”
程小北好像想到了什么,轉頭回房看了看墻上的十字架,他突然有些驚恐,昨天不是已經(jīng)把它收起來了嗎怎么今天又掛上去了?不可思議之后程小北想到這可能是張子君的惡作劇,這樣的事回想起來好像也不是沒有過,想到之前張子君監(jiān)視自己的事,不禁哆嗦了一下,搖了搖頭就出去了。
來的客廳的小北,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楊松明也早早出門了,張子君不用想肯定又是在睡懶覺。徑直走向餐桌,看到桌子上和昨天一樣的早點,程小北頓時沒有了胃口,這幾天天天都是一模一樣的東西,這楊松明是越來越敷衍了,隨便吃了兩口便打開冰箱找牛奶。
拿出牛奶喝了一口,程小北突然停止,想到不對,昨天冰箱不是已經(jīng)被我霍霍完了嗎?這牛奶哪來的?想到這里程小北心里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些后怕了,在他腦海里這時已經(jīng)構思出了各種不可思議的畫面,再次打開冰箱,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種食物,仿佛是又重新采購完塞進去的。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張子君的面包?。。?p> 萬分驚恐的程小北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點亮手機屏幕看到上面顯示赫然是昨天的時間!程小北腦子一陣眩暈,心里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為什么時間又倒回到前一天了?
小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對,楊松明的包,我要去看看他的包,說著就沖往楊松明的房間。搖搖欲墜的程小北已經(jīng)是只能扶著墻走路了,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動到楊松明的房間。楊松明早早就出門了,但是今天,他居然沒有帶上自己的皮包,于是小北一把抓過來直接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文件從包里掉出來散落一地,在一堆文件中,程小北看到空中的一張紙上面赫然是自己的證件照!?。?p> 一個踉蹌程小北摔倒在地,他抓起那張紙,仔細的盯著上面看,上面的內(nèi)容讓他更加的恐慌不已。
附有程小北照片的那張紙,上面詳細的登記著程小北的所有信息,出生地、出生時間、學歷、病史等...程小北驚恐的扔下紙張,瞬間站起來背靠著桌子身上直冒冷汗。
里面根本就沒有什么合同,上面記錄的全是這段時間程小北經(jīng)歷過的事情,這些事情被編撰成一個個的劇本放在楊松明的包里。
不對,為什么這個編寫的時間會都在一起,一個月前的事情在更早的時間就已經(jīng)被編寫出來了,等下,難道說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都是...都是按照這個劇本走的嗎?
程小北的腦袋開始嗡嗡作響,想到自己這么長時間一來居然都是早就被設定好了...
當他看到還有自己的病例時,上面寫著自己因一場事故在醫(yī)院昏迷不醒,時間是5月10日...
5月10日...那不正是自己來這里的那天嗎?
昏沉沉的程小北隨即大腦變得疼痛無比,仿佛有人用手使勁的在蹂躪他的腦仁,回憶一幕幕的在重現(xiàn),楊松明打斷他的疑問、帶他去看心理醫(yī)生、追趕偷包賊...直至再次回到病房。
程小北在眩暈中看到白大褂的醫(yī)生帶著幾個護士沖進106的病房,神色緊張的給自己檢查身體,邊上婦女的哭聲變得更加撕心裂肺隨即昏倒了,程小北第一次看清這個女人的面貌,是自己的媽媽,他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在此時終于找到了可釋放的地方,可是程小北根本就靠近不了,就像是一道空氣墻把他隔絕在外,他多么想進去攙扶即將摔倒的媽媽,但是他始終是進不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以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中年男子和旁邊的人把跪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媽媽攙扶起來帶出病房。
越是往后面,程小北的頭就愈加的疼痛,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夢里已經(jīng)不再是躺在床上,而是隔著一道空氣墻在旁邊看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自己。程小北受夠了這個夢,在房間里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喊,他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在發(fā)著瘋。
小北的聲音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張子君,連忙沖進程小北的房間,看到發(fā)瘋的程小北張子君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于是急忙與在外面的楊松明打了個電話
“哥,程小北..程小北他瘋了,在家里大喊大叫還在砸東西你...你趕緊回來吧”
“我知道了,我就在樓下馬上上來”
張子君顫抖的打完電話后試著去制止發(fā)瘋的程小北,可惜平時就掰不動程小北的張子君,現(xiàn)在更是沒辦法,還被踢了兩腳,捂著肚子直叫喚。
“為什么!這個到底是為什么?。?!這個夢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一直要重復,我受夠了,媽媽,媽媽我真的受夠了,我不想這樣的....媽媽...”程小北抽泣的說著說著就朝著陽臺的方向走去,還在地上的張子君看到這一幕立馬就站了起來,死拽住程小北的腿不讓他動。
“你怎么了啊,一大早的就發(fā)神經(jīng),誰惹你了你說出來我們?nèi)湍憬鉀Q不行嗎?尋死干嘛啊,哥...哥...你冷靜點行不行啊”
張子君今天算是倒了大霉。好不容易楊松明給自己介紹了一個愛打游戲的妹子沒聊兩句就碰上程小北尋死,他心里是一陣苦,但是現(xiàn)在情況緊急,妹子沒了可以再找可是這兄弟沒了那還真不好找,張子君就死死的拽住程小北不讓他往陽臺去,任憑程小北怎么踢打他他也是沒有松手。
這時楊松明急忙趕到家中,看到鼻青臉腫的張子君還抱著程小北的腿,連忙沖過去把程小北摔倒在地,程小北此時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腦海中的場景依舊還是不斷的重復上演,醫(yī)生和其他人在病床的旁邊還在交談,但是這時楊松明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讓程小北的意識漸漸模糊,隨后就昏睡過去了。
張子君和楊松明把程小北放到沙發(fā)上,看著睡過去的程小北,張子君突然對楊松明產(chǎn)生了好奇,剛想要問他就被楊松明制止了:
“你好好照顧他,他應該不會有事了,我還要在出去一趟?!?p> 楊松明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在外面的楊松明再次撥通了之前的那個號碼,這次,接通電話后楊松明長舒一口氣對著電話說:
“我把他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