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沈夢琛緩緩抬起頭,嘴角微微揚起笑的坦蕩又明媚,“或許我該說,我要走了!”
陳昌神色一僵,看著眼前明明笑容燦爛的女孩子,那句“我要走了,”卻不禁讓他心中生出無限冷意。為什么還是要走,明明都忘記他了卻還是要選擇走呢?
“為什么?”
沈夢琛語氣柔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在殿下的府上打擾了這么久,我想我該走了,多謝殿下這段時日的照顧,將來若有機會,我定會報答殿下的相救之情!”
“你想去哪里?”陳昌目光深邃的盯著沈夢琛的眼睛。
“大陳的其他地方我還沒有去過,我想到處走走,看看,或許覺得哪里的景色宜人就留下來住一段時間,又或許覺得哪里好就留在那里住下來不走了!”
“住這里不好嗎?”
“嗯,不能說不好,這里很大,很漂亮,比其他地方住起來都要舒服很多。但是這里卻不是我的家,這里早晚會有屬于它的女主人,在這之前我還是早些離開,莫要給殿下添亂才好!”
陳昌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這里或許以后也能成為你的家,你也會是這里的女主人!”
沈夢琛微微一愣,她之前以為或許她能像與朋友告別一樣很輕松的離去,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會那么容易。
“殿下,您忘了嗎,明年您就要大婚了,德王妃是東黎的和慶郡主,那些話還請殿下不要再說了!”
女子臉上的笑容漸漸退了下去,換上了一副清冷的面容。
“我的心意你難道一丁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嗎?”
面對男人開始焦躁起來得樣子,沈夢琛鎮(zhèn)定的回道:“沒有!”
男人突然生起氣來,目光也慢慢冷了下去,“為什么你的眼中就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呢?你明明知道我得心意,卻非要視而不見,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
“殘忍?”沈夢琛皺了皺眉,像是賭氣般說道:“我要是殘忍就不會是現(xiàn)在就提出離開,你早就有了未婚妻,就不要在與別人糾扯不清了!”
說完,沈夢琛抬腳就要離開,陳昌陰聲道:“站??!”
沈夢琛盯著自己被大力攥住的手腕,冷笑道:“德王殿下,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別告訴我你要用我的身體去還你的恩情!”
“夢琛,你竟把我想的如此不堪,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是錯嗎?”
沈夢琛緩了緩神色,“喜歡一個并沒有錯,只是我對德王殿下并沒有其他的想法,我……”
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人狠狠的堵住,沈夢琛呆愣住了,只感覺對方像是在發(fā)泄著極大的不滿,令的她快要窒息,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女孩子的大腦漸漸恢復(fù)了清明,雙眼大睜的瞪著依然沉浸其中的男人,突然,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打破了剛剛的一片漪旎。
沈夢琛氣急敗壞的“呸!”了一口,然后便朝門外沖了出去。陳昌想要追出去,但此刻的雙腳卻如生了根的草,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不知跑了多久,沈夢琛扶住一堵墻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是整個肺都要炸裂開來。氣死她了,自己竟然被人占了這么大的便宜,陳昌,你等著,姑奶奶下次看見你定會讓你好看!
皓月山莊中,夏陽雙目通紅的坐在書房中,莫漓單膝跪地,豆大的汗珠直砸腳面。
“再說一遍!”
莫漓的一顆心沉了又沉,“少爺,沈姑娘為了給姚姑娘報酬,殺進(jìn)了赫連府,赫連文昊被姑娘所殺,姑娘至今生死未知!”
“出去!”
“少爺,您…”
“去叫劉管事過來!”夏陽怒喝。
莫漓嚇的一個激靈,在轉(zhuǎn)頭出門時竟一下子撞在了門框上。
片刻,劉管事腳步沉重的跟著莫漓走了進(jìn)來,在見到夏陽時,一下子老淚縱橫起來,“二少爺!赫連家二少爺把大順給殺了,還有姚姑娘,都死了!”
劉管事趴伏著雙手捶地,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家長一般,嚎啕大哭。
“大順是誰送回來的?”
“老奴,老奴不知,第二天天剛亮?xí)r就有人看到了大順和東子被人送了回來,就放到了,放到了山莊門口!”
待人都退下了,夏陽頹廢的靠在了椅子上,他真沒想到,就在他剛走的那天,夢琛竟出了事!他的夢琛,怎么可以,決不,他不相信,夢琛決不會有事,自從他認(rèn)識她以來,她幾經(jīng)磨難,這一次,這一次她也一定是藏在了某個地方,躲避著赫連氏的報復(fù),一定是這樣!
“莫漓!”
莫漓立即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少爺!”
“去聯(lián)系黑網(wǎng),不惜重金也要找到人,還有,見到人不許他們傷害她一分一毫!”
莫漓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為什么不用咱們的人?”
夏陽苦笑,“咱們的人?咱們的人那也要看是對誰,快去吧!”
夜深了,廷尉府中的議事堂中的眾人還在喋喋不休的爭論著,待眾人散后,三皇子妃凌婉容才進(jìn)了議事堂。只見陳稷疲憊的按壓著眉心處,一股難掩的心疼讓凌婉容急急走了過去,“殿下,讓臣妾來!”
凌婉容手指輕柔的按壓著陳稷的太陽穴,陳稷微微合上眼,放心的任由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按摩著。
“殿下,好些了嗎?臣妾熬了一些粥,您先喝些填填肚子,天都快亮了,一會兒您還要去早朝!”
等了一會兒,凌婉容見陳稷沒有反應(yīng),這才松開手去瞧,不知什么時候陳稷竟然頭靠著她睡了過去。
“碧兒,來將我身上的披風(fēng)取下來!”
立在一旁的碧兒抬起頭,微微有些驚訝,“娘娘,不如碧兒去取殿下的披風(fēng)吧!”
凌婉容悄聲說道:“碧兒,你先將我的解下來披在殿下身上,然后再去給我取一件!”
明白了自家娘娘的心意后,碧兒麻利的照做起來。凌婉容知道,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昨日又吐了一次血,照這樣下去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這段時間陳稷夜夜忙到很晚,恐怕也是到了事情最關(guān)鍵的時候,她是不是也還去一趟祖父那里了!
暢秀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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