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合作

　　點心攤的火爆程度超過了所有人的預(yù)期。

　　這會還沒到正午飯點，帶來的散稱點心就已經(jīng)全部告罄，就連那定價二兩銀子一盒的點心禮盒都賣出去了十盒。

　　小攤因為提供試吃，著實是給眾多手里有錢的百姓提供了可供選擇的便利。好些原本還猶豫不決的，每樣點心都試吃了一些之后，也都會買上一兩樣。

　　當(dāng)然也有那些富戶家里出來采買的下人，原本都是沖著旁邊的碎月軒來的，不料也被古靈她們的小攤吸引了過去。

　　憑借著長期以來替主家采買點心的經(jīng)驗和對主家口味的揣度了解，試吃過后就幾乎能確定，買它，絕對沒錯！

　　那十盒點心禮盒，就是被一名富戶家的丫鬟一齊買了回去，只因這點心對了回來探親的主家小姐的胃口。

　　連著對眾多過來詢問的客人都講明了情況，也一再保證明日還會再來擺攤，原本仍圍在小攤旁的人群這才逐漸散去。

　　葛彥已經(jīng)在和小丫頭一齊收拾東西了，黃永安則是打算將剩余的十盒點心先搬上馬車。

　　幾人正收拾著，就聽得身后一陣腳步聲。

　　古靈習(xí)慣性的一邊回頭，一邊歉聲道：“對不住了，今日的點心已經(jīng)全部賣完了，還請明日......”

　　話還沒說完，一回頭就瞧見身后站了個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他聽得古靈的話，只是笑笑，指著還未來得及被全部搬上馬車的那幾盒點心道：“這不是還剩了幾盒嗎，不知這些可還出售？”

　　他一開口，倒教古靈終于認了出來，這不就是之前曾見過的那名碎月軒的大管事嗎？

　　轉(zhuǎn)念一想，自家將點心攤子開在人家鋪子旁邊，明目張膽的搶人家生意，所以，這會他是要來興師問罪了嗎？但瞧著他一臉和氣，倒也不像要來找茬的樣子。

　　有些摸不清他的意圖，古靈只得試探著道：“閣下是這碎月軒的大掌柜吧，當(dāng)日貴分店開業(yè)，我參加過貴店舉辦的包粽比賽，與閣下有過一面之緣?！?p>　　那大管事微微頷首，表示自己還記得有古靈這號人。

　　古靈于是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了下去。

　　“這些都是我家中自己做的些點心，今日來鎮(zhèn)上，見著這附近也有些點心攤子，又想著在貴店旁邊客多，所以就大膽借光，厚著臉在貴店旁邊擺起了攤子?！?p>　　她指了指那幾盒點心，又對著面前的大管事道：“這幾盒點心倒是因為價錢比其他的散稱點心貴，因此還剩下幾盒，大管事若不嫌棄，小女子可將這些禮盒都贈與你。”

　　沒辦法了，眼下也只能先來個變相的花錢消災(zāi)了。

　　這十盒點心自己是懶得蹲守著慢慢賣掉了，但想來若是放在碎月軒，他們定然有辦法將其賣掉。

　　那大管事也看出了她的意圖，忙笑著搖搖手，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覺得姑娘妙思，這些點心實在是做得精致可口，所以想來問問姑娘愿不愿意同我們合作。”

　　他本就儒雅溫和，很難教人生出惡感，言語間也沒有因為古靈幾人身上只著粗布衣裳而生出輕視。

　　“姑娘這攤子上所售的點心，味道著實不錯，在下也算是跟著東家嘗過了現(xiàn)下市面上幾乎所有種類的點心，但今日嘗過了姑娘這攤子上所售的點心，卻是嘗之不忘，回味無窮，所以，也想再買上幾盒，索性吃個夠?！?p>　　古靈心里終于略微安心了些，不是來找茬的就好。

　　“原來如此，承蒙大管事喜愛，小女子還是贈與一盒點心給大管事吧，左右這些一時半會也賣不掉?！?p>　　古靈說著，就要去拿上一盒點心。

　　那大管事卻忙喊住了她，“不急，不知姑娘可有興趣與我們碎月軒合作？若有興趣，可移步至二樓雅間詳談?！?p>　　古靈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yīng)了。

　　雖同這碎月軒打過的交道也著實算不上太多，但從目前來看，這家店也算是不錯。

　　所售的點心質(zhì)量不錯，員工服務(wù)也沒話說，難得的是在這封建王朝，高層管理對待平民百姓也是難得的有禮。

　　且先看看他們所說的合作，到底是個怎么合作法吧。

　　對著黃永安幾人囑咐了一番，讓他們就在此等著，自己則是帶著葛彥，一同跟著那大管事進了碎月軒。

　　還不清楚這大管事的真正意圖，多帶一個人上去自己也安心些，將黃永安留在外面看著攤子，自己也放心。

　　這會跟著那大管事一同進了店，往二樓雅間而去，古靈也趁機打量了一下店內(nèi)的情形。

　　這一瞧，就發(fā)現(xiàn)了好些方才還圍在自家攤子前的客人也都在店內(nèi)選購著點心。

　　只是這會店內(nèi)多多少少還有些冷清，想來多半也是因為自家攤子的緣故。

　　悄悄在心里給自己擦了把汗，古靈頗有些尷尬的想著，看樣子明日還得換個地方擺攤了，總不能一頭羊薅到底吧。

　　進了雅間，侍女端上了茶點后就退下了。古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借此掩飾此刻的些許不安和尷尬。

　　天知道她在現(xiàn)代那會，可是最討厭這種同領(lǐng)導(dǎo)談話的場景了，不過這紅棗姜茶倒是著實不錯，喝完頓覺周身熨帖。

　　那大管事瞧著她一下就喝了兩盞茶，倒也不戳破，只是笑意難掩，適時開口道：“姑娘不必緊張，在下是真的只想同姑娘談?wù)勥@點心的生意?！?p>　　見古靈終于停下喝茶的手，望向自己，大管事又接著道：“還未同姑娘介紹，在下姓蔣，是這涇河縣碎月軒分店的大管事。想必姑娘對我們碎月軒也有些了解，碎月軒總店在京城已經(jīng)傳承有近百年，在淵朝各地的分店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p>　　他端起面前的茶盞，輕啜一口，又接著道：“姑娘也看到了，我們家主要經(jīng)營的就是各類點心。因為碎月軒名聲在外，在各地的生意也算得上是不錯?！?p>　　古靈心下腹誹，哪里是還算不錯，應(yīng)該是十分紅火才對。

　　一陣腹誹過后，就又聽他道：“不知姑娘是否打算要長期做這點心生意？若是有興趣，可與我碎月軒合作，地方，我們出，姑娘只需負責(zé)點心貨源?！?p>　　他似乎是對這些商業(yè)談判格外熟稔，面上一直溫和有禮，將自家優(yōu)勢一一同古靈道來。

　　“如此，姑娘只需負責(zé)每日提前將點心送到碎月軒即可，剩下的售賣存放事宜則完全不需要姑娘操心，若是點心賣不出去，也都是由我碎月軒來承擔(dān)。姑娘可以考慮考慮?！?p>　　蔣管事最后總結(jié)了一番，又將話語權(quán)拋給古靈。

　　古靈這會心下也已有了計較，于是直奔主題。

　　“不知與貴店合作，如何分成？”

　　蔣管事笑道：“兩種方案。一是我碎月軒直接出錢買斷姑娘每日所做出的的點心，后續(xù)所得利潤以及售后事宜與姑娘再無瓜葛；二則是姑娘仍每日提供點心給我碎月軒，一經(jīng)售出，所得的利潤皆與姑娘四六分成?！?p>　　他說完，不等古靈繼續(xù)開口問，就又加了一句：“第一種方案，碎月軒只能出六成的價格收購姑娘家的點心，所有點心價格比照姑娘今日擺攤時的價錢?！?p>　　古靈不由接口問道：“那如果是由貴店放在店內(nèi)售賣，價格想必還會比我今日擺攤時還要高上一些吧?！?p>　　蔣管事頷首表示肯定。同這小姑娘講話果然讓人舒心，一點就通。

　　古靈沉吟許久，在心里將他給出的兩種方案都計算了一番，心下終于有了決定。

　　抬起頭，注視著仍溫和帶笑等著自己決定的蔣管事，古靈緩緩開口道：“承蒙蔣管事高看，但小女子這里還有第三種方案，不知蔣管事可愿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