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山莊,沈夢琛定定地望著那四個大字。
“姑娘!”
沈夢琛撩起車簾,只見蔣雙兒欣喜地朝著她的方向飛奔了過來,然后在馬車前停了下來,朝沈夢琛福了福后,眼睛中竟忽然溢滿了晶瑩的淚水,蔣雙兒想要開心地笑,但從嗓子中發(fā)出的聲音確實哽咽的。
“姑娘,您終于來了!我以為,我以為您不要我了!”
沈夢琛微微一笑,朝蔣雙兒伸出收來,“我們走吧!”
蔣雙兒脆聲聲地應(yīng)著“唉!”,然后伸手拉住沈夢琛的手上了馬車。
回到太子府,蔣雙兒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她竟有生之年還能跟著姑娘在太子府中居住,那她以后是不是就安全了,不會再遇到那些事情了!
沈夢琛帶著蔣雙兒回了房間,蔣雙兒面對這精致的不能再精致,奢華的不能再奢華的房子,兩只眼睛咕嚕嚕的左右看的停不下來了。
“好了小雙,你這個樣子眼睛不會累嗎?”沈夢琛有些好笑道。
蔣雙兒還是忍不住地問道:“姑娘,我真的進(jìn)了太子府了?那以后就沒有人敢再像以前一樣想將我賣給誰就賣給誰了吧?”
沈夢琛點點頭,“大概不會了吧,只要我還活著,只要你還跟在我身邊!”
蔣雙兒高興地說道:“只要有姑娘在,我就哪里也不去!就算您趕我走,我也決不走!”
沈夢琛失笑,“那你還真是賴皮!”
瑞王府內(nèi),議事堂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走進(jìn)去,侍婢們進(jìn)進(jìn)出出上著點心茶水,以供堂內(nèi)的眾人食用。瑞王陳稷面無表情地走了進(jìn)入,眾人紛紛行禮后,便有侍婢將門關(guān)好退了下去,議事堂十米范圍內(nèi)不得有任何人出入,違者死!
“還有十天便是太后的生辰,太后喜歡聽?wèi)颍磕甓紩谟▓@搭上戲臺子,從中午唱到晚上,今年也定不會例外!屆時會有刺客混在其中以制造混亂,待現(xiàn)場一片混亂時王爺以護(hù)圣駕為由,調(diào)遣郎衛(wèi)圍住皇宮各門抓捕刺客,到時會有落網(wǎng)的刺客指證這一切都是陳昌所為,王爺便可名正言順的要求定西侯帥領(lǐng)的十萬大軍候在城門外,若陳昌不肯就范,當(dāng)場格殺了便是!當(dāng)然,在刺客出現(xiàn)后,陛下必須要昏迷才好,最好是因驚嚇過度導(dǎo)致長期昏迷不醒,那樣太子被捕,瑞王監(jiān)國,此事定矣!”
曾壤的計謀說完后,議事堂安靜一片。陳稷沉吟了片刻,道:“大家都說說,曾先生的計策可還有漏洞?若是有更好的計謀也可以讓大家一同參詳!”
赫連文山首先道:“皇上昏厥一事在此策中至關(guān)重要,不知王爺可有安排?”
“這件事早有安排,大家自可放心!只是到那日馮征那里你可有把握?”
赫連文山朝陳稷拱了拱手,“到那日,臣絕不會讓馮征出現(xiàn)在宮中!”
陳稷點點頭,目光又看向其他人,見眾人皆不言語,便道:“既然大家都跟著我選擇了這條路,那么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眾人齊齊朝陳稷拱手,“臣等愿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昌也緩緩拱了拱雙手,神色凜然道:“好,若事成,本王定會論功行賞!”
早朝過后,夏叔慎便隨陳昌進(jìn)了書房。
“舅父,我覺得太后此次的生辰宴無疑是他們動手的最佳時機(jī)!”
夏叔慎凝眉沉思了會兒道:“太子說的臣也想過,卻是制造一場宮變的絕好時機(jī)!以陛下的身體來看,也許近期他們只有這么一次機(jī)會可以實行,若是陛下有那一日,他若再想制造宮變,恐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陳煜這段時間倒是來過我府上幾次,對于他,舅父有何看法?”
夏叔慎一愣,“泰王陳煜?”
陳昌點點頭,“從表象來看,他似乎是想明哲保身,不想無辜受累!”
夏叔慎雙眼微瞇道:“一直有件事我總是想不明白!你在從東黎回國的路上,那些刺殺就真的只是赫連氏的手筆嗎?赫連氏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你,也不會蠢到大張旗鼓的在一個朝廷命官的府上進(jìn)行暗殺吧,且這官員還是一郡之守的實權(quán)人物!”
“舅父的意思是,那些人是陳煜派去的?”
“也許吧,我只是猜測,如果那日的刺客真的得手了,赫連氏定是最大的嫌疑人,若赫連氏倒了,誰又最有機(jī)會坐上那個位子?”
“如果沒有我和陳稷,陳煜卻是剩下的皇子中機(jī)會最大的一個!”
夏叔慎“嗯”了一聲后,道:“對他還是要防范的,就怕他想借陳稷之手除掉你,他再反過來對付陳稷,那樣他便是真的又是黃雀又是漁翁了!”
兩人又商討了一會兒,夏叔慎覺的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和陳昌告辭。
“舅父!”
夏叔慎見陳昌有些欲言又止,心中有些疑惑,“太子還有何事?”
陳昌頓了頓,朝夏叔慎深深一禮,“昌兒,昌兒有件事要和舅父說!”
夏叔慎心中一沉,聽太子用昌兒自稱,立即往那件事上想去,他面色不顯,受寵若驚地又回了一禮,“太子有事便說,又何須如此多禮!”
“舅父,此時在您的面前沒有太子,只是您的外甥,只有昌兒!”
夏叔慎神色動容,“那昌兒有何事要與舅父說?”
“昌兒說了,還請舅父莫要生氣!”
夏叔慎神色柔和,像是在看小時候犯了錯的小昌兒,還記得那時,他也是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希望自己不要生他的氣。
“昌兒喜歡二表弟身邊的沈姑娘已久,但也知道沈姑娘同樣是表弟心中所愛,本想就此放棄,誰知前段時間,李家小姐李媛襄得知了沈姑娘的存在,妒恨之下設(shè)計沈姑娘吃下了噬香散,昌兒得知后救下了沈姑娘但府醫(yī)說此藥無解,昌兒為了就下心愛之人,不得已才…那李媛襄如此品性,實配不上表弟分毫,昌兒自作主張?zhí)幹昧怂?,將她丟進(jìn)了娼妓館中,此時恐怕早已…”
陳昌偷眼瞄了一眼夏叔慎,“還請舅父早做打算!”
夏叔慎雙眼微瞇臉色難看,“沒想到李府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竟如此心狠手辣,若真入了夏府,這等妒婦豈不是要攪的家宅不擰!至于夏陽身邊的那個丫鬟,舅父也曾見過,那等樣貌,恐怕只有在昌兒的身邊她才能安全無憂的生活,況且昌兒已為太子,身邊也得有個知冷知暖的人伺候著,如此甚好!陽兒那里你不必?fù)?dān)心,那孩子心性是好的,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的清孰輕孰重的,他若是和你范擰,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直接告訴舅父,由舅父收拾他!”
陳昌開心道:“那昌兒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