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兒絕對不能讓他老爹知道了,否則以沈從安的性子,肯定會先把他一刀了結,再提著他的項上人頭親自去宮里找皇上謝罪。
沒錯,他爹絕對會干出這大義滅親的一番舉動!
沒準剛好還能趁機娶了那豆腐西施,再生個大胖小子從新開始培養(yǎng),可比他這個不成器還生出禍端的兒子好千倍萬倍……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沈言趕緊理了理情緒,佯裝著一臉淡然。
“爹您就放寬心,也許皇上無意發(fā)現(xiàn)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給我個什么職位封賞呢,您說對吧?那我這就過去了,您趕緊回去歇著吧!”
沈言把撂下,不等他爹開口自個兒先一溜煙跑了,當然他跑的方向并不是皇城,而是那尚書府。
他拐了個彎轉到尚書府的街頭,就看到上次讓他翻墻入院的下人丁山,那人正牽了馬車從后街出來,而趙無憂此時正從臺階上下來朝那馬車走去。
看樣子他也接到了傳召,沈言趕緊跑上去,一把將趙無憂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他一邊雙手叉腰喘著氣兒,一邊斷斷續(xù)續(xù)道:“我說……你不會真要進宮去見皇上吧?”
趙無憂應聲點了頭,悠然道:“既然是皇上召見,自然是要去的?!?p> 沈言一臉焦急地四顧一圈后,湊到他身邊小聲道:“我說你……你怕是傻了吧?皇上肯定知道我們之前干的那檔子事兒了,要我說我們現(xiàn)在跑也許還來得及,還去宮里那不是自投羅網么?!”
趙無憂依舊面色平淡,他伸手拍了拍沈言的肩膀。
“沈兄不必驚慌,若真是我們闖了禍,皇上何必還派人通傳我們去宮里晉見,不如直接用囚車把我們押過去來的干脆!”
看沈言這反應遲鈍的小表情就知道,他這腦子要是不整明白點,還真轉不過來那彎兒。
趙無憂只好又繼續(xù)補充道:“上回在酒樓我就告訴過你,一場奪圖之戰(zhàn)不過是有人對我們的考驗。而且那日回府之后我便詢問過家父,如今我已經知道這背之人是何許人也!”
聽完他的一番說辭,沈言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不過聽到這幕后之人現(xiàn)身,他又忍不住好奇地道:“真的,那人誰啊?”
能輕易調動多方人馬,還能設下這圈套,在這上丘城里如此肆意妄為的,除了宮里頭那個,他沈言就想不出第二人了!
所以他倪著眼睛,試探性問道:“該不會就是……皇上吧?”
看著趙無憂那撥浪鼓一般的搖頭,沈言好不容易提起來的精神瞬間又蔫了,他百般追問之下,也只得到趙無憂的一句:進了宮自然就能見到了。
“切,又賣關子,小爺我最討厭別人說話只說一半了!”
沈言撇著嘴巴跟在趙無憂后頭上了馬車,不說就不說唄,他倒要進宮去親眼看看,除了皇上還有誰能這么大能力,竟然在背后把他們玩的團團轉!
皇宮內院,趙無憂和沈言兩人跟著引路的公公停在景玉殿外等候,過了半晌,鄒公公才走出來傳他們進去。
殿里頭,李云霄正伏在案桌前批閱奏折,沈言和趙無憂一進來先跪下行了禮數(shù)。
“草民趙無憂,叩見皇上!”
“草民沈言,叩見皇上!”
兩人結結實實磕了個頭,俯下身子后聽到李云霄說了一句:“不必拘于禮節(jié),都起來吧!”
沈言趁著起身的勁頭隨意將李云霄瞟了一眼,原本進來之前一路上他還有些緊張的。
聽說當今圣上雖然年輕,可卻十分有威懾力,任誰看了都要懼怕三分的,不過現(xiàn)在一看這皇上可比他想象的要溫和多。
李云霄翻閱完一整本奏折后終于抬起頭來,他伸手示意鄒公公將桌上放著的卷軸給他們遞過去。
“朕向來不喜歡繞彎子,如今也就直說了。這圖這前些日子從別人手里得到的,有人特意向朕舉薦說你們很有能力,所以朕需要你們去找到這寶藏帶回來?!?p> 李云霄起身背過手看向外頭,又接著道:“如今邊境戰(zhàn)事吃緊,朕繼位之時答應天下百姓三年內征稅減半,導致如今國庫空虛急需增援?!?p> “可朝廷里頭并不安定,朕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幸好有人給朕帶來這份好消息。據說藏寶地點是先皇時期,有一叛賊為給自己留后路偷偷讓人藏下的,有足足一整座山高的金銀財寶?!?p> 趙無憂聽著李云霄的講述,雙手接過鄒公公送來的卷軸打開,慢慢展現(xiàn)出的地形走向,赫然是先前送去半香樓的那一幅。
幾經周轉下來,這藏寶圖最后竟然還是回到了他手里,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
天下人那么多,偏偏選中了他和沈言兩個?
國庫空虛什么辦法不能想,卻讓他們去找一處連存在都毫無根據的藏寶圖?
還有這皇上一看就是心思深重,連他的大臣親衛(wèi)們都信不過,又憑什么去相信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這整件事情發(fā)展,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