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閑來無事,就當(dāng)是茶余的談資嘍?!鳖伻缬裼沂帜橹璞K,淺啄了一口盞中菊花茶。
開封府人最喜菊,酒樓茶肆里,最不可少的便是菊花茶。
茶湯清亮,茶色金黃,入口回甘,余味悠長。
秦?zé)煻酥璞K,聽著兩人斗嘴,嘴角含笑,不發(fā)一言。
“是又如何,莫不是你還想盜了去?”不知為何,云皎皎總覺得,自己一遇到這個小賊的時候,整個人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與平日里那待人和善的云五姑娘簡直判若兩人。
聞言,顏如玉只是笑笑,眼角往旁邊一瞥,又看向云皎皎,小聲開了口:“我不想知道,但總有人是想知道的?!?p> 話已說得如此明白,若是云皎皎還不明白,那她就真的是一個傻子。
顏如玉這是在幫她。
所以,從一開始,顏如玉就已然知道自己來找他的目的。
思及于此,云皎皎眼珠兒一轉(zhuǎn),心里也有了思量。
只聽得她朗聲開口道:“這事說來也奇了,自打那孫家宅子失火過后,我們將廢墟里里外外搜尋了多次,卻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可昨兒個夜里,下了一場雨,倒將孫家宅子的地窖給沖開了。”
“嗯?你們之前竟沒有發(fā)現(xiàn)孫家宅子有地窖?”顏如玉眉頭微挑,紅衣黑發(fā),不經(jīng)意間,看起來竟有些勾人。
瞧著這樣的顏如玉,云皎皎趕緊將眼神移開了,才說道:“那地窖極為隱秘,若不是前兩日被火燒過,昨天又被大雨沖刷,還真是難發(fā)現(xiàn)。”
“你們在地窖里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此話一出,云皎皎和秦?zé)熀苊黠@的感覺到,周圍看向他們的目光一下子便多了不少。
見眾人如此,秦?zé)熃舆^了話頭,語音清冷道:“一具尸體。尸體的手臂上,有一個刺青。”
“刺青?”
“對,乍一看,是一朵蓮花模樣的刺青,但尸體有些腐爛,故而看不清這個刺青具體的樣子,不過,我有辦法將這個圖案畫出來?!鼻?zé)熣f話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那些伸長了脖子偷聽的人,聽得清楚。
語畢,云皎皎看了兩人一眼,又端起面前的茶盞,敬對面的顏如玉:“小……顏公子,我知道,你有辦法查出這刺青的來歷,今日我以茶代酒,請顏公子幫我這個忙。”
顏如玉沒有說話,只是也端起茶盞,回敬。
這小姑娘,開口閉口都是小賊,還真是有點氣人。
……
日頭向晚,倦鳥歸巢。
萬佛堂的紫竹林里,一個男人背手西望,不多時,一只信鴿飛來,他抬手,那只信鴿竟穩(wěn)穩(wěn)落在他的手臂上。
信鴿的腿上,綁著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竹筒。
從竹筒里拿出信紙,伸手在信鴿頭上摸了摸,信鴿復(fù)又飛去,消失在視線中。
將紙條展開,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男人臉色忽而變得難看。
“云皎皎,顏如玉,你們竟要壞我的好事,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誰能笑到最后。”
說完,男人將手中的紙條撕得粉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兒,嘴角,忽然浮起一抹笑意。